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灵异事件备忘录
故事是我听说的,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但结局我却知晓,也从中有所参与。其实故事起于我,当时我一个叫亚明的朋友见到我有一副人骨指甲,就也拿出了一副,并对我说他那副也是人骨的。单弦我本来就玩得不好,但我却也算是会看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亚明的弹弦技巧远胜于我。可同样的态度同样的手法,这两个指甲所弹奏出来的曲调却差别很大,我好奇的问亚明这是为什么。
亚明笑而不语,并又拿了一副普通的塑料指甲套上去弹奏,又次于我的这副。这次亚明没有卖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才他是边弹边唱,弹得是《太虚幻境》,这曲子我知道,是单弦岔曲中的名曲。
亚明先问我了解岔曲儿吗?我没有出声,我想听听亚明是如何说的。亚明说岔曲儿出自清朝,有两种说法,有人说岔曲是从昆曲和高腔岔曲综合演变而来的,但亚明更偏向于另一种说法,岔曲是马上的曲目,来自于出征时分。当时清朝出征金川,西征路上和回来的途中,由宝小岔所创造的,故此才叫岔曲儿,又称作得胜歌。不论是单弦还是八角鼓,作为岔曲所用的两样乐器都方便在马背上弹奏,故此亚明认为这儿般解释的可信度更大一些。
我又追问那为什么刚才听起来声音会不同呢?亚明则说自己的这块儿人骨指甲来自于清末,故此更有那个年代的古味儿。我对此是不太相信的,他说刚开始他也不太相信,只不过弹奏一曲后就发现了不同,不由得便信了,于是买了下来。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这枚指甲是从外面买来的,问是谁卖给他的,亚明也说不清楚只是说是个摆摊的老头,从地摊上淘换来的。我当时在想也不知道是从那座坟里挖出来,忽悠了亚明这个老实人。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指甲的确神奇,弹出来的曲子也的确好听。
岔曲儿在清朝极其兴盛,不光是在民间十分流行,即便满洲八旗子弟也很爱听这个,视为高雅音乐。上层社会的爱好决定着流行方向,所以岔曲的曲目极多,光天津一地的岔曲儿就有一百四十八种之多。
我和亚明属于同学加同事,但是后来分别调到了不同的单位,联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亚明算得上个业务精熟的,我们两人有各自擅长的领域,退休之后我们没有被立刻返聘,也就在那半年的休息时间中我们才渐渐多了联系。
亚明和我住在一个楼上,但不在一个楼洞,当时我还没住在万达,在单位宿舍的老楼上。我们那次交谈完了,又是十多天没见,过了一阵某个深夜,家里的电话却响了,我接了起来,这晚上十二点的电话不是有急事儿就是出大事儿了。
我没想到是亚明,因为凭我们两人的关系,即便他有事儿也找不到我。亚明有些急促的问我的那副指甲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当时我那副指甲已经陪伴了我近三十年了,除了摆放的时候会出现一些怪事儿,根本没什么其他的怪异之处。亚明这么问,莫非是他的指甲出岔子了?我顿时浮想联翩,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亚明问我这时候方便吗,我略一迟疑。现如今他是什么状况我也说不清,当时我老伴和闺女都在家,女儿还没出嫁,一共就是个两室两厅,来了略有不便。最主要的是,我怕万一有什么事儿说不清,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怪,把脏东西引进来那可不得了。
我约他却不远处的小酒馆坐一坐,那个小酒馆经常有一些晚上工作的人去吃饭,基本都是下午开业晚上通宵,早上和中午大部分时间不开门。我到那家小酒馆的时候,亚明已经点好菜坐在那里等着我了。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一脸的焦急,面色呈蜡汁黄,眼圈也是黑的,一看就好像是好几天没睡觉的状态,也好像是正在大病之中,羸弱而萎靡。
我坐了下来问他怎么了,亚明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并没废话,侃侃而谈起来。原来自从那天他给我炫耀完了回家后就把人骨指甲放入了指甲盒里,第二天起床后却觉得头晕眼花浑身不适。本以为只是生病了而已,结果回家躺了一天非但没好却愈发严重起来。
亚明去医院看了病,医生却说并无大碍,只开了一些调理和均衡营养的药。亚明放下心来,回家后休息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下午起床后果然感觉精气神好多了,整理自己的乐器的时候却发现那副刚买到的人骨指甲不见了。
亚明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副指甲,无奈之下只能先去忙别的。那一晚亚明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总有个男人在冲着亚明笑,这男人和笑容都没有丝毫的怪异之处,却正是这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梦境中,让亚明莫名的恐慌。至于为什么会感到惶恐,亚明也说不清楚。整夜之中,所有梦境都是男人的笑容,根本没有切换,亚明极力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天明。
起床后亚明想了许久没想到这个男人是谁,俗话说得好日有夜所思夜有所梦,一般梦境中的陌生人面貌都是模糊的,但自己梦里梦到的男人却是真真切切,音容样貌即便醒来也难以忘记,自己若不是以前见过他怎么会梦到他呢?亚明当时也退休了,闲来无事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了一天也没想起这人到底是谁。
晚上洗澡的时候,亚明觉得后背有点痒,便让老伴给自己搓搓。结果老伴进了浴室却惊呼出来,说亚明背后血管都爆出来了。
亚明不明所以,让老伴儿举两个镜子自己侧头看去,细细一看却毛骨悚然。亚明的后背上毛细血管接连破裂,整个后背都是密密麻麻血管的红色。亚明和老伴儿披上衣服就出去了,到了医院里医生也检查不出什么,这可是三甲医院,按说医生的水平应该是不错的,无奈之下只能住院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一连许多天,每日打上营养的亚明非但没有胖起来,反倒是日益见瘦,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在那天与我相见的早上,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在医院病床的枕边发现了一枚骨头的指甲。他拿起来仔细观瞧,竟然发现就是自己丢失在家里的那一枚。”
“等等,杨老师,按说骨头的疏密程度和打磨的样子,以及灰白的颜色色差应该每个都有差异,虽然我未见过他的那副指甲,但是我见过人骨,人骨尚且有所不同,我想这样打磨成形的东西应该是各不相同的更加明显,起码可以分辨。难不成这东西是千篇一律?所以您的朋友亚明才需要分辨,还是其中另有隐情?”我提出了质疑。
杨老师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应该是可以立刻认出才对,但亚明之所以没有认出来是因为那个指甲整个样子都发生了变化,竟然变得红彤彤的,就好像上面挂着薄薄的一层肉一样,又好像那东西吸满了鲜血。”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道。
杨老师说:“我也不知道,亚明慌乱无比,他知道这一切可能是指甲的缘故,于是便给我打了电话,问我的指甲是不是也出过这样或者那样的怪异事件。但我根本没有见过,所以根本也无能为力,我建议他扔掉那个指甲,不要再留有后患。虽然话虽如此,可我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这事儿来的蹊跷,也绝不会是扔掉指甲就能解决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四天后我接到了亚明的死讯,据说他临终前整个人都瘦弱如枯槁一般,至死医院都没有查出他的病因,而那枚指甲也随着亚明的离世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