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手收藏师
“小铜!你站住!”忽然,伤心欲绝的师母叫住了我,一把泪痕说:“你不许走,你摔断了我的命根子,我要你赔偿?”
我茫然:“……”
师母继续泪痕说:“我要你服侍我一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你都要做。”
“什么?”我吓得目瞪口呆了,叫我做那些事,还不如叫我去死算了,我毅然拒绝:“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这时,师傅老祝站了出来,挡住我的去路,阴沉沉地说:“小铜,这由不得你,你师母的话,我都不会拒绝,你更不能拒绝,平时洗洗衣服做饭也不怎么累,你应该熬得起。”
我淡然说:“如果我不做呢?”
师傅老祝:“你不答应的话,我只好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了。”
我当场差点气晕,说:“为什么不让春哥留下来?”
“我不喜欢他。”依偎在师傅怀里的师母突然开口哽咽说道。
怎么办?怎么办?
当时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脑子急得一片空白。
这让我觉得,师傅他这个看似和谐的家庭很诡异,他们俩在一起三年了,为什么不生孩子?
师傅为什么对师母唯命是从?
师母偏偏为什么要我留下来侍奉她?
而师傅老祝却不吃醋?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充斥着我的头脑,反而越来越让我感到恐惧。
或许是急中生智,又或许是我天生的潜意识里,有某种天然的串联能力。
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直觉告诉自己,或许那条麻绳可以救自己离开。
我轻轻放下身上的软袋子,旁边,复春走的时候,把那麻袋扔在那里,那麻绳在麻袋里头。
于是,我满头大汗地抓起那麻袋,伸手从麻袋里抓出那把麻绳。
然后稀里糊涂地凭直觉盯着那绳子上的血迹,说了起来。
“师傅,你看看这绳子,这绳子是你的吧!瞧瞧这红色的地方,你应该记得是谁的吧!实话告诉你,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如果不让我走,我就把真相说出来,啊?”
我一开口说了这么多,完全是凭潜意识里直接说出来的。
至于其话里有什么隐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有种瞎说瞎吼人的意思。
毕竟我越来越感觉麻绳上的血迹是人的血,既然是人的血,那或许关乎的人命也难说。
师傅老祝一看到那麻绳,顿时也吓得不轻,脸上的汗水如土豆般滚落,他面孔抽搐了一下,说:“小铜?你真的是小铜?”
我倒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师傅老祝这反问是啥意思,难道他也疯了吗?我不是小铜是谁?
师傅老祝微微点头:“把麻绳留下,你走吧!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回来,永远别来打扰你师母,日后,我若是看到你来祝家村,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语气很坚定。
看来上面我潜意识里的胡话有效果,这也更加让我肯定这麻绳上的血迹不简单。
“好,我走了。”我扔下麻绳,仿佛一身轻松的解脱了。
“老祝,别让他走,别让小铜走,小铜一走,我就真的失去他了!”师母和师傅老祝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话,不过感人倒是真的。
在师傅没改变主意之前,我火速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第一要保护带走的当然是软袋子里的古物了,我把古物全部放进箱子里。
然后把穿的衣服收拾好,也塞到木箱子里头,这样一来,衣服可以充当软垫子,里面的古瓷器就不会轻易磕碎了。
外面,我隐隐约约听到师傅老祝在安慰师母,说:“小莲,有我在,我会每天替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活,我也会干的……!”
我把箱子捆着两条麻条子,然后把条子背在两条胳膊上。
就这样,我背着木箱子走出房间,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师傅和师母已经回卧室了,那麻绳也不见了。
他们的卧室内,传来勾人心魄的呻吟……xxxxxxxxoooooooo。
……
饿着肚子、背着箱子、走在回里村的路上。
我这算是被逐出师门么!应该不算,我和复春都是自己要准备离开祝家村的,只不过,这场席散得够糟糕。
头顶上的阳光普照,抬头望了望周边绿湖山景,低落的情绪便好多了。
但一想到箱子里的古物,我的精神,立马为之一振,在祝家村这么长时间,收获挺多的。
“老家——李家村,我回来了。”
路上,没有车子,我一路走、一路歇息,毕竟箱子有些沉,扛一会是没问题,但是要扛着它走几十里路程,的确很累。
一路走走歇歇,加上是饿着肚子,所以越发走得慢,这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路劲变得模糊不清了,我才走到了老家门前的泥路上。
汪汪汪……
熟悉的狗吠声,朦朦胧胧的眼前,我也看到了老屋上熟悉的瓦片,熟悉的门柱子,还有那熟悉的农风味十足的嚷嚷声。
但这种呱噪的声音,远处听感觉蛮热闹的,可你一近听就会让人避之不及,因为,那是村民在争执一些鸡毛蒜皮的屁事。
“哥!你回来了?”
我的一只脚踏进熟悉的门槛,我的妹妹小莘正好迎面与我碰个正着,看到我,她脸颊上扬起笑容。
她手里拿着细线和麻鞋,嫩嫩的手指头都磨出茧来了,这不是我希望看到,但又却无能为力。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说:“爸妈呢?”
“爸、妈。”妹妹小莘兴奋地朝厨房喊去:“哥哥回家了,回来了。”
她的声音好嘹亮,深怕左邻右舍不知道似的,我非常无语,毕竟我又不是衣锦还乡,甚至可以说是被逐出师门了,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用得着大呼小叫么!
没过一会,父母从后厨房里一同走了出来,他们的目光闪烁着错愕,呆呆地看着我,又看到我背着大箱子,一下子似乎知道了什么。
母亲上前问一句,说:“小铜,你瘦了,吃饭没有?”
我摇摇头,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一下。”忽然,父亲呵斥一声,说:“箱子都背回来了,准备在家里休息几天啊?”
“我不去了。”我一只脚踏在门内,另一只脚还在外面,淡淡地回道说:“我不去祝家村学木匠了。”
“什么?”父亲的声音豁然变得像打雷似的,不过我倒没吓着,因为已经习惯了。
“学那个不行,学这个不长久,你到底要闹哪样?啊?”
父亲‘嘭嘭嘭’锤打着桌子,这是他发火的标志性动作,继续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说:“家里不养吃闲饭的,妹妹这么小,每天都要熬夜绣鞋子卖,你这个当哥哥的,能不能做出点榜样来?啊?”
“我自己能养活自己。”我微微转过头,说:“今晚就在家睡一夜,每天我去外面找找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