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秘密
可是为什么?卫园和卫聪可都是他的亲弟妹,他为什么要害他们呢?
没有理由啊。
我正沉浸在各种谜团的困扰之中,卫知行开着车子过来了。
他一见卫聪就吓得面露惊惶之色,开了车门两步上前,“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起身退后一步,催道:“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卫知行不再多问,上前抱起卫陪放在车子里,却没有第一时间开走。
我不解地问:“你怎么还不走啊?他伤势很重,不能再耽误了。”
卫知行深深地看我一眼,“爸妈在后面,肯定要一起跟去的。”
我刚想说,人命要紧,就见公公婆婆从后面跑过来,大老远就看见地上的血迹,婆婆啊哟一声带着哭腔颤抖着说,“我儿怎么遭这么大的罪啊。”
看见陈婆婆站在车旁,她狠狠地瞪她一眼,指桑骂槐:“那些狠心的人哦,养了个畜牲专门害人,心眼那么坏,怎么不怕老天有眼了呢?”
陈婆婆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婆婆,一声没响。
公公站在车门往里看,一见卫聪的惨状,就赶紧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
婆婆上前探头见了,心疼得眼泪哗哗地往下跳,“快去医院!快去医院!那个畜牲真该死,把我儿咬成这样!”
卫知行看了婆婆一眼,“赶紧上车,一起去医院。”
婆婆怔了一下,抹抹眼泪就去开车门:“好好好,一起去。”
公公犹豫,卫知行见状催促道:“爸还愣着干嘛,上车啊,卫聪等不了了。”
公公说:“你们去吧,我现在离开不好。”
对了,因为指使卫静破坏青娘娘庙,公公正在接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惩罚呢。
“人命关天,你还是跟着一起去看看吧,卫聪身上的伤很严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个当爹的总得在场。”卫知行看了眼卫聪身上的伤,心思忧虑地说。
婆婆连声附和:“对对,你快上来吧,别的事回头再说。”
公公显然是被卫知行吓到了,连忙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卫知行发动车子就往村西开去。
看着远去的车子,我心头乱成一团,如果卫知行真是那个背后的始作俑者,那么这一去,卫聪真的能活吗?走到半路,卫知行弄个车子抛锚之类的理由,卫聪也得被拖死。
还有,刚才他为什么一定要公公婆婆跟去?如果车子出现问题,那么公公婆婆也好给他作证?
一旦对一个人起了疑心,他所有的好意或恶意在你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陈婆婆显然也听见了卫知行刚才恐吓公公的话,这时见车子走了,她颤颤地走上前来,小声问:“丫头,卫聪真的会有事吗?”
我摇摇头,想说没事,可是假设卫知行真的想杀卫聪的话,必然不会准时将他送到医院,那么卫聪肯定没活路了,我又不敢保证了。
陈婆婆看出我的犹豫,眼圈红红的,长长地叹息一声,“这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阿婆,您先别担心,等会我打电话过去,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陈婆婆吸吸鼻子点点头,“希望那孩子没事。”
大黑狗已经安静下来,大约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蹲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怯生生的模样。
陈婆婆回头看到它,怒从心头起,拿起棍子冷不丁往它脑袋上砸,大黑狗吃痛,委屈地惨叫地一声,却不敢走远,站在旁边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婆婆。
我给卫知行发了消息,让他到医院后,把卫聪的情况和我说一声,陈婆婆很担心。
接下来我就留在陈婆婆家没走,直到晚上八点半,卫知行才给我回了电话,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做了无数遍猜想,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
结果消息没那么坏,卫知行的语气很轻松,“没事了,只是伤口面积大,看着吓人,其实并不是十分严重,已经做了处理,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吧。”
“那太好了,那我告诉陈婆婆,她担心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卫知行嗯了一声,然后沉默,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叮嘱了一句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不由又想,卫聪没事,是不是说明卫知行并不是凶手?如果他想害卫聪,从大安村到镇医院也得个把小时,他有很多机会,随意拖延一下,都有可能把卫聪送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他并没那么做,难道是我多想了?
陈婆婆见我在挂断电话,慌忙来问:“是不是行子的电话?卫聪怎么样了?打针了吗?”
我上前去扶着她的胳膊笑说,“阿婆,卫聪没事,已经打过针吃过药了,很安全,您就放心吧。”
陈婆婆听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老婆子的罪孽可就大了。”
我安慰了她几句,陈婆婆总算放下心来,还不忘骂了大黑狗几句。
“你婆婆这下恨死我了,等她回来肯定饶不了我。”说完卫聪,陈婆婆开始担心婆婆。
“这是意外,您也不想卫聪出事啊,她不会怪您的,您别多想。”
“我可没多想,你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大安村谁不知道啊,她可不是个善茬。”陈婆婆不以为然。
虽然陈婆婆这话我深以为然,但我也不好在背后议论婆婆,于是默默听着不语。
陈婆婆停了一会儿,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从小看大,三岁至老,一个人的脾气可能会变,样貌会变,可是心地好坏是不会变的,我看得准准的,不会有错。”
我听得一头雾水,“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变了?是我婆婆吗?”
陈婆婆看向我,浑浊的眼神里好像写满了经年往事,“以前你婆婆的脾气可好着呢,自打怀了卫聪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怀胎十月都在家养胎,再出门整个人胖了一圈,脾气也换了个样。”
我想了想,听说就是那个时候婆婆的姐姐和陈三树私奔的,婆婆因此受了刺激,性情大变,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和陈婆婆聊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每当我想打听陈三树和婆婆姐姐私奔的事,或者她和婆婆的恩怨时,陈婆婆就是不愿意多说,我只好作罢。
我不敢一个人回家,只好打电话让周牧来接我。
周牧已经知道了卫聪被狗咬的事,问我的看法,我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听完他久久不语。
“方楠,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行子,为了你的安全,你都应该对他提高警惕。”这是周牧对我的劝告。
我认可,也接受,何止卫知行,现在整个大安村的人我都应该提高警惕。
村长还在镇医院没回来,秋惠婶在那边照顾他,晚上只有我和周牧两个人在家,我睡得有点不踏实,自从我的离开被人阻止之后,周牧在我心里的形象也打了折扣,可以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自从我住进村长家,他对我的照顾是最多的,明里暗里,他没少出手帮我,也因为这点,他嫌疑最大,可是我对他的信任最多,很奇怪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