恑局
“不,我没这么说,主人你别听这小狐狸精的!”何昀连忙辩解,由于主人的苏醒,气势上也强盛了些。
“上官倩,你本是毒门中人,本不该入我幻术一门习练高深幻术,老夫是看在粉侯份上才破了此例,这里又何时轮到你来说话?孰是孰非,老夫自有公断,还轮不着你来干预!”
那清冷女子上官倩只得缩了缩头,幽怨的眼神望向粉侯,希望他出来说点什么,然而粉侯只是站着一动不动,面上却依旧挂笑——那略带媚意的笑,也不知那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粉侯,”那苍老声音又接着道,“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老夫暂且叫何昀戴罪立功,饶她性命,你有何意见吗?”
粉侯微微垂头:“属下没有意见,一切全凭门主定夺!”
“唔,很好!”苍老声音转而又向何昀道:“何昀,你且进来,让老夫看看你的伤势,伤好之后,有重要任务交于你执行!”
“是,多谢主人不杀之恩!”何昀感激道,心中却寻思:哼!如今我何昀大难不死,有朝一日我所受的屈辱,定当叫你二人加倍偿还!何昀的余光瞥向粉侯,心中又骂道:尤其你这个死人妖,我非要废了你的根,让你彻底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但当何昀跨进土房的那一刻,她又想起那双苍老的手以及那张苍老的面庞,在自己滑嫩的胴体上肆意的揉搓和亲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恶心……没有办法,现在还得依靠这个老不死的,等有朝一日自己强大了,这些人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何昀狠狠地盯着门内的黑暗,恨恨地想着,报复的仇恨心理在黑暗中疯狂滋生,随即一咬牙,义无反顾朝门内走去。
粉侯平静地望着这一切,默不作声,旁边上官倩按耐不住,凑到粉侯耳边小声道:“侯爷,老家伙如此看中那女人,怕归了西之后,门主的位置不会轻易传给你!你想想,那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能将老家伙哄得如此开心,功夫一定不简单!”上官倩说到最后,故意将“功夫”二字的音加重。
粉侯瞥了瞥她,轻声道:“倩儿,门主一位关系到我幻术一门的兴衰,自有门主自己来定夺,以后休要胡说!”
上官倩望着他,心中冷哼一声:好个花面粉侯,明明觊觎门主一位许久,却还在这装高雅,我若不是看你将来有希望当上这幻术一门的门主,若不是这幻术一门的门主有机会接触到那教中最高机密,鬼才会离开毒门与你相好,如今到了这一步了,竟还在这给我装!上官倩忿忿的眼神望着他,心怀鬼胎。
粉侯却没有注意到那上官倩微末的表情变化,依旧平静地望着门内。门内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那老不死与何昀在屋内干些什么?
粉侯不由握紧了拳头,发出“咯咯”的骨骼挤压的声响,暗暗道:何昀这女人,一定得除掉,有一丝挡我路之人都不能留!还有那老不死的,那秘密没有破解,终有一天他会老死,他一死,这幻术一门就是我粉侯坐拥天下!哈哈——!粉侯想到得意处,不由在心中狂笑,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妖异的笑。
上官倩诧异地望着粉侯那奇怪表情,忐忑不安地碰了碰他。然而粉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似乎完全忘了身旁上官倩的存在,径自来到石桌旁,看了看那盘尚未下完的残局,复又坐下,心中念叨:“老不死的东西们,现在邪月教已不再是你们这些老鬼的天下了!其实人生如梦亦如这盘棋局,且看我粉侯来如何布局……”随即冷笑着从盅内捻起一枚棋子,“啪”一下摆在棋盘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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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黑道:一种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收取高价,专门帮助一些通缉犯通过秘密途径到达某指定地点。
☆、61、机密会议+62、李特失踪
夜,秋夜萧飒,省公安部六楼会议厅灯火依旧。
会议厅正中坐着一位体态威严,约莫五十上下的男人,此人正是萧志国,省公安部部长,萧劫的父亲。
旁边围坐一圈公安部的核心成员,分别是副部长梅婕,一个高高瘦瘦四十上下的女人,浑身的干练;副部长助理徐梁,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青年男子,一副削瘦精明模样;萧志国旁边坐着的那位正是曹跃花,警界新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再旁边是萧劫、范婷。
中间的会议桌上,摆了许多张照片,细细去看,竟全都是一个少年的照片——李特!
这些照片都是在不同的地点,从不同的角度拍摄下来的,比如逛街、上课或在餐厅吃饭,又或者与同学交谈、打球,有的照片只拍摄到半侧面,有的只是远远一个镜头,更有甚者只是对象的一个后脑勺。
这些照片貌似都是被人偷拍下来的,但无论多少张照片,这上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脑袋,照片上李特的脑袋被线笔圈起,旁边全都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萧劫指着这些照片说道:“这些照片是我们搜查逃犯何昀的住房,在她的卧室里面找到的,当时她卧室的墙上面,贴满了这些照片,照片上这个少年的脑袋全被用线笔圈起,旁边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萧队长想说明什么呢?”公安部副部长梅婕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看了看,随即冷静地问道。
萧劫礼貌地看了看她,随后道:“现在我们初步判断,何昀此前以生物老师的身份进入第三职业中学,其目的主要是为了照片上这个少年——李特。”
梅婕洞察力果真非凡,马上就听出萧劫话中的另一层含义,紧跟着问道:“那萧队长查出何昀此前的真实身份了吗?”
萧劫钦佩地望了望梅婕,说道:“当然,我们查出何昀其实是一个教派的成员,这个教派曾在几十年前横行一时,若调查没有失误,应当是民国与抗战时期。”
“哦?”梅婕来了兴趣,“萧队长查出那个教派的名称了吗?”
“当然,”萧劫淡淡道,“那个教派崇拜月亮,但仅仅是月牙状的月亮,认为初月时月球对地球的磁场影响较小,易于教中术法的修炼与施展,故名为‘邪月’——邪月教。”
“邪月教?”这个时候徐梁突然冷冷接茬道,“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邪教。”
“其实不然。”梅婕却淡淡一笑。徐梁诧异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上司,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话,但毕竟是自己上司,也不好直接反驳。
“确实!”萧劫赞同地点点头,“邪月教的光辉历史与现今已有六十年之久,如果不是老一辈的人,很可能从未听说过这个名称。但邪月教开始并不是个邪教,相反刚开始还以教中术法帮助共军打日本鬼子,后来教中出现叛乱,有一部分人投敌叛国,这才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被归为邪教一类。”
“哦,原来这样。”徐梁略微沉思,点了下头。
“后来日军战败,”萧劫又接着道,“邪月教便开始占山为王,利用教中邪术兴风作浪,大有分化祖国疆土的趋势,于是共军便开始打压这个所谓的邪教,然而由于那些邪术的厉害,共军的几次围缴竟都未能成功。后来内战开始,国民党似乎与邪月教有联手的趋势,一时间战势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