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福尔摩斯的信
一看到这个,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糟了,没时间了,在去酆都之前我必须先去一趟浙江杭州。——你们或许会好奇我为什么会对这条新闻侧目,石华你应该还记得上半年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晚你跟着我去侦察的那件案子,不就是一起跨省贩毒案么?——这次终审的,就是那天抓获的那批人。
而至于那些罪有应得的人获得应有的结果,你们肯定认为和我们现在手头上的这起案子没什么关系。——错了,还记得我们从酆都回来,假冒的福尔摩斯先生让老船夫递给我的盒子么?里面有两颗被绘成骷髅状的健身球,我一看见那球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在追查那起跨省贩毒案的时候,就从相关资料上看见过,主谋阎同君无论走到哪儿手里都攥着这两颗健身球。
阎同君已经在押,被捕的时候也没见他的这两个平时不离身的玩具,看来我们上回的行动有漏网之鱼了。显然那位送我这份礼物的人是针对我而来的了,而且还通过老船夫下了战书。——如果一个罪犯,始终隐藏在暗处使绊子、扔梭子的话那还难办,毕竟我们的眼睛只能看见阴影之外的东西。但是如果他变得明目张胆,变得跋扈起来,那么,他便会露出马脚,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可能会置自己于死地。
在得知阎同君两日后执行枪决之后,我必须要赶在他死之前见到他——别人是为他报仇而来,他自然是会知道一些东西的。得知这一点之后,我在长沙站就提前下了火车,转飞机去了杭州。
本来下车之后想给你们打个电话的,一摸手机,居然在车上被人掏了。想想也罢,给你们打了电话你们肯定会一直在张家界呆着,无所事事。没打的话你们可能还会先胡思乱想出一大堆事情来,然后没准会独立行动做点事——这不,你们居然还真找到齐千禧这里了——虽然没找到该查的东西。
还有,那伙人不是一直在跟踪着我们么?我突然独自离开张家界,然后顺便失踪一段时间。我们的对手可能真的很强大,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像完全知道我的思路似的,这回我们兵分两路,他可能还无法推测到你俩单纯的思路,或许这样我们就能甩掉他们的跟踪——确实,这几天还真没发现有人跟踪我,你们呢?
我和瑞恩摇了摇头
福尔摩斯先生一笑:“呵,就算有人跟踪,你们也不会发现对吧?对手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干掉我们,但是没有,所以我们对他来说肯定还有一些什么价值的——比如,帮他找剩下的半卷羊皮。”
到了杭州之后,我马上去了监狱,见了死囚犯阎同君。他应该知道是我破了他的案子,见到我之后十分凶恶,隔着铁窗都想吃了我。这种情形之下,我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
我查了他的档案资料,知道他还有个弟弟阎志君,居然也是正在被全国通缉的要犯。我想,这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
一般说来,这些罪大恶极的罪犯,都是怕死的,尤其是死在警察手上。可是当我以减刑相诱,他都不为所动,仿佛两日后的枪决判刑,他丝毫都不在乎,这里面必有蹊跷。果不其然,第三天阎同君和另外两个一起被判死刑的同伙,在被押往刑场执行枪决的时候,途中遭到一批拥有重武器火力的匪徒袭击,意欲救走3名囚犯。——我们在电影里才见到的场面就这么发生了。
当时我随车前往行刑地点,想看看他们会不会在枪决之前崩溃,结果在途中就遇袭了。对方的火力不是一般的犯罪集团所能比拟的,完全的军用装备。现场的危险状况我就不说了,报纸和电视上自然知道会怎么去渲染。
囚车内坐着3名囚犯,两名押解的武警,还有我。遇袭之后3名死囚趁乱用手铐袭击了我和两名武警。这几个亡命之徒真不是一般的剽悍,外加车外的子弹乱飞,我不幸挂了彩。后来这3个死囚犯撬开了车门,差点跑出去了。结果第一个下车的人刚下去,就被袭击我们的人一枪爆了头,剩下的两人马上就退了回来。
最后好在武警防爆部队及时赶到,才没有出更大的乱子。现场警务人员伤亡7人,劫车人员被击毙4人,其余人员逃跑了。3名死囚犯中除了被劫犯打死一人外,另外两人都还在我们手里,魁首阎同君还活着。
第18章 剽悍的毒枭
01
听福尔摩斯先生娓娓讲来,我和瑞恩不禁都出了一身冷汗,福尔摩斯先生这趟杭州之旅,确实够惊险、刺激的。
现在这年头,子弹在头上飞过的体验,一般人还真没机会撞到。我忙问:“老哥儿,哪儿伤了?处理好了没?会不会落残疾?”
“没什么大碍,”福尔摩斯先生轻松地摆了摆手,但我仍看见他左眼角的老伤疤微微抖动了一下。他接着说:“显然那些劫匪并不是想劫走那3名死囚,而是想杀人灭口——亲眼目睹手下弟兄被人枪杀的阎同君,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鉴于死囚必然知道其中的一些信息,所以几名死刑犯的刑期被押后了。
“没成想这伙胆大包天的劫匪还帮了我的忙,帮我撬开了阎同君的嘴巴。差点稀里糊涂送了命的阎同君这会儿老实了,同意坦白,虽然他已经不可能会被宽大处理——你们知道的,黑道上的人物最痛恨的就是被同伙出卖,更遑论这次出卖他的,是他的亲弟弟。
“从阎同君嘴里得知,那些劫囚车欲杀人灭口的人,果然是他弟弟阎志君的人马。早先他弟弟就和他约定好了,让阎同君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要泄露了秘密,在押赴刑场的路上他们会安排人营救。直到这会儿哥哥阎同君才发现他们不是营救,而是灭口。”
听到这里我插嘴道:“阎同君不是马上要被枪决了么?借政府的力量灭口多干脆,还劳神费力半路截杀个什么玩意儿?”
“如果阎同君被押至刑场还没有见到约定的人来救他的话,他必定会以为那些人出卖了他,嘴巴自然会漏风的,难道那些劫匪会不明白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真以为劫囚车会像香港电影里面那么容易啊?会像古代劫法场那么轻松啊?所以,杀人灭口是最好的选择。”福尔摩斯先生有点无奈地给我解释道。
我哑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这会儿一直在一边专注听着的瑞恩则接着我的话问了下去:“那个阎同君究竟招供了些什么内容?和我们的案子有关么?”
“关系大了。”福尔摩斯先生说道,“据阎同君透露,在没被捕之前,他一直是老老实实做毒品生意的。后来,他们接洽到了一伙英国人。这伙英国人有一条不错的毒品渠道,成色好、数量大,并且愿意给他们比市面上优惠许多的价格。但是午餐不定免费的,要求他们协作办一些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福尔摩斯先生指着还被我们摊开在桌子上的那半张羊皮卷说,“呐,就和那东西有关。”
我看了一眼羊皮卷,便又把目光收回来对着福尔摩斯先生,迫不及待地说:“快具体一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