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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记

作者:三月初 时间:2023-02-06 17:36:29 标签:三月初

  小哥‘当’的一鸣铜锣,“你问那儿?那是苍梧城旧城区,现今早就没人住啦。官府拨了银子准备改造,前几日已经全封了。”

  司徒巽心头发紧。在黄光熄灭前的一瞬间,他仿佛看着像个人影……

  小哥好心提醒,“您是外地来的吧?如果没事就早些回去,免得冲撞神灵。”

  司徒巽欲言又止,“……多谢。”

  雨渐大,三两滴混着凉风渗进领口,明显比来时更冷。

  第四十九章 苍梧仙酿

  次日,二人赶路至苍梧河,乘船下游进苍梧城。

  据说苍梧河是九疑山上的九溪汇聚而成,河水甘甜如山泉,环绕整片苍梧地界。清晨时分能见白雾漂浮于河波之上,随着水波徐徐流淌,苍梧人称作仙气。仙人每日清晨吹一口仙气,水波自行流淌一日。如此这般约有上千年,循环往复不止。

  漪涟觉得编的挺有画面感,于是跑到甲板上看新鲜。

  只见一道白雾茫茫的河水蜿蜒进山隙中,无法望得远,两岸高山环视,紫霞镇已隐入雾气间。风拂过的味道带着草叶清香,能听见船桨戏水声,却瞧不见水面,船夫波动的是白云般的湿雾。

  苍梧这份仙气,好似从远古传来。

  船夫好客热情,摇着船桨,对苍梧传闻如数家珍。

  漪涟好奇搭话,“既然说苍梧河是九溪汇聚而成,那么只需循着河道走,不就能找到九疑山了?为何至今都没有人发现九疑山所在?”

  船夫哈哈笑道,“仙人住的地方,当然有仙法庇护,不然还算仙境?”他指了指穿行在山峦间的苍梧长河,“据说有位老乡亲想去九疑山拜师求道,就是按了姑娘这说法,结果你猜着么着?他一圈绕下来,绕了整片苍梧,最后回到原处去了。”

  漪涟道,“长河理应入海,如何能绕行一周?”

  “这便是咱们苍梧的神奇之处呀。”船夫煞有其事的说,“听说那老乡三日不眠不歇,途中没看见一条支流,更没瞧见哪条溪水流入苍梧河。你说怪不怪?简直像中了仙法似的。”

  司徒巽走上甲板,恰好听见船夫这一说,再看漪涟双眸放光,忽然有不详的预感。

  “传言而已,不可当真。”

  漪涟回头,“无风不起浪,传言肯定有由来。”

  司徒巽有经验,此时不把关,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可对上那双闪亮亮的眼睛,他又只有妥协的份,“阿涟,若你有意,待事情办完后,我陪你一起可好?”

  漪涟知事情不可耽误,计划着回去后再拉上阿爹和陆宸一起,全家人同游苍梧。若是某位叔……如果他求着闹着非要跟来,勉强带上倒也无不可。

  船夫瞧着气氛不错,似主家招待,“小两口是从外地来的吧,脸瞧着新鲜。苍梧河可是九疑山上仙人喝的水,你们舀一勺河水尝尝,比酒还要香甜。”边说边丢来一个巴掌大的木制舀勺。

  漪涟不服气,亘城的泉水最香甜,这儿能更好?

  她接过舀勺,探出身子去捞河中水,清水香渗入鼻腔,更有张力。可未等她将两地甘露一拼高下,水雾之下若隐若现的漂摇之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什么玩意?

  她好奇的用手扇开水雾,不料当场撞上一双黑白混沌的眼睛气死沉沉瞪着她。

  “啊!”漪涟不受控制喊出声,正好跌进司徒巽维护的双臂之中。

  船夫听见尖叫停下船桨,“这,这是……”

  只见清澈如镜的苍梧河倒映着绿油山脉,在翠色旖旎之中,一具惨白的尸体沉溺在河里,随着顺流与船一同漂浮而下。尸体好像站立水中,张开双臂,怪异仰着头,散乱的长发犹如水草随波摆动。皮肤早已被泡的发白,瞳仁无神空洞,扭曲的表情触目惊心。

  自踏上苍梧之行,身后没少过贼兮兮的眼睛,但从没有一双眼睛如此惊悚。

  漪涟余惊未平,努力控制着情绪,“谁家放出来吓人的!”

  船夫恢复的倒快,震惊之后以一副高深莫测的口气道,“终于还是逃不过呀。”

  同船的一对夫妻听见动静也钻出来,苍梧河道上又是一声尖叫。男人贴心搂住扑进怀里的妻子,跟着感叹,“已经第三个了,该到头了。”

  第三个?!

  敢情仙人喝的水是用死人泡出来的?能提高道行还是能延年益寿?他老人家肠胃可还康健?怎么瞧着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亘城的鬼舒坦。

  尽管刚才那口没喝上,漪涟还是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一刻钟后,船靠岸,不远处即是苍梧城门。

  一炷香后,官府闻讯赶来。来得是师爷和仵作,外加几名官差。

  官差将尸体隔离到岸边由仵作验看,师爷搓着小胡子走上前,“是谁先发现尸体的?”

  船夫老实回答,“是这位姑娘想舀水喝,无意发现的。”

  师爷撇了眼漪涟,“喝了?”

  这与案情有关?漪涟狐疑道,“没喝。”

  师爷‘嗯’了一声,“那改日可寻机会再尝尝。”

  漪涟眉头一跳,对司徒巽附耳道,“这师爷脑子不好使?”

  司徒巽表情复杂,示意她先稍安勿躁。

  师爷接着问船夫,“你的船是自苍梧往紫霞镇去,还是从紫霞镇过来?”

  船夫道,“是从紫霞镇过来的。”

  师爷摸着小胡子点点头,又道,“发现尸体之时,你们正作甚?是否一个不缺,全在船上?有没有人可为证?”

  要不是司徒巽拦着,漪涟真想把话顶回去。河中央不在船上呆着,难道下水抱着尸体洗个鸳鸯浴?不嫌瘆的慌?即便你有这癖好,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搂个傻子。

  验尸的仵作这时直起身子,手里拿着一块取证用的白色绢布,似有重大发现。他巴巴跑过来,满脸惊惧,施礼的手在颤抖。

  众人纷纷提了口气,只听他凝重道,“这,没得救了。”

  漪涟苦笑,是没救了。换只狗来嗅两下都知道这人是死是活,你身为仵作还盼着尸体能坐起来,和你聊聊水淹的滋味好不好受?她颇为惋惜,大好的青年呀,被‘仙酿’养残了。

  不过仵作还有后话,他面色铁青,于掌上翻开绢布呈于师爷,“您瞧,是在尸体袖口发现的。”

  绢布中裹的是数枚柔软的物质,约指甲盖大小,泛着微微的淡紫色。凭漪涟判断,像是某种花的花瓣,被水泡烂了,难以判断生前是什么花。但来头绝对不小,明明白白让船夫和一干群众变了脸色。

  师爷瞄了眼,不忍目睹,摆手让仵作赶紧收起来,问道,“城档可查过了?”

  一名官差适时迎上,“回师爷,查了。只是档中……没有此人的出城记录。”

  漪涟意外,“您认得死者?”

  师爷端着架子道,“死者乃西池巷林家二子,行径恶劣,是府牢常客,本师爷岂会错认。”他眼珠子提溜一转,“哎,泡成这模样不容易,赶紧着人埋干净了,省得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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