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异实录
我见任务圆满完成,边告辞回客栈。
等到晚上,海叔爷叔和陈斌叔叔居然结伴一起回来了,海叔说,他和爷叔在凤凰古城碰到陈斌叔叔,就一起逛了古城。
看看时间不早,也没跟餐厅预订过,晚饭就只能随便吃点了,我让厨房下了点面条,一人一大碗,端到各人的房里,让他们热热地吃下去。
爷叔和海叔吃完后到我房里来看我,海叔问我:“今天和村长见面了吗?祠堂里的问题解决没有?”
我就等海叔问我这事了,我掩饰着自己内心满满的骄傲,把今天在陈家村的事情经过详细说给海叔听了。
果然,海叔听了不住点头,他说:“几日不见,小魏进步这么大,都能独当一面解决事情了。不亏是大学生,脑子灵活。”
可爷叔却在一旁不吭一声,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半晌,爷叔问:“明天他们给陈阿生洗冤,我们还是去陈家祠堂看看吧!”
我问:“为什么?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吧?”
爷叔说:“去了就知道了,我心里总还有些担心。你们想想看,陈阿生含冤而死,现在冤屈虽然洗脱,但是从此膝下却绝了后,以后可能连祭拜他的人都没有了,叫他怎么甘心?他本来怨气就大,万一恨上加恨,再闹出什么乱子来,连陈建华都会出事!”
依照爷叔的话,第二天我们三人又赶去陈家村,一进村子,就听到有人说,昨天晚上陈林生去世了。
听闻此消息,爷叔更忧心了,他说:“先找村长吧!”
找到村长的时候,村长说他上午要去陈林生家治丧,下午还要组织族人去祠堂了结陈阿生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爷叔拉住村长说:“陈阿生儿子在哪里?”
村长说:“现在还住在亲戚家里,我正准备去找他,先去给陈林生吊孝,毕竟是他亲爹啊!不过我怕陈建华脸上抹不开,或者心里不愿意,还不知道怎么劝他呢!”
爷叔断然说:“万万不可!千万别让陈建华去给陈林生吊孝,不管陈林生是陈建华的干爹也好,亲爹也罢,此事就到此为止!记住!陈建华只能有陈阿生一个爹!村长只管自己去陈林生家,陈建华那里,就由小魏去吧!”
村长听闻爷叔此言,虽感不解,但还是决定照办。他说:“那好吧,小魏,你帮我去找陈建华,就照爷叔吩咐的做好了。”
我们和村长兵分两路,我带着爷叔海叔到了陈建华亲戚家,看到陈建华,我编了个借口:“陈老师,这两位也是我的师父,是专程来给祠堂摆风水的,时间还早,先到你这歇歇。”
一听是风水先生,陈建华的亲戚就热情地招呼爷叔海叔进屋喝茶,顺便替他们屋里看看有什么摆放不妥的地方。
我和陈建华就坐在门口,看得出陈建华脸色憔悴,心事重重。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昨天一天时间,先是得知干爹杀了亲爹,后来干爹又变成亲爹,这种身世真相,谁遇到了都受不了。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低头喝茶,半响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陈建华先开了口:“我干爹,昨天晚上过世了。”
我说:“我刚听说了,您节哀吧!”
陈建华说:“要说节哀,最悲哀的应该是我!从小知道我的命是用爹的命换来的,所以心理压力特别大,总觉得身上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所以我比同龄人成熟,从不贪玩,拼命学习,成绩永远第一,若是哪次考了第二,我就觉得自己在犯罪。我无条件孝顺母亲,百分之百听她的话,从来不敢违拗一句。所以我成了陈家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留在长沙工作后,我马上把母亲接到身边,一直伺候到她去世。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爹,但我一直在心中把他奉若神明。但只经过昨天一天时间,就把一切都推翻了,我从未想到,真相会如此残酷!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说:“陈老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您才好,但若让我这个旁观者来判断,你爹陈阿生才是个好人,也是最可怜的人。他知道您不是他的孩子,他生气躲进祠堂不回家,但却还是把家中仅有的救命口粮留在在柴堆了,自己却在祠堂挨饿。你出生后,他虽然没有抚养过您,但他的异灵也从来没有害过您吧?否则您也不可能这么平安长大!”
第109章 洗清冤屈
陈建华不言语,似乎在思考我的话。突然,他说:“我明白了!我爹不但没害过我,而且还保护过我!小时候有一次跨一条大水沟,其实我根本跨不过去,但男孩子爱逞强,跨到一半的时候我身体就往下沉,我心想这回肯定掉大水沟里了,但突然身子又一轻,好像一双大手托着我一样,我就到了对岸。这种奇怪的事情小时候发生过很多,现在想来,应该是我爹在护着我。”
听了陈建华的回忆,我也很感动,我感叹道:“陈老师,你爹一直在护着您,所以您还是幸福的,这个爹,您不会不认吧?”
陈建华说:“小魏,你也觉得,我应该只认陈阿生这个爹,对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下午在祠堂为陈阿生洗冤,您应该去。您是他唯一的孩子!”阵役爪亡。
陈建华明显松了口气:“我纠结了一晚上,谢谢你帮我做出选择。也是,干爹有其他孩子,但我爹只有我一个。小魏,如果异灵真能害人,那么我爹为什么不找我干爹报仇?”
我想了想,说:“您也说过,您小时候和您母亲全靠干爹照顾,我想是你爹心地太善良了,怕你们没人照顾吧?”
陈建华想了想,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说:“我也听村里人说过,说我爹一直很疼我娘,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娘吃,自己经常饿肚子。总是我娘对不起他,所以我不能让他绝后,我永远是他儿子,等我死后,牌位就放在他下面。”
我松了口气,爷叔担心的事总算化解了:“您能这样想就好!下午,我们陪您一起去祠堂。”
这时,爷叔和海叔出得屋来,我向爷叔使了个眼色,爷叔就知道我事情已经办妥,微微笑了一下。
陈建华的亲戚杀鸡剖鱼,正为我们准备中饭,一问才知道,这家人的儿子娶亲三年,还没怀上孩子,刚才海叔叔爷叔进屋一看,原来是屋内一口水缸堵了这家的子孙路,现在把水缸移开了,所以要盛情招待两位大师。
饭桌上,主人家连连向海叔爷叔敬酒,许诺说如果儿媳妇来年得子,另有重谢。
饭后不久,村长过来找我们,我们就一起想陈氏祠堂走去。
祠堂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族中辈分高的长者,等大家到齐后,就进了祠堂关了门。
我和海叔爷叔被关在门外了,我奇怪为什么要关门,海叔说:“你傻呀,这是他们族中之事,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这些外人怎么方便看?”
我恍然大悟,想想也是。
过了片刻之后,祠堂里传来陈建华的嚎啕大哭声,我估摸着是他在祭拜陈阿生,顺便把心中的委屈也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