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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福尔摩斯的信

作者:儒爵爷 时间:2023-03-12 17:50:09 标签:儒爵爷

  好莱坞曾有摄制组到张家界来拍照取景,这些照片被《泰坦尼克号》的导演詹姆斯·卡梅隆导演看上,用在了最近宣传甚嚣的电影《阿凡达》上了。

  看了册子上的这些描述,以及配图上鬼斧神工的景点,我只能感叹此城只能天上造了。

  下了车,天色微暗,福尔摩斯先生听见我的肚子又“咕咕”叫开了,说:“先找地方吃饭吧。”

  今天没什么事儿,我们花了些时间找了家西餐厅。跟着我们吃了几天中国的快餐,瑞恩有点消受不了,眼看着原本白净的脸上,现在已经爬上了几丝饥黄,腰部也瘦了一圈。

  瑞恩果然是饿坏了,也顾不得作为皇家军人平时保持的餐饮规律和形象,牛排、奶酪、沙拉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吃饱喝足,找了间旅馆好好休息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租了辆车赶往澧源镇。

  澧源镇因位临澧水之源而得名,是桑植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虽然只是地处广大的张家界一隅,却也是山水秀丽,名胜繁多。有苏维埃政府旧址、烈士公园、永生亭、观音洞、梅山公园以及兴建于乾隆年间的六方七级高十三米的宝塔等。而且此处还是一个多民族杂居地,除了汉族,还有土家族、苗族、白族等。

  刚下车,福尔摩斯先生就率先起脚大踏步往西南方向的街道走过去。我很纳闷,咱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呀,这一路下来,福尔摩斯先生指东指西说走说停的,好像他很熟悉这个地方一样。

  走了不多远一拐弯,前面赫然出现一片居民区,一栋栋外表面被漆成红色的房屋呈现在我们面前,相互毗邻,一字的南北走向排开。每一幢房子的风格样式都完全一样。3层,红色的墙面黄色的阳台,阳台上各家人都选择了种本地较多的太阳花。屋顶也是清一色的褐红色的琉璃瓦,窗纱则因为各个住户的偏好而颜色迥异——这也是从外表上看这些房子唯一的不同点了。

  福尔摩斯先生在原位置站定,开始从左往右数,数到第7幢房子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脸对我们说:“待会石华扮成水电维修工去敲门,瑞恩躲在门侧,若有意外就果断动手,明白了吗?”

  “如果是女人或者小孩,我也要动粗吗?”瑞恩挠着脑袋问福尔摩斯先生。

  “不,我们的目标是一个中年偏胖、留着寸头的男人,华裔男人。”福尔摩斯先生给瑞恩解释说。

  “好的。”说完瑞恩去路边就地找了块砖头攥在手上,和我对了对眼神就出发了。福尔摩斯先生则独自走向了屋子的后方。

  站到第7栋房子那扇朱红色的门前,等瑞恩站好位置举起砖头,我便开始准备敲门。

  说真的,我这会儿还真有些紧张,毕竟以前我们都是事后赶去现场,迎接我们的都是尸体,充其量也就是个死相恐怖一点的尸体,而且也根本不用我直接交涉。可是这会儿,我要面对的可是个大活人。没准福尔摩斯先生说的在里面的那个留寸头的中年胖子,就是那个制造张家灭门惨案的人,那个把两具怪异恐怖的尸体悬挂在树上的人,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越想这些我的心里越发慌,半举着准备敲门的手也停滞在了半空中,还在微微发抖,掌心里早已沁出了丝丝冷汗。

  边上攥着砖头举着的瑞恩估计手都有些酸了,用责问的眼神看向我。我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向面前的折扇朱红门,一咬牙,闭上眼睛,半握着的拳头就敲了上去。

  “咚、咚、咚!”手和木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传进耳膜的那一刻,我都感觉我的心脏快承受不住压力即将崩溃了,边上的瑞恩好歹算是科班出身,表现得还算冷静。

  接下来几秒钟,现场是死一般的沉寂,我都能听到我心跳的扑通、血液流动的潺潺。

  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有听见锁孔转动的声音,面前的朱红门纹丝不动。我再次举起了手,“咚、咚”地敲了上去,并默念着刚才反复在肚子里嘀咕的后续台词:“你好,我是负责这一片居民区的水电维修工,接到电话说你们这一带房屋的排水系统出了点问题,所以来看看。”

  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和瑞恩对了对眼,难道是对方识破了我们的身份?抑或是不在家?

  “啪、啪、啪!”我把半握着的拳改成了巴掌,直接拍了上去了,回应我的,只是门身的轻微震颤和丝丝回音。

  边上的瑞恩放下了一直攥着板砖半举高的手,耸了耸肩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这下我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相比让我直面那个杀人恶魔,我更愿意接受他此刻不在家。

  我和瑞恩准备撤兵,临走前我还打算象征性地敲了敲门,算是我们真的来找过。想着,便又一次举起了巴掌拍了下去。

  “吱溜!”我的手拍空了,门被往后拉开一条缝!这突然出现的事故,让我大骇,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显然瑞恩也没料到这突发的状况,手里的砖头早扔了,这会儿只能立马扎好马步摆出了格斗的姿势,狐疑地望着门缝吼道:“谁?”

  03

  只见门这会儿已经被完全打开了,一个带着毡帽、穿着黑风衣、拄着雨伞的人站在了门前,是福尔摩斯先生!

  我用手捂着胸口,惊魂甫定,正想质问福尔摩斯先生怎么回事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示意我们进来,就转身又走进了屋子里。

  我抬脚跟上,尾随的瑞恩进来后又关上了门。走在前面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才开腔说:“不要碰屋子里面的任何东西,石华给派出所打电话,报警。”

  本来被福尔摩斯先生那一下吓得就不轻,还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呢,又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我更是一头雾水,可看他现在黑着的脸色也不好问他,还是嘟哝着掏出了手机。

  我边拨号边问:“报警说什么?”

  “凶杀。”走在最前面的福尔摩斯先生,言简意赅地抛出两个又让我为之一震的字来。

  我也没敢多问,直接向电话那头传达了福尔摩斯先生的意思,留下了现场地址。那边还叮嘱让我们不要破坏现场,他们马上就来人什么的,我就把电话挂了。

  手机的翻盖刚刚合上,我们就已经踏上了二楼大厅的地板。——我的心脏今天是真的受了不少考验了,这不,刚站定,又一幕恐怖的镜头呈现在了我的面前:偌大的客厅中央,横趴着一个人,屁股还坐在地上,上半身则匍匐在了沙发上。他一手捂住喉咙以下胸口以上的部位,另外一只手则呈爪状向前伸着;头侧着,正面向着我们,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扭曲到了一起,已经僵硬住了;嘴巴张开着,眼睛也还圆鼓鼓地睁着,直瞪着我们。

  桌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盖子是开着的,里面的乳白色药片散落在了桌子上、地板上。

  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躲藏到了身材魁梧的瑞恩身后。瑞恩也是一愣,又是一具尸体!

  最后我俩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福尔摩斯先生,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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