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
以为这就完了?
还没有!
一团骨灰往上飘了起来,大概一米高的时候静止了。
一道清澈的水柱从地上抽离而蹿起,环绕着骨灰,逐渐形成一个透明的水球,彻底裹住了骨灰,然后瞬间冻结了起来,成为一块四四方方的冰凌,慢慢地落在了雪地上。
给我看得瞠目结舌,禁不住心惊肉跳。
像是在看一场神话。
“唉!”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转动目光瞄了瞄白衣少年。只见他一脸动容不已,出现了紧张神色,瞳光凝聚,再没了先前那般轻松和高傲。
“说吧,这事儿咋弄?”婴儿背负起双手,侧目问道。
“我好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二桃!”白衣少年朝我走过来,苦笑着说道。
“关我啥事儿?”我翻起了白眼,举高镜子照起来,觉得自己就是翻着白眼也照样帅得不像话。
“普天之下,能帮我解困的,好像只有你了。”白衣少年竟然是用一种带有央求的口吻,一直挺拔的身躯也驼下去了不少。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我扯着脖子,像驴一样叫唤起来。
“因为你的存在,就是用来解决麻烦的!”白衣少年说得极是诚恳。
婴儿蹒跚地走了过来,一脸的奇怪,手指着我问道:“为啥要求他?他很厉害吗?”
闻言,我哈哈地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身下的太师椅跟着一晃一晃的。
冷哼了一声,白衣少年说道:“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或许,他就是天下第一!”
“是吗?我可不信,斗胆请教一下!”
说罢,婴儿就蹦到了我身上,左右开弓地朝我脸上抡了起来。
啪啪......
约有个两三分钟,一连几百个巴掌扇过去了,它才停下来,跳回地上,揪着小鸡鸡撒了一泡尿浇在我的鞋子上。
将镜子慢慢地举起来,往里面一看,我发现自己一张俊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嘴角上流淌着血。
“他不是厉害吗?我都这样打他,他怎么不敢还手?”婴儿睥睨着我,一脸轻蔑地问道。
“因为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装逼,他的装逼功夫就跟他的修为一样,天下无双!”说着,白衣少年从身上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我近前,一手抓住我的头发,挥动匕首一割。
嗤啦一声,我的脑袋被他生生地给割了下来,给放置在地上。
只见他一个深呼吸,猛然咬牙瞪眼,抬起条腿,狠狠一脚往着脑袋上跺了下去。
地面一阵剧烈地颤动,裂出了一条近两米宽的大逢,深邃不见底。
至于我的脑袋,被他给踩崩了,化为一堆齑粉。
但我的意识还在,并且非常清晰,不仅能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而且还能看到他们。
“你灭掉二桃干什么?”婴儿诧异地问道。
“呵呵,我要能灭掉二桃就好了,只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灭掉他!”白衣一脸的敬仰之情,口气中充满了尊敬。
“瞧你说的,跟他就是个神似的!”婴儿满面鄙夷。
“难道他不是个神?”白衣少年反问道。
“甭这样,这玩笑真的很没意思。”婴儿的脸色起了明显变化,非常难看,脚往地上一顿,立时腾空而起,到了百米之高,缓缓抬起了手臂,顿时起了大风,越来越猛烈,啸声刺耳,在它的头顶成了旋涡状。
漩涡愈演愈粗,不住地变长加深,逐渐形成了龙卷风,上通天下至地。
一团一团的乌云被吸了过去,在它的身后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灰色面孔,仿佛是张着嘴巴在怒吼。
继续有大量的乌云被吸过去,汇集到那张面孔下面,延续性地凝聚成脖子、肩膀、胳膊等,竟然是一整副人的形状。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一身带有连接帽的衣服。
婴儿本身也出现了变化,开始以极快的速度生长,一张脸变得有了棱角,显得成熟了,个头更是惊人,完全是一个参天巨人。它转过身,穿上那件乌云汇聚成的衣服,只露出两只爆发着碧绿光芒的眼睛。
然后,它就从半空中慢慢地降落了下来,一脚踩下去,轰隆!覆平了一间房屋,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
它又抬起一脚,往白衣少年的头上踩下来。
顷刻间,白衣少年斜着滑了出去,纵身一跃,一条白色巨蟒乍然现形,翱翔在了宽旷的天空中。
那婴儿化成的巨人抬头望了望,随后庞然之躯往上悬浮,重返回天空,和白色巨蟒搏斗在一起。
虽说白色巨蟒长足有二三十丈,腰身直径达到九尺,头颅顶得上囤粮用的瓮缸,但跟这庞然无比的参天巨人相比起来,却显得甚是渺小,就好像是一个成年人正在对持一条泥鳅似的。之间胜负自是不用多说。
白蟒游动的速度疾若闪电,眨眼间就蹿出几十公里远,但参天巨人实在太过于巍峨庞大,臂展自然是很长很长,加上自身速度也不慢,势如奔雷,只消几个跳跃,再一个挥划胳膊,手掌就拦截在了白蟒的前面,猛然甩腕一抓,就逮住了它,俩手一掰,就将它给撕断了。
杀了阿全的儿子后,那股通彻天地的粗大龙卷风逐渐消失了,由乌云凝聚成的衣服也慢慢地飘散开,升到天上,重新组成一团一团的乌云,并且乌云团里又不断地繁衍出闪电雷鸣。而参天巨人骤然缩小,恢复成原来的婴儿状态。
嘭!婴儿落回雪地上,举着双臂,仰天狂啸了一番,便来到我的无首之躯旁边,龇牙咧嘴地做了一番鬼脸,噗地啐了一口浓痰,便转身留给我一个矮小的背影,蹒跚地出了我的家门,往东拐不见了。
鹅毛大雪继续在飘。
我的无首之躯在太师椅上静静地躺着,很快被雪覆盖了厚厚一层。突然,我的双手攥紧成拳,身上散发出阵阵高温气流,不消片刻,蒸发掉了院子中所有的白雪,就连地面也变得非常干燥。坑住庄号。
一大片浓郁的灰尘从地上蹿起来,不停地旋转着过来,落到了我的断颈上,渐渐地汇聚挤压,凝结成了一颗头颅的形状,不过是个光秃秃的脑袋,还差点儿头发,我从太师椅上翻身下来,随意在地上抓起一把黄土,塞进嘴巴里,感到苦巴巴的,不禁皱眉。
捏住鼻子,在将黄土咽下去的同时,猛然将口气往外一散,顿有两股掺杂着黄土的气流从耳洞中钻出,然后头上就开始沙沙地往外冒头发。
不一会儿,一副长发披肩的头发长成了,我举镜子照着,用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整理好之后,我摇着纸扇来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又来到田野里。
但见天地间白皑皑一片,冰天雪地的,连一只鸟都不见飞过。
鹅毛大雪还在飘着,越来越大,到后来,就是呈块子的往下砸,砸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响声,不时有嘎吱之音,是树枝被压断了。
天黑了下来。
但天地间被白雪映得跟如同白昼。
不知不觉地,我来到了杲村的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