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古事
我正要说话,就听到包厢外的楼下蹬蹬跑上来一个人,之后一个脑袋从包厢门缝里探进来。看到我们后,就咧嘴一笑:“你们真在这儿。”
这是我二哥盘口的小伙计阿发。
阿发大口喘着粗气走进来,脑袋上抹着一层油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他先打了个招呼,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小黑爷,这是照片,哎哟,可累死我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让他顺了气,本说着让他坐下来歇会。但阿发灌了口水后直摇头:“不咧不咧,我还得回去看铺子,来咧俩老外,正看东西呢,应该能宰一笔,我得先回去了。”说着就急匆匆往外走。
看来淡季的人真是闲得卵疼,来个人就想宰一刀。如今要过冬了,西安这边游客少了很多。虽然我们做古玩儿的大头儿生意来自面下,但面上的生意还是得顾着。二哥盘口那么大,开销也大,手底下还有那么多人要养活,真是没办法。不过人家好歹还有人去,我那小铺子今年的收成看来差不多是到头儿了,可气的是前段时间我让二哥周济点,给我弄个货,丫竟然说没有,还说我要是实在养活不了自己,就给我点钱,让我回去养几头猪。妈的!
我把阿发送出去,回来时见黑子正拿两张照片在比对,连忙凑过去,边探过去脑袋看边问,“怎么样?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两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应该差不多,另一张照片上只有一个人,背景是一片若隐若现的山,似乎是在某片山上拍摄的,不过因为曝光过度和保存不善的缘故,他的脸有点模糊不清。但仔细对比两个人的轮廓,似乎还真有点像!
黑子对比了片刻,还是有点不太确定,挠了挠头问我:“你看着像不像同一个人?”
我也拿捏不准,不过还是点头回应,轮廓有点像,发型也差不多。
听到我的回答,黑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搓了搓下巴的胡子茬,道:“不行,我得去四川走一遭,看看到底是谁在玩猫腻。老毛,你还记得那死鬼出事的地方不?”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七八年了,就算记性再好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尤其是我们当时是沿着峨边的山路徒步走的,在山窝里趟了两天,方位什么的全乱了,更不可能记得具体地点。
我摇头回答:“记不太清楚,如果要找的话,多半还得费些功夫,一会我回去看看地图找找看,然后咱们一起动身。”
哪知道黑子斜眼看了我一眼,摆手道:“这不行,这一趟过去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事儿,你要出点什么事儿,我他娘的怎么跟二哥交代,怎么跟你爹交代。”
我不服气,道:“能有什么事儿?就算有事,我不会打不会跑吗?老子当年在学校好歹他娘的也是个运动小将,还有个浪里小白龙的称号。”
黑子上下扫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很他妈讨人嫌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坨屎似的,特讨厌。他哂笑道:“我只看到浪了,没看到龙!”
我大怒,骂道:“小黑子,你他娘少看扁老子,你不带我,我自己去!反正我去过那地方,你想去就自己摸过去,反正你他娘的本事大!再说了,这信原本就是给我写的。你他娘的只是个附带品。”
黑子也知道我的脾气,只好妥协:“行行行一起去,不过到时候要发生什么事儿……“我不耐烦的道:“行了吧你,我他娘又不是小孩儿!不用你来教我……走吧,先去我那看看地图。“黑子把照片收起来,我们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突然黑子又停下脚步,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着我说道:“等会!……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坑?“他沿着思路想了下去,又道:“你反过来想象,如果写信的人对你很了解,那么当你拿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会去找谁商量?”
我没遇到过这种怪事儿,如果真有事的话,我一般会找黑子,如果二哥在的话,我也会请教他,毕竟对于我来说,他们的经验是相当有用的。
我这么一说,黑子点点头,恍然道:是了,那看来背后这个人真正的想法,是让二哥看到这些照片……
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娘的也太费劲了!我要是没当回事,把照片往箱子里一压,这人不白费心思了?兴许是你小子坑人坑多了,老他娘往阴谋论上扯。”
黑子叹了口气:“有些事儿你不知道。”
我不耐烦的道,你废话真说,你到底还去不去了?
“当然去,我得看看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不过去之前得准备准备,不能白白往坑里跳,走,先去你那看看地图。”
第三章 峨边枪声
我们在铺子里的电脑上查了下地图,只找到大致的地点,毕竟实际中的有些路线,与地图上还是有些偏差的,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找个大概地点已经算很不错了。至于具体地点,只能到附近之后,再打听。
等中午吃完饭后,黑子打了几通电话,安排了一下二哥铺子里的事儿,也同四川那边的人问了一些情况,之后我们就准备上路。如今是旅游淡季,我那小铺子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生意,我索性把门一关,跟房东说了一下,就直奔机场。
原本我还想着,既然可能是个坑,多带上几个人可能会好点。但黑子说,如果真有大问题,带多少人也得栽,如果能解决的话,两个人绰绰有余。再者,二哥手底下的伙计,大多底儿都不干净,要在四川出点岔子被人查出来,多半还是麻烦事儿。
看他牛逼哄哄仿佛思虑很周全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
西安到成都很近,但坐火车的话,也要十几个小时,飞机就快了很多,基本上只要个把小时就到。我们这次不是去倒斗,也不需要带什么装备和违禁品,所以坐飞机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这后面接踵而来的一些列怪事,都开始发生……
大概下午三点半到飞机到了成都,之后我们坐上到乐山的长途汽车。到乐山市时,基本天都要黑了,只能先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到第二天才继续赶路。
汽车途径峨眉山市到峨边自治县后,我们采购了一些必需品又换了一辆车。往后的路就没那么好走了,几乎一大半时间,那辆破汽车都爬在山路上。
刚开始我和黑子还很有兴致的聊天看风景,但后面进山路,路况开始变差,车子嘎吱嘎吱摇晃的实在厉害,感觉随时要散架一样。中间停车放水时,我差点没让把肠子吐出来。
车子再次启程后才走了半个小时,那老牛似的破车吭哧吭哧的竟然在山道上抛锚了!
司机是个冷面大爷,估计得有五十多岁,他慢悠悠的下去瞅了两眼,又钻上车来找了个座儿,老神在在的坐下,向车厢里说:“嘿,这龟儿子又毁个球了,今天走不了咯”。顿时车厢里为数不多的乘客,开始抱怨起来,但好像都有点习以为常,并没人跟司机说什么。
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就问:“师傅,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