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异闻/冥芝
这是山魈!我猛地想到,以前在动物园看过,对那张鬼似的怪脸印象极为深刻。这种灵长类动物脾气坏,胆子大,凶猛好斗,据说敢和豹子单挑,是丛林一霸。在山里遇到山魈,唯一能做的,就是避而远之。
“怎么这鬼地方有这么多坏猴子?叶茂,把牛肉干抢回来!”肖肖的牛肉干一口没吃上就被抢了,嘟着小嘴十分生气,指着树梢大声命令我。
“收到!你等等。”我说。
“还等什么?再等就追不上啦!”肖肖气呼呼的。
“等我变成了猴子就能爬上树梢帮你抢回牛肉干啦!”
“你!哼!”肖肖跳下树藤光脚站在地上,两手叉腰。
“这只猴子和刚才那只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是山魈,发起狠来敢和豹子单挑,我们可惹不起,这是它的地盘,就当给它的保护费了吧。”被抢的不过是包牛肉干而已,强盗不是小猴子,而是以凶横著称的山魈,这个险我可不敢冒,只好劝肖肖。
“哎呀,呀,呀!真气人!饿死我啦!”肖肖想想不解气,捡起一块石头,朝树上扔,那山魈带着牛肉干早跑了,肖肖这么做无非就是解解气,可惜她力气不够,扔石头的手法也不对,石头没扔多高,在空中一个抛物线,落向几米外的树丛中。只听“哎呀”一声,阿水捂着脑袋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我和肖肖当即愣住,“阿水?!”
肖肖这一石头,正好砸在阿水脑袋上,想必砸得不轻,阿水嘴里咝咝吸着凉气,眼角还一抽一抽的。
“阿水,你没事吧?”肖肖咬着食指,很不好意思。
“哎哟,小侄媳妇,那块石头是你扔的呀?”阿水苦着脸说。
“唔。”肖肖点点头,走过去摸摸阿水的脑袋问:“你没事情吧?”
“还好我阿水脑袋硬,不然就被你砸晕了,你没事乱扔石头干嘛?”阿水把手放在眼前看了看,还好没出血,大概只鼓了个包。
“又跑来个大猴子,把我的牛肉干给抢掉了,阿水,你说你们这的猴子怎么个顶个都那么坏啊,一帮强盗。”肖肖愤愤地连说带比划。
“这个啊,猴子嘛,就是这样,还偷东西咧。”阿水哭笑不得。
“阿水,怎么样,找到路没有?”我问。
“找到了!”阿水兴奋地吸了吸鼻子,侧身指向他刚才过来的方向,“就在那边不远,那条溪就在那边,不过……”阿水话没说完,肖肖啪的拍了下手掌,高兴地叫:“老天,总算找到了!”
“那赶紧走吧。”我也十分高兴,绕了大半天,总算绕到正道上来了,“哎,阿水,你刚才不过什么来着?”
阿水挠挠脑袋顶,说:“我刚才要说,那条溪在山谷底下,不晓得我们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山谷底下?!”我和肖肖同声叫起来,“那怎么下去?”我问。
“我看了一下,那个山谷倒是不深,我们应该可以下去的,就是要费点时间。”
“那赶紧吧,再过一阵子天就要黑了,天黑待在山里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坏啊,一帮强盗。“肖肖愤愤地连说带比划。
“这个啊,猴子嘛,就是这样,还偷东西咧。”阿水哭笑不得。
“阿水,怎么样,找到路没有?”我问。
“找到了!”阿水兴奋地吸了吸鼻子,侧身指向他刚才过来的方向,“就在那边不远,那条溪就在那边,不过……”阿水话没说完,肖肖啪的拍了下手掌,高兴地叫:“老天,总算找到了!”
“那赶紧走吧。”我也十分高兴,绕了大半天,总算绕到正道上来了,“哎,阿水,你刚才不过什么来着?”
阿水挠挠脑袋顶,说:“我刚才要说,那条溪在山谷底下,不晓得我们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山谷底下?!”我和肖肖同声叫起来,“那怎么下去?”我问。
“我看了一下,那个山谷倒是不深,我们应该可以下去的,就是要费点时间。”
“那赶紧吧,再过一阵子天就要黑了,天黑待在山里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
穿过一片根本无法直身行走的矮树林,前方出现一块大空地,给人的感觉豁然开朗,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原始森林。空地并非空空如也,只是没有高大的树木而已,空地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一些细细小小的树长在石块间隙中,还有一种叶片很宽边缘长满锯齿的灌木植物,空地尽头,则是阿水刚才所说的山谷。山谷是一条宽约三十米,深近四、五十米的沟壑。沟壑很长,站在谷顶眺望,也不见首尾,两边崖壁怪石嶙峋,就像利斧在大山身上劈就的一道伤疤,“溪在哪呀?阿水。”肖肖伸着脖子朝谷底看了好一会,也没发现溪流,我也一样,压根没看见溪流的影子。
“喏,在对面。”阿水伸出手给我们指指点点,“对面,靠近右边那里,好多草的那边,有条溪流下来,看到了不?”
凝目细看,好一阵子,我和肖肖才看见隐匿在对面崖壁灌木丛后的溪流,溪流很细很小,目测其宽度不会超过六十厘米,顺着崖壁蜿蜒流下,消失在谷底的小树林中。
“这条溪是我们之前走的那条吗?”肖肖有些疑惑,从溪流的走势方向来看,我觉得也不像是我们刚才走的那条溪。
“不管是不是同一条嘛,沿着溪走,就一定可以走出山的,这是绝对的,你就放心吧,小侄媳妇。”阿水拍着胸脯跟肖肖保证。这话没错,水往低处流,在山里迷失了方向,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跟着溪流一直走。
“那我们走吧,赶紧的。”我说。
“小侄媳妇,你把包给我。”阿水接过肖肖的背包,背在肩上,那根用断树杈削成的木矛虽然有些碍手碍脚,他也没舍得丢掉。太阳已隐没在了山后,仅在西边天际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山谷里的空气沉淀成了深橘色。
隔着一段距离看,山谷的崖壁十分陡峭,可一旦置身其中,就会发现,其实要下到谷底,倒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崖壁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陡峭,即使双手没有着力点,只要踩稳了地方,也可以在崖壁上保持平衡。崖壁上长着不少灌木和野草,野草黄了枯了,但灌木看上去仍旧生机勃勃,坡壁上没有植被覆盖的地方裸露出凹凸不平的石壁,借助这些石壁本身的凹凹凸凸和扎根其上的灌木,仅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安全下到了谷底,比想象中顺利多了。
谷底的光线比上面要暗一些,温度也低了好几度,一下到谷底,就感到一股砭人肌肤的阴寒。地面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高大的灌木丛东一簇西一簇。溪流隐蔽在灌木丛后,很小,很浅,悄无声息地流淌着。
“说不定这里是那条溪的上游。”阿水用木矛戳到溪底,说。
“沿着走吧。”我说,心想今天在天黑前无论如何是下不了山了,同时庆幸出发前在包里塞了根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