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灵异事件备忘录
‘报告,炮兵连三排二班,刘蒙柱。’门外有人答道。
‘继续执行。’
‘是!’
随后声音消失,好像除了我和班长,没有人能听到一般,或者说他们已然习以为常,所有人都仍旧呼呼大睡。躺在床上的我浑身一阵寒意袭来,我们就是三排二班,可我们班根本没有一个叫刘蒙柱的人啊。
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那时候我并不是个话唠,这几年年龄越大话反而越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我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我总觉的我该知道得时候会知道的。
结果自那以后,每隔两到三个月都会响起这样的报告声音,而班长的回答总是莫名其妙的‘继续执行’。在我正式入伍的一年多以后,到了老兵退伍的时候,班长到了年龄退伍,军队没有留他,我们这帮流汗不流泪的汉子却都哭了。老班长的感情很少有人能够理解,纵然一些班长体罚新兵,纵然一些班长欺负他们,但当在一起摸爬滚打几个月后,兄弟之情也就建立了起来。
因为先前的理论知识大比武中,勤奋苦读的我得了军区的第二名,所以回来后被记功一次,还当了班副。班长走后,我就成了班长,这算是我开始的第一步。班长临走前带我去了连部的英雄墙前,每个连队大多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英雄墙,只是名称不同罢了。这里有整个连队历来立功的人还有各种奖杯锦旗亦或是奖状,还有就是牺牲的英雄们了。
班长对我说:‘这么长时间我一直等着你开口发问,但你却一直没有问出来。我想你应该发现半夜叩门的声音以及那个刘蒙柱了吧?’
我点了点头承认了,班长又说道:‘你可真憋得住,这就是刘蒙柱。’
说着班长指向了那面墙,墙上赫然挂着刘蒙柱的照片,这说明他已经牺牲了。我问班长是怎么回事儿,班长告诉我,刘蒙柱是我们连队八年前牺牲的一名战士。当时在演戏之中,因为遇到了危险,脱钩的野战炮朝人压了过来,刘蒙柱为了救战友推开了人自己却被压伤,最后不治身亡。临终之时,刘蒙柱说自己还想继续执行任务。阵布扑亡。
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刘蒙柱就会在门口敲门。当时我们班长还没当兵,后来遇到这种状况的时候惶恐不安,认为是闹了鬼,实际上就是闹了鬼。班长说只需要说继续执行,刘蒙柱就是会走,他始终在执行着任务。
班长把这一切告诉了我,希望我也能继续给刘蒙柱下达命令,刘蒙柱生是三排二班的兵,死也是三排二班的鬼,始终是个军人,是个汉子,他一直在执行着任务。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年当中,我一直在深夜不时被刘蒙柱叫醒,给他下达着命令。他从无问过我是谁,也问过为什么,他对我们的命令没有丝毫的质疑,这就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有服从没有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部队从基层提干很难,我竞争了许多次后都未果,总有各种各样的人插进来夺走我的机会,我顿时感到无力。后来军校内部招生,我就报考了军校,考上后我离开了连队,离开那天我也正如老班长一样,交代给新任的班长,告诉他关于刘蒙柱的故事。
离开的那天天色已经渐晚,已然是黄昏时分,我对着大楼和国旗敬礼,转身而去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在大楼的玻璃窗后有个人也在冲我敬礼。我身子猛然一震,仔细看向那边,那里却空空如也,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不是照片上的刘蒙柱又是何人?
我想到了几年前班长离开的时候,那时候他也在敬礼,也是身子一震,此时的我不禁明白了。刘蒙柱,或许是灵魂,但那更是军魂。”
☆、第一百零九章 金戈铁马篇——战争开始
我听得都傻了,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些主旋律,直到故事的结尾,郭大哥白天遇到了鬼,这才让我意识到是个鬼故事,郭大哥的身份讲出这些故事可信度不敌,让我很是震惊。不过听郭大哥的讲述,他应该已经有六十以上了,但他的外貌看起来就好像是五十岁的人一样,实在是驻颜有方啊。
我陷入了沉思当中,寻找着可以提问的地方,但想了一圈却根本没想起什么。郭大哥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也可能是我眼花了,毕竟我们是无神论者,毕竟我们必须党性精纯。”
“我又不是你们军方的,郭大哥跟我说话也这么严谨。”我笑了起来,郭大哥也笑了:“不得不防啊,这些年我如履薄冰,一步错身下就是万丈深渊,你不知道其实有时候高处不胜寒,太累太累了。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么痛快的聊天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我也很高兴能认识您,毕竟您是我见过的最大的神了。”我笑道:“或许某些人一辈子也见不到您这样职位的人,您现在还算年轻,在往上爬爬,我就能在新闻联播上看到您了。到时候我可以自豪的给家人说,我见过那个将军。”
郭大哥笑了:“借你吉言,如果有一日我重权在握,必定清除军中蛀虫,扬我军威,让军人变成军人该有的样子。”
“恩。”我点了点头,郭大哥可能是通过和我的交谈真的放松了下来,说话也随便了起来,我感觉到了他的无奈和无力,以及那炙热的拳拳报国之心。
我问道:“那您的军旅生涯中就遇到过这么一件怪事儿吗?”
“当然不是,这就是下基层作战部队的好处,生活乐趣多,像个兵,但怪事儿遇到的也多。那些自称是军人,坐在办公室里吹着冷气喝着茶的家伙,哪里有一点军人的样子。哎,有时候太安逸了也不好,现在我不也被你批评坐没坐相了吗?哈哈哈哈,你不用紧张,其实啊我的确不对,在军队上被子叠好后是不能依着的,床都不能坐,更别说半躺着了。”郭大哥说道。
我听了后半句,那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了回来。我总算知道古时候的大臣为什么说伴君如伴虎了,因为等级差别太大,造成了别人自然而然在你心中产生威仪感,随即便让他反被影响,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故此我还真怕郭大哥勃然大怒,到时候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开始后悔今天的交谈,也万幸我能听到这样一个居高位者的言论,当时的心情可谓是既紧张又兴奋,思考着每一句要对他说的话的轻重。不过总体还是幸运的,尤其是听他讲鬼故事,对于我来说更是千载难逢。
郭大哥问我抽烟否,我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一点窗户,窗外的风有些脏,但总算能跑些烟味,我们抽着白皮的特供烟继续开始了下面的故事。郭大哥说道:“这事儿还得从七八年年底说起,那一年我突然接到了命令,带着自己的部队去乘火车。当时我已经是副营长了,在广州军区任职,当时我的这个年龄在没有背景的条件下能做到这个位置,我想我要感谢‘伯乐’的提拔和上天的眷顾以及党的信任。
但纵然我是副营长,我却依然不明所以,不知道到底要去做什么。坐上火车之前,所有人都在兴奋,他们认为这可能是场秘密的军事演习,军方偶尔会搞一些南北对调的演戏,尤其在当时国际形势有些紧张的条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