善恶书
曹家明道:“听见了什么,瞧见了什么?”
郑路生道:“倒是没瞧见什么,但是听见了罗金盘和潘彩云的声音在屋里。”
曹家明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郑路生,道:“好啊,有你的,既能漂漂亮亮的办成事儿,又不牵涉其中,我到底是没有看错你。”
郑路生道:“曹师傅过奖了,咱哪里敢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曹家明道:“你笑什么?”
郑路生道:“我听见罗金盘对潘彩云说:‘不弄个把钟头,你也不知道我的手段!’东家回去的时候,应该还不到个把钟头,嘿嘿……”
曹家明也笑了起来。
片刻后,曹家明拍了拍郑路生的肩膀,道:“去干活吧,这事儿对谁都不要提。”
郑路生道:“我明白!”
之后无话。
直到第二天结算工钱的时候,高起逢才出现。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确实如此,郑路生瞧着高起逢的神态模样,和从前大不一样。
高起逢把曹家明单独叫了去,很长时间才回来,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结算完工钱,众工匠都散伙了,曹家明却叫来郑路生,道:“你跟我走。”
郑路生满心欢喜,跟着曹家明出了高家,一路无话,直到高家寨外,走到一条小路上,曹家明才道:“小郑,这次你帮了我的忙,我要感谢你。”掏出来一叠钱,递向郑路生。
郑路生忙道:“应该的,应该的,这我不要。”
“拿着。”曹家明淡淡的说道:“我可不喜欢欠人情。”
曹家明虽然说话并不严厉,但是自有一股威严气势在,郑路生不敢违抗,便接过了,嗫嚅道:“曹师傅,我——”
话还没有说完,忽被一阵冷笑给打断:“嘿嘿……好哇!在这里分赃来了!”
郑路生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是罗金盘走了过来。
罗金盘手里头拿着个黄色的罗盘,瞧着金灿灿的,其实是铜做的,表面上镀了一层金而已。
罗金盘的头上缠着一圈绷带,腰上也缠了一圈,活像是披麻戴孝,十分可笑,郑路生不禁莞尔。
罗金盘伸手指着郑路生,恶狠狠道:“小兔崽子还笑!等会儿有你好看!”
郑路生道:“我可没惹你。”
“放屁!”罗金盘骂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两个合伙算计老子!”
“什么叫算计?设下诡计阴谋人才叫算计。”曹家明道:“你偷人妻子,是我们设的诡计?”
“少废话!”罗金盘道:“曹家明,你害我害的好惨!我在兴头上被高起逢吓了一跳,从今往后,都不能再做那事儿了,你说,怎么赔我?!”
郑路生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曹家明也差点没忍住,连忙咳嗽几声用来掩饰。
罗金盘看在眼中,更加恼怒,喝道:“把你们手里的钱都给我!”
曹家明却对郑路生道:“你先走。”
郑路生正在迟疑,罗金盘就叫道:“想跑?门儿都没有!”一撒手,半空中金光灿灿,风声呼啸,那罗盘直奔郑路生的脑门而来!
郑路生呆在那里,眼瞧着要被那罗盘砸个正着,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一摘,把那罗盘捏住,往远处一抛,无影无踪!
郑路生缓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曹家明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跟前了。
刚才,出手的人正是他!
罗金盘惊道:“你敢坏我法器!”
“一点三脚猫的本事,也敢逞强?也配说是法器?!”曹家明冷笑一声,喝道:“让你瞧瞧我的!”
把手一扬,半空中“嗤嗤”两声响,郑路生什么也没有瞧见,罗金盘却已经惨叫起来。
郑路生惊看时,只见罗金盘的两条胳膊上都多了一个洞,正汩汩的往外冒血。
郑路生不禁目瞪口呆!
罗金盘咬牙切齿的看着曹家明,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曹家明道:“厌胜门听说过吗?”
罗金盘脸色煞白,道:“你,你是厌胜门的人?!”
曹家明道:“曹家明,家明,假名也!我本名步廊。”
罗金盘的眼睛陡然睁大:“你,你是曹步廊!”
“是我!”曹步廊“哼”了一声道:“我这钱,你还要不要了?”
“不,不要了。”罗金盘像是见了鬼一样,满面惊恐,扭头跌跌撞撞的跑了。
曹步廊回头看向郑路生,一双眼睛异亮惊人,郑路生也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
曹步廊道:“我知道你的嘴巴严实,你看到的事情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对吧?”
郑路生呆呆的点了点头。
曹步廊道:“后会有期。”快步去了,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郑路生愣了许久,忽然如梦方醒的想:“我怎么不拜他为师?!”急忙追着曹步廊去的方向而去。
第五章 缘分天注定
郑路生一连追了十多里,直到天色漆黑,也没有追上曹步廊。
郑路生不禁跺脚,骂自己道:“我真是个蠢材,我要他的钱干什么!?我拜他为师多好!”
郑路生思量自己浪荡江湖这十多年里都没有遇见过像曹步廊那样厉害的人物!
一个人,精通木工、泥工、瓦工,又懂风水,又会那种神奇的本事,只把手一扬,连看没有看清楚,罗金盘的两条胳膊都被打出了血洞!
如果学了他的本事,从今往后又岂会被人欺负?
郑路生心想:一定要拜曹步廊为师!
不管如何,都要先找到曹步廊。
可是,曹步廊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郑路生到处踅摸着找他,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直到半个月后,郑路生才辗转打听到有个曹师傅在某某处做工,便急忙寻了去。
可仍旧没有找到曹步廊的人。
郑路生失望之余,心思也稍稍淡了。
这一天中午,郑路生歪坐在桥头上晒暖,眼瞧着一个颇有风韵的中年女人提着菜篮子从桥上过,走着走着,忽的倒头栽倒,躺桥上不动了,菜篮子也摔了。
看见那女人晕倒,郑路生动了恻隐之心,连忙跑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又见那女人面色惨白,眼睛紧闭,唇齿紧扣,像是死了一样,急忙去探她的鼻息和脉搏,好在呼吸、脉搏都还有,郑路生连忙伸手掐了掐她的人中。
不多时,那女人幽幽的醒了,虚弱的起不来身子,哆哆嗦嗦的说:“多,多谢小兄弟……”
郑路生见她这样,分明是走不成路了,想着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问她:“大姐,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我给你送回去吧。”
那女人说:“不敢劳烦小兄弟了……”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哪里能站得起来。
郑路生说:“大姐你别逞强了,还是让我给你送回去吧。我现在也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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