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说着,我竟然想了解他越多,吃了几口牛排,声音发闷:“你也是幸运的,最起码现在自由了,而且白家至少让你上了大学,听公司的人说,还是国外的名牌大学……”
海归,一个镀金的词语。
“嗯。”白祁明显不想再说,一个嗯字结束了我的提问,但我能听出来,他没有半分感激。
两人相对无语,我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话触动了禁区。
白祁似乎也察觉我的异样,突然抬头看我,神色也柔和了很多:“不管怎么样,今天我要谢谢你,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白氏?即使你听到了电话内容,我们似乎也没提地址,至于你知道他让我割让股权,应该是听到了电话。”
白祁说的头头是道,我也不避讳点头承认,又将自己推理出地点的逻辑说了出来,白祁很是赞赏,说我聪明。
我笑了笑:“感谢夸奖。”
“聪明的人总是和聪明的人在一起。”白祁又补了一句。
我有些莫名,他是在顺带夸自己?
“那个……不好笑吗?”白祁见我呆住,瞅了瞅四周,压低声音问,“我在开玩笑呢!”
“噗!”我瞬间感觉自己吐了一口老血,一边指着白祁的,一边捂肚子笑了起来,好他妈冷……
笑了半晌才看见白祁脸黑了,我轻咳两声,强制着忍住:“咳咳,白董啊,下次不要开玩笑,太冷,你就适合走高冷路线,帅酷无极限,迷倒万千少女。”
白祁听着,脸色这才缓和,不过似乎他还不甘心,又颇为认真的问了一遍:“当真?”
“嗯……”我长舒一口气,“哈哈……”
白祁:“……”
结果一顿饭,我都吃的相当讶异,毕竟白祁不说冷笑话,一副高冷气场吃饭,也是满醉人的。
我心道,这应该算是自食其果。
不过一顿饭也不算长,吃完饭,白祁问我去哪,我只说尽快去飓风,毕竟想做完早些回家休息。
白祁见状有些不忍,我心里也暖,再三坚持下让他将我送到了飓风当作补偿。
等到了飓风,我和他道别,直奔老王办公室。
“这么快?”老王摸着地中海脑袋,有些惊疑,“谈妥了?”
“妥了。”我拿出文件,上面是吃饭时让白祁签的字,递给老王看,老王就要拿过去。
我将手往回收住,眼神亮了:“我要见的人呢?”
“还能亏了你?”老王笑着,走到办公桌前写了什么递给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地址和电话。
我狐疑,怕他骗我,当场当过去,老王却是胸有成竹,也不着急拿文件,就等着我的结果。
不一会电话通了,对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是李晴吗……”
这声音缓慢,但字字清晰,听得我浑身一抖。
“你……是你给我的字条?”我疑问,“字条什么意思?”
对面也没正面回答我,只说让我去找他,就挂了电话。我再也等不及,撇下文件就立马冲了出去拦了出租车。
“南树林。”南树林,我从未听说过,但地址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南树林?”司机扭过头来看我,“哎呦,那地方可是死过人的,姑娘你去那做什么?天呐,姑娘,你脸色怎么和死人一样灰白,不行,我拉你去医院。”
我是有气又笑:“大叔,我谢谢你关心我,去南树林,谢谢。”
司机见状,虽然担心,却也只能点了头,一路上开下去,去南树林竟是路过了西村,这让我觉得奇怪,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西面是太阳落山的地方,所以很好找,按理说南面应该是现在太阳的方向,可如今南树林却是在往北走,这点我还是没弄错的。
“师父,您是不是走错了?”我疑惑的问,“刚才路径西村,西村在西侧,我们应该是往下走才属于男,如今竟然是在往上走,这不是北边吗?”
司机听我分析的头头是道,才惊觉,但却不承认走错。
“前些日子死过人的,就死在南树林,所以我不会走错。”司机师傅说明缘由,“不过,的确是北边,我估计起名字的人应该不是在我们这个方位把,他估计是在最北边才觉得南树林在南。”
被司机师傅这么一说,我也就释然了,说的有道理。
等到了南树林,我给了车钱,那司机师傅却一溜烟的逃也似的飞奔而去,临走前告诉我别呆太久,这地方晦气。
我左顾右看,四周并没有他所说的晦气,不过不敢大意,毕竟现在是下午三点,正浓的日头才刚刚褪去。
放眼望去,南树林外面是一排排规整的树木,不高,里面却有高树冒出来,而外面,则是一片工厂。
这应该是属于开发区的边际,每个城镇的此处都最为荒凉。
想着,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径直走了进去,越往里面走树木越密,树也越高,但达到一定的密度也不再增加了,毕竟这些树木还是要吸收养分的。
太过于密集,只能连片枯萎,走着走着,突然顿住了,在树木掩映下竟是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里盖着个小木屋,此时已经有些发黑的破旧,眼见着有年头了。
“有人吗?”我大声喊了一句,不敢上前,怕是陷阱。
四下无人响应,我又近了一步再喊。
“近来说话,我老头子老了……”说话的果然是电话里的老人,声音苍老却字句铿锵。
我舒了一口气,听声音最起码不具有威胁力,这才提步上前开了木门。
吱呀一声,木屋里的场景一一映入了我眼中。
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供奉而已。
老人背对着我坐在床上,白发苍苍,但腰板却笔挺。
“还不进来?”苍老的声音再次想起,慢悠悠的,时间在他这里走的很缓。
我见状关了门,老人却让我止步,坐在椅子上,我也听话的照办了,只是依旧看不到他全貌,椅子在床的正对面,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出老人鼻子挺拔,其他五官已经被散下来的白发遮挡住。
我也没继续张望,毕竟我不在乎他长什么样子,当机直奔主题:“是你给我的字条?”
“小女娃好生没礼貌。”老人笑着却在骂我,“好歹我也好心提醒你。”
我一时语塞,心里却不服气,这那里是提醒,若是真心提醒就应该主动找我,嗯,好吧,他似乎无法活动,而且为难我的也不是他。
顿时弱了,露出笑容:“老先生,对不起,现在您可以告诉我字条上的内容了吗?”
这话一说完,那老先生竟是迅猛的扭头看过来,一瞬间,冰冷的灰色眸子撞进我的眼睛,顿时头疼欲裂,冷汗顺着额头开始往外留,我弄不清楚当下的情况,但我知道所有的症结全在他的眼睛。
我此时视线无法移动,像是被控制一样,慢慢的,那抹凌厉的灰竟然柔和了下来,我身上的疼痛也随之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