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
感觉裤子后面湿漉漉的,摸了一把屁股上,放面前一看,不禁瞪眼,满手是血。糟了,明天解大号可能要生不如死了。再看那头驴,停了在墙角下。上面的阴尸抬起头朝我看过来,神情特别阴鸷,突然它龇牙咧嘴了起来,身子一纵,站在了驴背上,两只干枯爪子往前伸着,弯腰弓腿的,看样子是要朝我扑过来。我赶紧从墙头上跳下来,来到了院子里。这是张丰喜家。
自从我把村里的狗尽数药死之后,谁家也不再养狗了。但张丰喜家喂了一些鹅,本来我在墙上时,有几只鹅就已凶狠地叫唤起来。我这一跳,正好跳在他家的鹅圈里了,惊得一群扑棱着翅膀乱飞,嘎嘎地叫得更响了。再一看那阴尸,已经扒上了墙,在上面站得笔直。我抓起一只鹅,用力扔了过去。
阴尸伸臂张手一捞,接住了鹅,凑到嘴边,一口咬断了鹅脖子,咕咚咚地吸血起来。我从鹅圈里出来,来到了张丰喜家的堂屋门前。正好,他屋里的灯亮了。随后门子被打开了,张丰喜手持着一根铁棒子出来了,看见是我,便讶然问我半夜里闯到家里做啥了。我说有贼偷你家的鹅。他一听,挥舞着铁棍子往鹅圈那边去了。我一看他家的门子是防盗的,便钻进屋里了。
张丰喜他媳妇正在床上坐着,由于是夏天,穿得很少。见我进来了,忙扯条单子盖身上,急恼地问我进来干啥。我没说话,疾步到床前,弯下腰,掀开耷拉在地上的床罩子,钻了进去。床下竟然藏着一个鼓胀肥大的东西,乍一看,白生生明晃晃的,定眼一看,把我给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已经死去的张老五嘛!是谁把他的尸体给弄到这儿来了?还用大量的蜡给封上了。
从床底下钻出来,我问张丰喜的媳妇咋回事,这张老五的尸体咋在你家床底下藏着。她浑身哆嗦起来,说不知道。便挪动身子,要下床来看。当她掀开单子的时候,这我才发现她只是上半身穿了一个背心,而下半身啥也没穿。看到这里,瞬时我脸一红,发烫起来。她此时则跟我刚进屋时判若两人,不再掩饰,倒是大大方方地让我看了起来。这我才看清楚,她的下体长了一个男性器物。
“现在咱们都是爷们,我也就胸前多两坨肉,你爱看看吧,没事儿!”说罢,张丰喜的媳妇就弯下腰,往床底下看了看,呆愣了一会儿,然后直起了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刀子,突然一扑,往我身上扎了过来。我赶紧往后躲,但速度还是慢了一筹,被她一刀子给扎在了大腿内侧,把肉给我别着削下来了一块子。我像杀猪般嚎了起来,握紧拳头抡了出去,却被她躲过,又是一刀子给扎在了手背上。
门子哐当一声,张丰喜闯了进来,神色慌张,赶紧关上门子锁上了,说咱村的老东西王世宝疯了,穿着一身寿衣出来瞎逛,见人不说话,扑上来就咬,劲还怪大的,往他身上砸了两棍子,他也没事儿一般,我打不过他。她媳妇已经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地上了,气急败坏地对他说,喜子,我听别人说王世宝前几天已经死了,你不会是遇到脏东西了吧。张丰喜一惊,摇着头走过来,说不会有恁邪门吧,刚才没顾得上问你,你咋还跟二桃打起来了。
张丰喜媳妇说,这烂桃子发现咱们的秘密了。张丰喜说没事儿,你把他放开吧。我被解放了,坐起来,问张丰喜张老五的尸体是咋回事。张丰喜却一挑眉,说你先别问我,让我先问你,张老五是咋死的。我一怔,顿时脸上不自然了,干笑一声,说我咋知道,你问这稀里古怪的,尸体是在你家发现的。张丰喜冷笑着说,你别装了,是你把他埋掉的,你当我不知道么,实话告诉你,这事儿捅出去的话,我顶多是落个剽窃器官罪,而你犯的是杀人罪,你看着办吧。
一听他这话,我像是在十冬腊月里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懵掉了,不知道该咋说了。张丰喜点了根烟,也让给了我一根,说二桃,识相点儿,我也不亏待你。我闷头抽着烟,没有吭声。啪!一样东西砸在了我的头上,掉落在地上。我瞅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沓子红票子。张丰喜说,这是一万块钱,算是你的辛苦费了,封口费不给了哦,我还想找你要封口费呢,嘿嘿。
思想上挣扎了半天,把烟蒂摁灭在地上,我最后还是把一万块钱揣进了怀里,问他道:“喜子,你不是看见王世宝了,它呢,去哪里了?”话音还没落,防盗门就兀然嘭嘭的,震天价地响了起来,像是有人在拼命地踹着。
☆、第三十六章:后遗症
“哪个撒泼真欢,竟然敢咣当我家的门子!娘的,是鬼是人的老子崩了你,正愁没货源了!”张丰喜从枕头下面翻出一根长管子猎枪,扛在肩上,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了,趴在门子上,通过猫眼向外一看,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是王世宝那狗日的,穿个寿衣怪瘆人,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二桃你知道具体情况不?”
“是真死了,成阴尸了,千万别开门,危险!”我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这防盗门能否抵挡住阴尸的进攻。张丰喜的媳妇钻到床底下,将张老五的尸首翻了一个身,原来下面压着一个东西,用布兜给包裹着。她把布兜拆开,赫然是一只黑驴蹄子。怪不得张老五死那么窝囊却不诈尸,原来是这东西给镇压着。
“弄个这玩意儿干啥?”张丰喜疑惑地问道。
“谁不晓得黑驴蹄子辟邪,我怕张老五尸变,搞个这治着,我才敢安心睡觉啊!”说罢,张丰喜媳妇把黑驴蹄子递给了我,让我去用它把阴尸给赶开,说我是捉鬼的,多少该有点儿真本事吧。我接过黑驴蹄子,感觉沉甸甸的。但是光只有驴蹄子也白搭,这干巴巴的它不粘阴尸啊!
翻个白眼瞪了我,张丰喜媳妇问还需要啥东西。我脑子里捋了捋,给她列举了出来:经血,稻米,浆糊。她说稻米和浆糊能搞来,但经血没有。说罢,她望着张丰喜,脸上笑得促狭。张丰喜脸红了,将猎枪放下来,解开腰带脱下裤子,从裆部抽出来一条血淋淋的卫生巾,说正好这几天来了。我不由得一喜,紧蹙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些。
由张丰喜媳妇去用面粉熬制浆糊,幸亏他家的有个电磁炉,面粉和稻米在堂屋里放着,有水和盆子啥的,不用打开门去厨房了。我则是取了一个杯子,放在张丰喜的裤裆下,接经血。可滴落下来的经血量太少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用手将血淋淋的卫生巾攥在手中,咬牙将里面的经血给拧挤出来,让流进杯子里。
至于稻米,我用个臼子将它捣碎了,放出一些自己的血将它给浸泡了。等面糊熬制好了,我将黑驴蹄子放在里面沾了沾,然后用经血淋了黑驴蹄子的大面积。做完这一切后,我的信心提升了不少,觉得有把握对付阴尸了。
防盗门一直在嘭嘭的响个不停,下面已经被跺弯曲了些。我让张丰喜去开门,他却胆怯了,说啥也不去开。倒是他媳妇比较猖狂,自告奋勇地去开门了。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阴尸冲进来了,一下子掐住了张丰喜媳妇的脖子。张丰喜举起猎枪,往阴尸的肚子上崩了一枪。阴尸被散弹打得身体往后退了退,手上用力一拽,将张丰喜媳妇的脑袋给揪下来了,大量的鲜血从断颈处成柱形地嗤嗤激喷了出来。张丰喜给吓得嗷了一声,扔掉猎枪,像只被雷给惊到的野狗一样,仓惶无比地钻床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