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惶惶
就在这时,李哥的声音响了起来:“找到没有啊?怎么找了这么久?”
小优连忙走了出去。我也走了出去。
李哥站在他的房门前,见我和小优一起出来,也没有怀疑什么,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人?那个谁没有找到?”
我耸肩道:“没有。”
李哥一手挽住小优,往房间里走,回头关门的时候以蔑视的态度对我说道:“好不容易见你带一个人回来,这么快就泡汤了?”
就在李哥的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他身后的墙壁角落里站着一个年轻的陌生女子!那不是小优的脸!小优此时坐在了床上,没有靠墙站着。
我顿时汗毛倒立!
我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急忙揉了揉眼睛,可是再朝那边看的时候,李哥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我听到李哥倒在床上压得床吱呀吱呀叫唤的声音,以及小优发出的“哎哟”一声。
我能想象李哥关上门后迫不及待地压在小优身上的情形。
毕竟他们俩刚刚趁我不在的时候洗好了澡……
接着,我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我不忍心再听下去,转身刚要离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我听到小优小声地说道:“别动,我感觉有人看着我们。”
屋里顿时宁静了下来。
但是李哥很快就打破了宁静,他以不耐烦的声音说道:“哪里有人?门我反锁了。来吧,来吧,我都忍得不行了……”
小优担忧的声音响起:“不行不行,我还是感觉有人看着我们。”
“看就看嘛,听说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旁边是会有很多鬼魂的,它们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投胎呢!”李哥邪魅地说道。
床接着吱呀吱呀叫唤起来。
我不想继续听下去,急忙蹑手蹑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的一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刚才看到那个陌生女子的时候,我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隐约中记得她的脸上好像被一层阴影盖住,上身是白色短衫,下面穿着牛仔短裤,长发及腰。
难道……难道她就是我要找的花鬼?
我和小优没有找到她,就是因为她躲到李哥的房间里去了?
可她是什么时候进入李哥房间的?小优又为什么看不到她?
小优说那些话,是因为小优感觉到她躲在房间里吗?
又或者,刚才仅仅是我一时的幻觉?
我拼命地揉太阳穴,想将混乱的思绪理清一些。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去敲门再看看,但是李哥和小优正在你情我浓,现在去敲门太不识相了。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了好几圈,决定等他们俩忙完了再去看看。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我等了一会儿,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于是先出去吃了午饭再回来。
吃完午饭回来,他们俩的房间里没有了声音,我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他们应该也出门吃饭去了。
我在电脑旁坐下来,玩了一下午的QQ游戏。可是我一直心不在焉。我的耳朵不自觉地听着房间里和外面客厅以及隔壁李哥房间里的声音。
我期待又害怕听到走路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或者微弱的呼吸声,亦或是碰到什么东西的声音。可是整个下午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傍晚时分,我决定下楼去小区的花园里走一走,散散心,缓解紧绷了一个下午的神经。
李哥他们还没有回来。
我出了大门,来到电梯前,按了下楼按钮。
一个电梯指示灯显示的是一楼,一个电梯指示灯显示的是负二楼。
我等了好一会儿,两个电梯指示灯都没有变。
这栋楼的电梯原本就设计得不太合理。不管你是上楼还是下楼,按了按钮之后,电梯控制系统优先安排离这个楼层近的电梯升降到这一层。这是为了节约能源,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有人占用那个电梯,比如装修的要搬进搬出很多东西的时候,另外一个电梯仍然不为所动。这样,有的时候明明另一个电梯处于闲置状态,但你还得老老实实等离你近的那个电梯。
我在显示一楼的电梯旁边等了三四分钟,那个电梯仍然被占用。
☆、第十一章 轿子接亲
不得已,我按了上楼按钮。这样的话,电梯的控制系统以为是两个人在同一楼层,两个电梯就会都运行起来。我偶尔遇到等电梯太久的情况才会上楼按钮和下楼按钮都按一次。
电子屏显示负二楼的那个电梯慢慢升起来了。
不一会儿,之前在负二楼的电梯到了我这层。我走进电梯,按了一楼,电梯门关上又打开了,再次关闭,然后向一楼运行。
电梯到了一楼,我走了出来。
本来我可以直接走出楼道的,但是刚才等了那么久,我想看看那个卡在一楼的电梯到底是什么人在占用。
这一看不要紧,吓了我一跳!
原以为那里是被装修工人或者搬家公司的占用了,我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
那电梯里居然卡了一顶轿子!
轿子是八九十年代乡下最常见的那种两人抬的轿子,红布一裹就是娶新娘的喜轿,黑布一搭就是送葬的哀轿。我小时候常常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看到红轿子或者黑轿子在乡间泥道上一颠一颠。只有鞭炮不分红白喜事,都是要放的。
那个电梯里卡着的正是那种轿子。令人觉得奇怪的是,轿子顶上盖了红布,四周却挂了黑色的象征哀悼的布花。
已经在电梯里面的那个抬轿人我看不到,还卡在外面的抬轿人却一身奇装异服,像唱戏的小丑一样,穿了一声宽大的青色衣裤,脚底一双黑色布鞋,头顶还带了一顶有绒球的软罗帽。他扛着轿子,明明电梯里面没有空间了,他还在埋头拼命往电梯里面顶。
我悄悄走到他的身边,好心劝道:“这位大哥,电梯太小了,轿子进不去的。”
那位抬轿人听到我说话,转过头来。
我一见他那张脸,顿时又浑身一凉。
那张脸白得像纸,没有一点血色,又干瘦得皮包骨,简直像纸扎的人一样。
他对我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没有回话,仍然埋头往电梯里面挤。
我看到那笑容更加浑身不舒服,几乎要作呕。我连忙离开那里,走到了外面。
一阵风吹来,原本有点热的我居然浑身一抖,觉得风好冷,几乎有点扛不住。这可是夏天的风。
刚才的一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总觉得太诡异。
我想,也许他们刚好在附近弄过一个什么表演,来不及卸妆就回来了吧。
可是这个解释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在小区里边走边想,不到两分钟,我的肚子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像是要拉肚子。
我只好打道回府。
走到电梯间的过道里,看到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站在电梯前,于是我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你刚才看到这边电梯里有人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