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无路可逃
手机有密保,只能拨打紧急电话,我想了想,还是把它装进了口袋,能打紧急电话总比没得打强,关键时刻还能照明呢。
我来到了护士室门外,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我不再轻轻推门,反而是猛力的一推,门纹丝未动,原来是被锁住了。我发现这门只是普通的薄木板,平时用脚都踹得开,但是现在地板上都是血浆十分湿滑,再加上我的伤口又在不停的流血,不适合做抬脚踹门这种剧烈的运动,不过还好,我有消防斧,这斧头就是专门用来砍门的。
我双手抡起消防斧,对着门把处就劈了下去,反震力把我胸口处的伤口震得好痛,更是挤出了一股血流,但我咬紧牙根,憋住一口气,狠命的又劈了两下,咔嚓一声,把门把劈烂了,我再用消防斧把门一捅,门还是没开,但不是因为锁的缘故,而是因为门后有人。
我明显的感觉到门后有个肉肉的东西顶住了门,“是谁?快出来!”我担心门后又跳出一个像女护士那样的疯子,举起消防斧全神贯注的防备着。
“你是谁?别进来!”门里传出一个颤抖的女声,听声音还很年轻。
“我是这里的病人,你是谁?为什么躲在里面不出来?”
“我是这里的护士,你是几号房的病人?”
又是个女护士!我暗自祈祷别又是个神经病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原来的那个病房的钢铁大门上方,用红漆涂了一个7。于是我就告诉她:“我住7号病房的。”
“啊!你是余涛,那个变态杀人狂!天啦,谁来救救我啊!”女护士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整个楼层里都充斥着她的尖叫声。
“草!我什么时候杀人了,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杀了人,我怎么不记得了!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冲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像兔子一样敏捷的从我身边窜了出去,我只来得及看清她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就听见啪叽一声,这个女护士被血浆滑到在地板上,摔了个狗吃泥,她迅速的爬起身,又看到了剖腹的那个女护士的尸体,于是又尖叫了一声,不过也只叫了一声,可能她觉得尖叫影响她的逃亡吧,爬起来绕过尸体奔下楼梯去了,此后再也没有听见她的尖叫声。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她跑下楼呢,但是从看她对我的反应来看,如果我追着她跑,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我正在追杀她,而我上半身还赤裸着,全身染满了血浆,要是被人误认为是变态色魔可就更惨了。
我进了护士室,运气还不错,我很快就找到了一卷绷带,但是没有找到消炎药,比如紫药水红药水之类的,我也只认识这两种药水了,其他的药水都装在印满英文字母的玻璃罐里,谁知道是治什么病的,十有八九是治疗精神病的,万一乱注射,说不定我会病得比现在更严重呢。
我还想找一瓶云南白药什么的,不过找遍了房间也没有发现,只好作罢。当务之急是先用绷带把我胸口的伤口缠好,至少要让伤口不再流血。
☆、七 看贴吧
我对着药柜的玻璃框,靠着玻璃上模糊的反影,用绷带把我的胸部缠了一圈又一圈,让我的胸部更加“丰满”了,但是血水还是很快的浸了出来,染红了一大片绷带,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找了一个医药包,装了几卷绷带,挎在肩上,以备不时之需。
缠好绷带之后,我的双臂行动起来颇为不便,但是好在不像刚才那样,轻轻一动就痛得要命。我又在药柜里翻找了一下,竟然让我看到了一个标注着中文的玻璃瓶,上面三个大字——镇静剂——让我眼前一亮。女护士不就是用针筒把镇静剂注射进医生的体内,才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吗?
我赶紧找了几个一次性的注射针筒,而没有选用那些比较大型的玻璃针筒,因为女护士把玻璃针筒扔到墙壁上撞碎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可不想这些玻璃针筒被我装在身边不小心挤碎之后,玻璃渣扎进我的皮肉,连带着将镇静剂注进我的身体,那可就是自作自受了。
我一共找到了八只一次性的注射针筒,把它们都吸满了镇定剂,然后盖好针筒盖,也装进了我的医药包里,又不甘心的翻了翻护士室里其他的地方,实在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东西,于是就抓起消防斧,走出了护士室。
十一月份的浅湾市,白天的气温一直在二十度左右徘徊,稍微穿多一点都会流汗。可是我流了不少的血,又光着上身,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侵身,于是我又回到了医生办公室,从他的储物柜里翻出了一件白色的运动衫,都有点发黄了,看来放了很久,估计是运动完之后就随手扔了进去。在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穿上再说。运动衫有点紧,我穿上的时候扯动了胸口的伤口,痛得我呲牙咧嘴的。人就是不能放松,一放松下来,连疼痛感都会加倍——我刚才拼命的时候,可没有闲心去体会伤口痛不痛。
不仅是疼痛感更加敏锐,连饥渴感也更加强烈了。我又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的找吃的,可是看起来这中年男医生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找了大半天,连一小包饼干都没有,全都是文件啊,专业书籍啊,病历啊什么的。
有一本病历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这本病历有明显的被火烧过的痕迹,我打开一看,正是我的病历,却被烧剩得只剩下了一张残页。
余涛,男,汉族,16岁……记录了一些关于我的基本资料,下面的医生诊断栏填写着:有明显的被害妄想症状,幻觉感十分严重,精神极度亢奋,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危险评估为最高等级,建议转移治疗机构……剩下的部分全都已经被烧光了,我所看到的这一页应该是从火堆里抢救出来的,我猜想被烧掉的部分应该还有一些照片啊,治疗过程啊,发病原因什么的,不过我已经不想看了——不就是得了个精神病嘛,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的人谁没有点精神病?我觉得自己除了神经变大条了点儿,其他的都很正常啊,哪里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了?办公室里的这两具剖腹的尸体和外面整个走廊里的血浆难道都是我的幻觉?简直是胡说八道!这间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才是精神病呢!
我气呼呼的把我的残缺的病历很干脆的撕成碎片,扔到地面。刚想坐到一张椅子上等着警察的救援,突然就想起刚才在护士室里看到了几瓶用于输液的葡萄糖注射液,心想那玩意儿应该可以解渴吧。我立即拎着消防斧再次进入了护士室,打开了一瓶葡萄糖注射液,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正准备灌第三口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一些在网上看到的生活小常识——人在非常渴的时候,不能猛灌水,这样容易引起胃部痉挛,把喝下去的水全部都吐出来的。于是我只是含了一口葡萄糖注射液在口里,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咽下去,感觉好多了。因为葡萄糖注射液本身就含有非常多的能量,我的饥饿感也减轻了不少,只是仍然想吃点带味的食物,比如薯片什么的。
葡萄糖注射液是用塑料袋装着的,带着也比较方便,我就拿了四袋250毫升的注射液装进了医药包,万一短时间内找不到饮用水,我就喝这个了,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但是喝下去效果很棒,人也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