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大爷去抓鬼
三舅挠着头说:“我都琢磨了好几天了,那里出现了地主家的界碑,我想应该是以前哪个地主藏的,但是一个地主居然能有这么多好东西,还是很令人怀疑,那下面都是些地下水脉冲出来的隧道,起码已经上千年了,有一定的危险性,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我哪里按耐得住,还是不住的鼓捣三舅和我一起去一趟,三舅也不言语,过了半天才瞪了我一眼说:“叫你来不是为了去找刺激。”
我看他表情挺严肃,就也不敢再说什么,便和他一起蹲在地上研究那些瓷器,这些瓷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几件上面的味道特别难闻,有一股腐肉的味道,闻到鼻子里比硫酸还呛,我捂着鼻子看了又看,虽然知道都是好东西,但是毕竟不懂行,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个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跟我三舅说:“三爷,那天和你一起下沟的几个人都在家抽羊角风了,我已经让医生去了,我还以为你也着了道,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这人话音刚落,站在我眼前的三舅脸色突然变得蜡黄,这个场景我曾经在铁蛋家也见过,当时他奶奶死之前脸色也是突然变得蜡黄。
这一下可把吓得够呛,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三舅,随后只听得三舅喉结里“咕噜”一声,就跌倒在地,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斜眼,眼白也翻了出来,两腮嘬紧,牙关紧闭,满嘴的白沫开始往出溢,全身上下也开始不停地抽搐,一副抽羊角风的样子。
我和来的那个人赶紧把他搀起来,使劲地按住他的人中,死命地掐,但三舅浑然不觉,依然一眼呆滞地接着吐白沫,那人看我三舅也中了招,有点腿软,变得六神无主。
好在我在此之前也算经历了一些生死关头的事,心里还不至于慌乱,我赶紧让他去找医生,然后我把三舅扶到了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了鬼屎,给他喂了一点,过了大概2分钟,三舅的抽搐慢慢的缓解下来,大概是鬼屎起了作用,但是依然不清醒。
10分钟后,他的身体也慢慢平息,就跟睡着了一般,我怎么推都推不醒。
过了会儿,医生就赶来了,一瞧就说昏迷了,让我们等着他醒,说完又跑去看其余那几个抽风的,我知道口袋里的鬼屎有点效用,就让刚才那人看着我三舅,我自己则跟着医生也去看看其他几个人。
果不其然,剩下几个人的症状都和我三舅差不多,我趁着医生不注意,给他们也一一喂了些鬼屎,效果显著,很快他们就都安静了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心想:这鬼屎真好用,找机会一定要多弄点。
我看着那几个人都稳定了下来,天色也慢慢黑了,就拿出开眼的药水,给自己的额头抹了一把。
其实我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不用说,那沟底的坑里绝对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只有去过的人着道。
三舅家有那种夏天抓蝎子使的大手电,开起来不比汽车大灯效果差,我就拿着它一路小跑,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上次摔下去的那个土坑边上。
刚到洞口,就感觉里面有空气流通,看来三舅说里面四通八达是真的,我弯下腰刚想下去,突然间听到洞里面有动静,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从洞里不断传出,乍听之下像是有什么巨型的节肢型动物在地上爬,听得人头皮发麻。
哥们我虽然有点哆嗦,但今日不同往昔,我手上一堆法器,不管洞里是什么,我相信自己都能分分钟灭了它。
我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了下情绪,便拿出从三舅家拿来的绳子,绑在洞口的松树上,又把趁手的法器都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口袋,顺着绳子就攀爬了下去,脚一着地,我就念起了护身咒,要是真碰上什么脏东西,也不至于没有防备。
我打开手电开始慢慢地往里面走,上次摔下来也没注意看,发现刚进洞时周围的洞壁还很狭窄,越往里走越开阔,洞壁上还靠着一个大石板,看来这就是三舅说的那块隐藏起来的石板了。
我接着往里面走,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洞套一洞,连绵不绝,有的洞跟脸盆差不多大,有的比康明斯的卡车头还要大上几分,我看里面有这么多岔路,万一出来几个脏东西搞不好就把我整迷路了,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被动,我就拿出铜钱剑,边走边在墙上画记号,突然间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窟的深处传了出来。
那是洞窟深处有人说话,虽然距离远声音不大,但是在洞窟里多少会产生些回声,因此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那个人的语气音调我都再熟悉不过,因为我和这个人通过无数次电话,虽然我长这么大,只见过他几次,但是我仍然能很快听出他是谁?
顿时我背上的汗毛就炸了起来,额头上开始冒冷汗,我赶紧把手电的灯光调到最暗,然后慢慢地退出到洞口,我绝不能让这个人发现我来过的痕迹,我爬了上去,把绑好的绳子解了下来,然后拴在自己的腰带上,轻轻地从洞口跳了下去。
虽然等会上去会有些麻烦,但是这样才能确保无误的让那个人不发现我,我又偷偷地潜进去,这次我干脆把手电关掉,这手电即便开到最小的光度,还是灯光太足,很容易暴露。
于是,我借着自己手腕上那支廉价电子表的微弱灯光,慢慢地朝前摸,我想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我那早年间去了香港,去年过世的大爷?
第三十二章 不归阎罗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我坚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因为我大爷的口音实在是非常奇特,令人过耳不忘。
他年轻的时候逃亡香港,虽然乡音不改,但多少也被粤语文化所侵蚀,每次给家里打电话说的都是一口极其古怪的粤味家乡话,令人印象深刻。
我脑子里连续冒出好几个疑问,他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又为什么如此凑巧地出现在这个洞窟里?我悄悄地蹲下来,想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侧耳之间,我就听了个大概,对话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大爷,他虽然家乡话古怪,但中气十足,并不像是鬼语,应该还是个活人,另外一个是个女人,听声音30岁左右年纪,声音极其飘忽,五音不清,中间还夹杂着哭声,我心下虽然紧张,但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女鬼,他俩对话的内容正是有关我目前昏迷不醒的三舅的。
只听我大爷说:“刘家老三已经着了道,只要你帮我拿到那老家伙的东西,我就放过你,让你去投胎,你家里人我也会精心照顾,颐养他们天年的。”
听这意思,那女鬼似乎被我大爷威胁,虽然听上去不是什么正义的事,但是能这么大气地威胁一个鬼,还让她帮自己做事,不愧是我们祁家的人啊,不知道他嘴里说的老家伙是指谁?难道是我外公?
我侧着耳朵继续听,那女鬼哭道:“小女子已经死了十几年,就这么一对哥嫂,是我最亲的人,还希望大爷您高抬贵手,放他们一码,小女子只想尽快投胎重新做人,如今已经害了老三,实在不想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