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驭邪录
闷骚杨盯了我一会儿,随即把目光移向了我的旁边,他这样一看,我心里突然打了个唐突。靠!刚才光顾着那尸煞了,忘了旁边还有一具棺材!
我和闷骚杨对视一眼,齐齐向那未打开的第二具棺材靠近,由于闷骚杨离得远,重要的家伙又都在他手里,我不敢冒进,提着长明灯离棺材还有两米左右,便停了下来,此时,那“咚咚”声仍旧不停的响着,越是靠近就听得越真切,显然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此时,闷骚杨已经走到跟前,灯光凑近,一行醒目的刻字出现在石椁的一端,那些字看上去和第一具棺材里的极为相近,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写的啥?”我冲闷骚杨使着唇语。
闷骚杨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这是第二只守门恶鬼,叫做‘僧给图’。看来今天不见到阎王是不罢休了。”
我吃了一惊:“这守门的咋还成双成对呢?也没听说哪个传达室能有两个大爷啊!看起来这里的安保不错啊!”
闷骚杨一脸严肃,说道:“别瞎扯!这里面有东西,到底是打开,还是不打开?”
我一瞪眼,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尸煞爷爷,冲闷骚杨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冲他直眨眼。
闷骚杨见我如此,冷冷一笑,脸上全是讥讽之色,说道:“你就这点儿出息吧,日后最好别砸了祖师爷的招牌!”说完,把罗盘扔给我,拿起却邪就向那大石棺下起手来。
我在心里急的直骂,去你妈的!你倒见多识广,能止住那什么尸煞,可小爷我呢!不过着急归着急,眼下找不到出路,那石室顶端的入口又实在太高,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这座棺材里会有什么蹊跷古怪。这样一想,心里的慌张也少了几分,于是便和闷骚杨一起忙活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大石椁的石盖被起了开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棺材里面的那一阵阵怪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我和闷骚杨对视一眼,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打开石盖里面会窜出什么东西。
那大石盖不是一般的沉重,就这样冒冒失失的一边一个把它抬起来,万一里面再出来个尸煞,我们俩一时撤不出手,那样可就真的没戏唱了。一番思量之下,闷骚杨示意我往边站,只见他站在棺椁旁扎个马步,运了运劲,随后突然发力,一脚踢在石盖的沿上,他这一脚可真不是盖的,恍惚中,我只觉得整具棺椁都被他踢得挪动了几分。我凑上前去,只见石盖的中间忽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看来闷骚杨这一脚下足了功夫。
闷骚杨跳上棺椁,打个手势,示意我在一旁掩护。然后,见他用却邪的剑锋在石盖上一点一点的撬动起来。如此这般,一会儿的功夫,裂纹越来越明显,一条细小的缝隙便形成了。
闷骚杨这一通捣鼓当真是干净利索,看不出丝毫的犹豫和迷惑,有的只是果断和坚毅。见他如此,我不由得连连叹气,想必以后要被这小子抢进风头了。
我向闷骚杨竖个大拇指,提着灯走上前来。
闷骚杨说道:“这样就行了,从这条缝往里面先探探,没有意外再说。”说罢,把长明灯放在那条裂缝边上,借着灯光往棺材里面瞅,可瞅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我等得不耐烦,也凑上去跟个壁虎一样趴在石盖上往裂缝里看,由于光线不好,只见得模模糊糊的,实在看不真切。
我坐起身来说:“看来不行啊,师弟的聪明没派上用场啊。软的不行,咱就来硬的,干脆直接把这棺盖敲烂再说!”我往手上吐口唾沫,刚想动手,就见闷骚杨盯着裂缝的脸上,眉头忽然皱了一皱。见他神色不对,想必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我又低下头,向里面看去,这次却是看的真真切切,黑暗的缝隙下,在灯火的映衬下正忽闪着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明亮有神,就像两点鬼火一般,不对,鬼火是死的,而那双眸子却更像是活的。我不再觉得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尸煞,在它脸上眼睛的部位只是两个干瘪的凹陷,那有什么亮闪闪的眼珠子。难道这第二具棺材里的不是尸煞?那……会是什么呢?
我想向闷骚杨寻求答案,却见他也是一脸迷惑,显然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就在骑虎难下的时候,长明灯忽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顿时,我们俩又陷入了如海一般的死寂的黑暗里。处在这种黑暗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个晚上我已经领教了不知多少次。灯一灭,人的信心和勇气似乎也跟着灭了。
“不对呀,长明灯不会这么快就烧完的,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闷骚杨。
闷骚杨就在我旁边,也小声的说:“我也不知道,先别动,待会再点灯,看看有什么情况。”
幸亏我们俩离得很近,在黑暗中也算是有个照应。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甚至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等着,可到底在等什么我们俩还真不知道,只是直觉如此,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我坐在冰凉的棺盖上,体困力乏,紧紧靠着那一枚什么列什么多维持着体力,估计再找不到出路,后果将要不堪设想。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分了心,一分心人就容易犯困,我打个哈欠,脑子里越来越迷糊,刚要眯上眼睛,一缕幽风徐徐的拂到了脸上。
那幽风来得突然,虽然只是一丝,却感觉的非常明显。我被它这么一吹,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后背上瞬时起了一层冷汗,这地底石室密不透风,怎么会有风呢……
事情不寻常,我不敢再想下去,心里一慌,就想赶紧把灯点着,可触手一摸,刚才还在眼皮子底下的长明灯竟然没了踪影!
“糟糕!撞鬼了!”我心里直着急,在这个石室里,手上没有施术的法器,像尸煞、僵尸这类有形有质的东西多少有点儿力气就能降服了,但是对付无形无质的恶灵就棘手了。我着急之下,慌忙收起身形,在棺盖上盘膝而坐,念起金刚咒。闷骚杨不解,问道:“黑灯瞎火的,你搞什么鬼!”
我不想多说,急急地回他:“恐怕这个石室里有鬼,赶紧的吧!”
闷骚杨显然比我有经验,说道:“你等会,先开玄眼看看,哪里有什么鬼!”
我一拍手,叹道:“哎呀!又忘了这一茬!真是罪孽!”随即我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诶,说起玄眼,刚才你有没有看看棺材里是什么东西?”
闷骚杨一阵沉默,半晌才淡定的说了两个字:“没有。”我心里那个晕啊,心说这小子到底是闷骚啊,还是闷骚啊!
闷骚杨露了丑,被我问个正着,我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反击的机会,便出言讽刺了几句。而闷骚杨也不甘示弱,一个劲的接我伤疤。黑暗里,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斗起嘴来,竟完全无视所处的处境。
闷骚杨语气傲慢,说道:“以后你可别说自己是崂山道教的传人,被人取笑是小,丢了祖师爷的脸却是大!”
我也冷冷的反唇相讥:“咱俩半斤八两,我就没想过要靠着祖师爷的招牌混饭吃,安安分分当个老师我就知足了,倒是你!心比天高,至于道行吗……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