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驭邪录
闷骚杨加快语速说道:“嗯,水族大多分布在贵州一带,看来这里的殄文不是水族鬼师所为。殄文在元末明初就已经消亡殆尽,这座墓……看来真是座元墓。”
我想起外面那座塔的造型,又听闷骚杨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如此。元朝墓葬向来难寻,想不到今天让我们碰上了。
我看闷骚杨貌似挺懂,问他:“你翻译翻译这上面写的什么。”
“恕师兄我才疏学浅,惭愧惭愧。”闷骚杨一摇头,嘴里轻佻脸上却极是淡然,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闷骚功力。“不过嘛,这几个大字我还是认得的。”
我有点不明白,问道:“什么明白不明白的,赶紧说清楚。”
“这中间的大字不是殄文,而是蒙文。这几个字翻译过来应该是‘色勒图’。”
“啥意思?”不知怎么的,我越来越沉不住气。
闷骚杨直直的看着我,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萨满教里所讲的守护地府的恶鬼……”
“恶鬼?”我本来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听他一说,心里更是腾腾的直打鼓,“难不成这些字的意思是棺材里装了个恶鬼?”
闷骚杨面色凝重,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动这座石棺。我从没见过他如此谨慎,知道事情严重,说道:“那还开不开?”正说着,只见长明灯又忽闪了几下,似乎要灭。
闷骚杨看看长明灯,一咬牙:“开!”
我也壮壮胆,附和道:“困在这里不如放手一搏,开!”说罢,便和闷骚杨行动起来。
有道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开棺也是如此,尤其是开这座石棺就更难了。用却邪启封之后,我和闷骚杨使出吃奶的劲,一声大喝终于把大石棺的棺盖掀了开来。
哐当一声,棺盖倒地,等我们小心翼翼的往棺材里一瞧,嘿,又一个石棺!
“我估计得没错,外面这个是石椁,里面这个才是棺材。”闷骚杨抹一把汗,准备把石椁里的棺材也打开。
我瞧着不对劲,一把拉住闷骚杨,说道:“等等,你看这里面的石头棺材白森森的,怕不是汉白玉……”
“汉白玉?!”闷骚杨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看我,脸上微微变色
“汉白玉半石半玉,是吸收贮藏阴气的良好载体,这棺材绝对不一般,小心为好。”说罢,我拿着罗盘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没成想罗盘指针还是毫无动静。
“怪了?”
闷骚杨此时也有些着急,说道:“不管那么多了,我相信凭我们俩,这里面的东西不足为惧!”
我走回到闷骚杨身边,见他决心已定,心想这样也好,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对闷骚杨点点头,两人跳上石椁的边沿,准备把石椁里的汉白玉石棺启开。
就在这时,那一声“咚咚”声又幽幽的响了起来。
☆、 第十九章.尸煞
“我去!吓死人不偿命……”正当我和闷骚杨要动手开启石棺的时候,再次响起的咚咚声着实吓了我一跳。此时身在石棺边上,那声音听起来虽然明显了许多,却也是并不清晰,仍旧像是从遥远的深处传来的一样。
我看看罗盘,只见指针突地微微跳了一下,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这样的情形让我更加难堪了,要么动,要么就不动,这样只跳一下是什么意思?
“我看咱们还是快点动手吧,再耗下去估计没什么好结果。”我把却邪递给闷骚杨,示意他来打开大石椁里的那口石棺。
闷骚杨眉毛一挑,随即恢复了平静,摇摇头说道:“罢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得师兄我出马啊。”说着就压下身子,用却邪的剑锋刮蹭起石棺的棺盖缝隙。我虽然会些道术,也经历过一些稀奇古怪的经历,但这次的事情却不一样,以前的时候是有舅姥爷在身边,自己就是充当一个观众的角色。这次要亲自上阵,还和这么一位不靠谱的闷骚人儿搭伙,实在是让我心里叮当乱响,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我紧紧盯着闷骚杨的一举一动,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他熟练地沿着棺盖的四周用却邪一划,一圈下来,又用却邪当做撬棍,微微一抬,卡的一声轻响,棺盖打开了!
闷骚杨的这一套动作顺畅简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这让我不禁狐疑起来:这小子该不会是盗过墓吧……
“打开了……”闷骚杨和我对视一眼,并没有继续把棺盖抬起,看那意思,他似乎心里也是底气不足。“来,搭把手。”闷骚杨两眼直直的见着我,几乎就是在等我的支援和鼓励。
我心里暗笑一声,看不出这小子也有怂的时候,于是开口说道:“好嘞!看哥哥我的手段吧!”说完也压下身子,把手扣在棺盖上,和闷骚杨一边一个使起劲来。
那石棺又宽又长,又是石头做的,看着挺唬人,料想其棺盖也是分量十足。我和闷骚杨半蹲在石椁沿上,敛气凝神,把一身子力气全运到了手上,做好了使大力气的准备。
我示意闷骚杨准备开始,然后喊个一二三,两人都是一声轻喝,使足了力气在棺盖上。但出乎意料的是,刚一使劲,那棺盖毫不费力的一下子就被抬了起来!
“哎哟!我去!”错误的估算使我差点儿把腰扭了,身子顿时失去平衡,脚下一个不稳,两手一松向大石椁下面摔去,而就在这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仅有的光亮突然没了。
我顾不得去管为什么突然黑了,只觉得屁股摔得生疼,一下子跳了起来,使劲揉着屁股,心里那个气啊!幸好那石椁不是很高,要不然还真摔个够呛。
“妈的!这劳什子搞我们!”我边骂边向石椁的另一头看去,却见四周漆黑黑的,简直比墨还要黑。
这样的黑暗,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身处其中。以前总觉得没有月亮和星星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那已经是够让人咽唾沫的了,而此时,这样的黑暗比那更甚十倍、百倍。我自信绝不是一个怕黑的人,大晚上在坟地里我都没怵过,但这次我却是突然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一边借着刚才的记忆想找到那口大石椁,一边喊着闷骚杨,可叫了几声,愣是没听到半点儿回声。
“我去!又玩失踪?!”我一边骂着,一边向前摸索,估摸着刚才的位置。此时我心里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越来越是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的久了,再加上闷骚杨又时不时的玩失踪,此时没了声响,我心里失了依靠,一时心虚所致吧……
我不敢想太多,这几天超出预料的事情实在太多,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你说我一个教书育人的辛勤园丁,怎么就这么寸,非得惹上这些事端?
寻了半天,终于,一股冰凉的感觉触手而来,再仔细一摸,正是那石椁的一角。找到了石椁,我心里不禁一松,这样一来,只要顺着石椁的边缘找过去,差不多就能找到闷骚杨的那一端。这石室就这么大,这小子突然销声匿迹,该不会是刚才摔晕了吧……果真如此的话,那可真是祸不单行了。想到这里,我心里更急,闷骚杨要是再有什么意外,那我可就成光杆司令了。虽说不怎么喜欢这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但好歹也是有师门渊源,总不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