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这一声不要紧,我余光就看见前台小姐一脸敬佩的表情,可下一瞬我立马将大门关上,因为办公室里,白祁和白承成对峙之势,但因为这一句大喝,两人显然已经惊了。
“你来做什么?”白祁问我。
“你是哪儿来的!”另外一个人声音沉闷,让人听了不舒服,满口的不屑,仿佛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将门关上,缓步走向沙发,坐下,眩晕的头稍稍缓了一下,如今是真的不舒服,折腾了这么些会,尤其严重。
“刚才我打电话,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电话。”我以手扶额,转眼看向白承,穿了一身压抑的黑色西服,黑色皮鞋,头发脖子以上托底,也是属于短发,眉毛较为稀疏,薄唇,挺鼻,也算是一表人才,但总觉得外强中干,美中不足。
白承发了怒,立时就要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让我滚出去。
我翘着二郎腿,“刚才我和你们前台说我是你未婚妻,他恭恭敬敬把我送上来的,如果你要赶我走,她会怎么想?”
白承先是一愣,随后嘲讽:“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耸了耸肩膀:“显然已经信了,而且我到时候自有说辞。”
白承怒看白祁:“你的人?”
白祁一阵好笑,看了看白承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等到白承逼得急了,这厮竟是不急不缓的说了句:“不是你未婚妻吗?”
说完白承脸色五彩缤纷,我都要拍手称奇了,白祁是一个很会利用资源的人,我刚才说的时候就希望他配和我,就算白承将我轰出去,但白祁说我是他未婚妻,公司的员工就不会怀疑。
毕竟我可是为了找白祁才冲上来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想要快点结束这场纷争,尼玛,我还等着见那个人!
这么想着,当场站了起来,走到白承身边,在他惊讶之下突然动手一夺,顺利将白祁的手机拿在手里。
“你……!”白承有些蒙了,说话也不利索,“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空理他,将电话递过去白祁,问他是不是能走了。
白祁听了就是笑,半晌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背后却传来白承的声音:“白祁,别忘记你是跪过我的,如果你不想让别人都知道,最好!答应我!”
话毕,白祁瞬间先是看像我,见我无异样,转头怒视着白承,就要冲过去。
我见过白祁冷漠的一面,见过他努力开玩笑的一面,但从头至尾都是冷静的,他翩翩如陌上君子,但如今却是一头发狂在即的野兽。
我心里没由来一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白祁回头看我:“松开!”
这命令冷冽,我却没理会,往前走了两步,挡住大半白祁的视线,对着丧心病狂的白承。
“跪过又怎么样?”我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你如今这个样子在我眼里可笑的不行,以前白祁跪你定然是有用的,你现在跪他也不一定有用,威胁吗?据我所知,能够威胁到对方的东西只能用一次,白承白副董,你想好现在用了吗?”
我反问着,又向前逼近一步:“不过您可要想清楚,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那么就会附加另外一条消息,白副董在办公室跪求弟弟白祁割让股份,一言不合,爆出当年虐弟下跪家丑。”
说完,我见身后白祁没了挣扎,也松开了,两只手拍了拍,像是对着白承将晦气东西掸掉一般,拍完笑着淡淡转身。
只是,刚一回头却迎上了白祁怔怔的目光,他呆愣的看着我,没有防备,眼里竟是带着震惊,和我难以置信的柔意。
我心上没由来一慌,立时走了出去。
等到了楼下,白祁竟是也追了上来。
他率先走到路边打开车门:“上来。”
我想着自己还有正事找他谈,只能点头上了车。
白祁也没问我去哪,不一会竟是到了第一次我们吃的牛排餐厅,点了上次相同的餐。
见等餐的时间有些尴尬,我就趁机说了飓风的事情,出乎我意料之外白祁没有拒绝:“你看着办就好。”
“嗯?”我有些惊讶,有些生气,大老远跑来就一句我看着办?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白祁狐疑:“我相信你的能力,难道你觉得飓风的可行性不真?”
我摇头,那倒不是,当下释然,反正飓风的事情我看着办,对我来说有莫大的方便之处。
正巧这个时候牛排上来了,白祁自顾自的吃了一口,露出淡淡的笑意,半晌抬眼看我:“我跪过他,你不觉得好笑?”
“没什么好笑的,重要的是现在,我相信你来沈氏当董事长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并非单纯的不想伤害白祁,而是我本身看人虽然看缺点,但更注重发光点,“失败的过去,只能让你的成功更扎实,其实你不必介意的,就算白承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听罢,白祁竟是突然苦笑了:“他有当年的视频,我下跪的视频,当时我才七岁……”
第五十一章 阳气尽损,恶鬼缠身
我拿着刀叉的手瞬间顿了,不可思议的看向白祁,见他面有悲色,眼里还有恨意。
我只知道白祁以前在白家是受虐待的,但却不知道竟然录了像。
顿时对白承的印象降到了十八层地狱,白祁七岁的时候想必他的年龄也不大,小小年纪如此变态,当真是心里扭曲了。
随后,缓了一阵才觉得不好:“糟糕了,我激怒了白承,他万一放了视频那岂不是对你损伤很大?”
白祁不紧张是假的,他听我说下意识攥紧了拳头,摇头说我已经威胁过白承了。
我心里焦灼,那怎么能一样,若都是口说无凭那么怎么着都是好说的,但是那边有视频。
“没关系,他不敢的,看在我妈妈的份上他也不敢。”白祁突然来了一句。
我沉默了,听沈鹰提起过白祁的妈妈,只停留在和白一光爱的死去活来,但此时才发现,似乎除了这个点,从头到尾都再也没有关于白祁妈妈多余的关注。
我猛然想起,一个母亲,怎么会作势自己的孩子被虐待?我不相信她不知道,都说母亲是最敏感的,我也不相信白祁的妈妈没有说话的权利。
毕竟方才白祁口中,若有若无的透露了,白承竟然会看在他妈妈的份上不发出来。
我心中一动,没忍住问道:“你小时候下跪的事情,你妈妈知道吗?”
“知道吧。”白祁笑的很淡,“应该是知道的,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指点着我的牛排,我顺着看去,眼睛钉在牛排上,视线模糊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白祁的话里带着一重弄得化不开的悲伤。
我只知道我从小没有爸爸,但从小却没受过欺负,如今想着如果我老娘知道我受欺负,视若未闻,我就心凝成一团。
更别提他小时候经历了下跪和离家出走,怪不得他这么敬重陈神棍,如果没有陈神棍,他应该不会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