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我看着他,皱着眉头,沈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抚。
我见他情绪不稳定自然是没再问。
等到下了车他差不多好了,我却被街道上各种石头吸引住了。
有店铺,也有接到空地的摊位,摆着大大小小的石头,人流攒动,不少摊位正在用机器解石头。
“这些都是翡翠原石,也叫做毛料,卖毛料,赌玉解石就是毛料市场的买卖。”沈峥笑着说。
赌石?我这几天听毛料啊,石头的,但只是听得新鲜,一窍不通…
沈峥边走边耐心的解释:“翡翠和玉都是长在毛料里的,但是每块毛料里面不一定有绿,需要通过经验判断,毛料商人倒卖毛料,根据大小成色卖石头,那客人买了自然要切开毛料,有绿就赚了,没绿就是赌垮了,那些钱就白花了,所以才有赌石一说。”
我点头,总算是通透了些,这里虽然人多,但却越发觉得这里好玩。
“我赵大石今天就和你赌了,十万!”突然,人群里传来一声豪气大喊。
十万!我咋舌看去,是一个毛料摊位,围着很多人。
“不赌是龟儿子!”另一个人带着地方口音,颇有一副我赵日天不服的架势,站在切石的背后显然是这家摊位的老板。
我来了兴致跑过去,沈峥笑着解释:“这地上的毛料谁都能买,这种摊位一般是五百一块,你要不要也买一块来解,解出玉就赚了。”
我一愣地上的石头有偏绿的,还有带红色纹路的大小形状各有不一,我觉得神奇,原来市面上卖的翡翠和玉都是从石头里解出来的:“一定能解出来吗?”
“哪能啊,赌石赌石,不就靠一个赌嘛。”司机站在沈峥旁边打趣我,“再说了这种小摊位毛料出场成色都是差的,十赌九赔也是常有的事,少奶奶一看就是外行。”
十赌九赔?我撇嘴,那还赌个什么劲。
沈峥笑出声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是刚才打赌的地方。
一人操着机器小心翼翼解着有绿色纹路的石头,邀赌的赵大石哎呦出声:“我说你能不能别切这么厚,往边上切切,万一切出玉,切坏了你赔啊!”
那解毛料的嘿嘿往薄处挪了挪,一层层的往面面切,一开始都是白花花的石头,直到最后只剩下几厘米宽度,开始换了小机器慢慢磨着解。
眼见着五百块钱就成碎末了,摊位老板笑出声来,下一瞬笑声戛然而止,只见那几厘米石头解开薄薄一层竟然出了透亮的绿。
“出绿了,出了!”赵大石两眼放光,“按照赌局说好了我赢了你白送我,我输了付你十万,在场的兄弟们作证啊!”
我好奇的凑近一些,绿玉只有小拇指大小,解石员斜眼看着老板弱弱的喊了声冰种飘绿。
赵大石抢过绿玉,大笑着麻溜离开,生怕老板反悔似的,周围的羡慕的看着远去的赵大石说他赚翻了,嘟囔着散开。
老板一脸愁眉苦脸的坐在地上叹气:“这几天没好事,先是丢了翡翠,又惹上案子,今天又白送出去。”
丢翡翠,惹案子?我一听立时来了精神,这条路是思源路,大力说抛尸案的案发地点就是思源路,这也是毛料市场的入口,我来只是向碰碰运气,谁知竟然碰了个正着。
“老板,什么抛尸案?”我走过去佯装好奇,因为不想让沈峥听到,靠的近了些…
“去去去,不买别烦我。”生意都是和气生财的,眼见老板是真的生了气,竟伸手推搡了一下。
我重心不稳就要倒地,迷糊间一只袖子被沈峥拽住,由于冲力过大撕拉一声,锁骨处暴露了大片。
“嗡!”脑子一阵眩晕,眼看着脸要朝一块巴掌大,奇形怪状毛料倒去。
尼玛,这是要毁容!我才23岁!
我一阵哀嚎,突然!锁骨中心灼热起来,灰灰的石料被晶莹剔透的绿代替,我浑身紧绷,拼命往侧面打了个滚,整个人都呆滞了,等稳住才再次看向刚才的毛料……
只见那绿纹灰色毛料表面渐渐透明,一层绿玉透了出来,我竟然能透视石头!?
猛然想起刚才的异样,低头一看,谁知,灼热的锁骨正中心处竟是清晰的印着一颗狼牙!
第六章 忘年之交,蒙麻石料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猛地站起来,满脸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唉,姑娘,我心情真的不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推人啊!”小司机操着口音嘟囔着,很是不满。
我慢吞吞的站起来,有些恍惚。
“姑娘?”老板歉疚。
被老板叫着,我才缓过神来,顺势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五百一块是吗?”
老板明显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一时呆住。
我心思婉转,笑着扭头伸出手看沈峥:“有钱吗?我想买一块。”
刚才,我很清晰的感觉到是锁骨处的狼牙印记看到的玉石,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长了第三只眼,但我不想确定是不是幻觉,所以想买一块,试试狼牙眼认定的石料切出来是不是真有玉。
当然也能和老板凑凑近乎,好打听正事儿。
沈峥可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笑出声来,倒是没说什么,利落的递给我五百块钱作势要帮我挑。
小司机见状为难的小声提醒说还有重要的事情。
我听着连忙摆手:“你先去忙吧,等解好石,我就在这附近溜达着看,差不多了去车边等你。”
正愁怎么打发沈峥,毕竟抛尸案和天价翡翠对于沈家还是很敏感的。
沈峥看起来很干净,但身为沈家独子,应该也是看起来干净罢了。
当然,我只是猜测,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身在沈家还是小心为好。
沈峥无奈让司机给了我车钥匙,说完事可以去车上等,我点头说好。
等他走后,老板看我真的要买毛料,愧疚说要送我一块,我笑着推脱开始挑,抓着西服外套,悄悄将锁骨正中心处露在外面,浅浅的一层毛料表层褪尽在狼牙眼面前全都无处遁迹,测算了一下,虽然只能看透有十多厘米,但足以。
不一会,周围的人也越聚越多。
一开始只是看,半晌之后都在议论:
“这小姑娘是新手吧?”
“我看是,装备不齐全,往这砸钱来了。”
我鄙视着自动屏蔽,一群山炮,懂什么!
不过,我确实遇到了麻烦,我在纠结哪一块值钱。
这家摊位地上的毛料虽然多,但这里面能切出来东西的也就三块,一个是刚才见到的绿玉,还有一块是绿玉里掺杂了金丝,另外一块是红色的,我虽然能透视石料,但对翡翠和玉根本一窍不通,有些后悔只找沈峥要了五百块。
“小姑娘,你这样站着挑可是不行的。”突然一双带着金色腕表的大手拍了我一下,扭头一看竟是位身量不高,略微发福的老者,一头短发,模糊间可见似乎是单眼皮,宽鼻,厚唇,看起来精神矍铄,超不过六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