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穆勒群岛的幽灵
这位与历史上任何一位屠杀狂人的名声好不逊色的魔鬼道貌岸然地为自己披上基督教的神圣道袍,断章取义的篡改了基督教的祈祷文,基督教礼拜的仪式元素被无耻地移植过来,转变成了“日耳曼的”。在“帝国领袖”的遗作中有一篇按萨克森-伊尔明式的自然宗教对主祷文的改写。里面写着:“我的元首啊,你就是我们的以太。吉布尔就是以太的哈加尔和伊尔达!”
由于这位魔王醉心于宗教探索,产生了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对军事战略一窍不通的希姆莱硬是要将战争的进程与邪恶宗教杂交到一起,以期达到他那愚不可及的远古帝王梦想,战争期间,德国的很多部门被其渗透,形成了自1918年德国战败于一战以来最具戏剧性的大杂烩。而这锅臭气熏天的汤的烹制者却在高唱拥戴领袖的赞歌声中开始了无耻的背叛。[这里援引战后学者们对这一历史事件的描述]:
1945年4月20日希姆莱又一次去柏林希特勒那里。苏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最后一次“元首”生日成了幽灵似的一幕。希姆莱向他的主人和大师告别,他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但尽管即将完蛋,他对这位党卫军头目的魔力还在。在总理府的地下掩体里他没有一句反驳的话,没有要求最终结束死亡。相反,希特勒像通常那样大谈所谓的即将到来的转机——尽管没有了从前的说服力。苏军步兵的隆隆炮声为此提供了沉闷的背景声音。直到希姆莱重新返回霍恩里青时,他才摇摇头说,“地下掩体里的那些人”全部“失去了理智”。
在他最后一次和希特勒会面的这天夜里,他还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诺尔伯特·马祖尔,世界犹太人大会的一位代表,他乘坐飞机穿过盟军控制的领空钻了进来,来和他的民族的这位刽子手谈判。希姆莱以惊人的友善欢迎马祖尔:“欢迎来德国,马祖尔先生!是你们犹太人和我们国家社会主义者将战斧埋葬起来的时候了。”马祖尔清醒地回答说:“我们之间的血债太多,无法这么做。但我希望,我们的会见能救下很多人的性命。”马祖尔递上一份名单:至少这些人要获得释放,其中有拉文斯布吕克的1000名犹太妇女和特蕾西城的荷兰犹太人。希姆莱表现得乐于助人:当然,名单上的所有犯人都会被释放,从现在开始不再“处决”犯人。
这天夜里的会面是希姆莱暗地里努力将还掌握在他手里的犹太人的生命用作谈判筹码的高潮。早在春天他就以恶毒的“血换物”的口号要求拿人命换外汇和军火。他仍然希望和西方就单独媾和进行谈判。希姆莱似乎确实相信,他是同西方谈判的合适人选,这证明了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远离实际。他仍然还被困在他自己的幻想之雾里吗?在多年的巨大权力之后他失去了真实感吗?或者只是害怕完蛋驱使着他这么做?不过,他和西方会谈的努力毕竟导致了几万犹太人从大屠杀中幸存了下来——与此同时还有数十万人在死亡行军或集中营的残酷“处决”中丧生了。
但这次和西方的接触也导致了他和希特勒的彻底决裂,因为伦敦电台4月28日公开了这位党卫军头目希望单独媾和的表示。希特勒在他的地下掩体里对这“世界史上最无耻的出卖”暴跳如雷,开除了这位“忠诚的海因里希”的一切职务。但他的“元首”的判决再也送不到希姆莱手上了。当希特勒在柏林地下掩体里策划他的结局时,他的执行人已经前往北部德国,在那里徒劳地为邓尼茨政府效劳,参与塑造帝国的最后几天。
1945年3月19日,希姆莱还幻想他和他的党卫军将会像“维苏威的东方使者”一样,宁可战斗到最后一人死去,而不缴械投降。可是,当末日终于临近时,这一英雄式行为突然消失了。鲁道夫·霍斯是最后陪同希姆莱的人员之一,当他的“帝国领袖”告诉他最好是躲到“国防军里去”时,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是党卫军的献身邪说的最终崩溃。蔑视死亡的妄想的大师自己害怕死亡。最后只剩下怯懦了。
对于他的许多弟子来说,一个世界崩溃了。
当他们听说了希姆莱的“出卖”时,数十名党卫军成员自尽了。
在波希米亚,一群党卫军军官夜里点燃一个火堆,站在那里唱起党卫军宣誓歌“当所有人都不忠诚时……”,然后集体自杀了。这时他们的前上司剃光小胡子,戴上面罩,穿上了秘密战地警察的一身中士制服。带着某位1945年5月20日被弗赖斯勒的人民法院判决了死刑的“海因里希·希青格尔”的证件,带着他的同样乔装的副官们一起逃离自己的过去。他的目标是南德,他想在那里等待西方强国为反对布尔什维克而需要他的那一刻。但他没有走到这一步,因为盟军俘虏了在东方犯下了大量罪行的秘密战地警察的全部成员。一名苏联巡逻兵抓住了这三人,不久之后就将他们交给了英国人。
那些苏联人没有认出他们的猎获物,希姆莱肯定宁愿受一个“日耳曼兄弟民族的”保护。5月23日他公开了他的匿名身份,让人将他带到领导吕讷堡南部的巴恩斯泰特俘虏营的军官面前,他摘下面罩,低声说:“海因里希·希姆莱。”也许他还在想着能做一笔政治交易。但胜利者没有给予他所期望的尊重。希姆莱被迫脱光衣服,接受身体检查。当军医C.J.威尔斯最后想检查他的口腔时,这位俘虏咬碎了据他妻子说他从战争第一天起就一直携带着的氰化钾丸。
英国人给这具尸体拍照和摄影,做了面型,从他的头颅里割下一块他的大脑供实验用。然后他们拿一块保护网包起这位世纪大屠杀犯,将他埋在了吕讷堡荒原里。至今不清楚他的尸骨到底埋在何处。这样希姆莱至少身后和他的那位萨克森国王海因里希一世相似,他自以为是海因里希一世国王的转世。
这些文字的记载十分清晰地向我们展示出希特勒眼里的叛逆有一个怎样的扭曲人性,也正因为如此,希特勒在看到这一信息时才会再次爆怒。
当晨曦微露之时,工程部队已经着手开始拆解那座唯一遗留下来的神圣宫殿,爆炸声和建筑物倒塌前的哀鸣混杂在一起,尽管那个地区早已经杳无人迹,但当整座建筑在冲天腾起的烟雾中彻底坍塌之时,远近森林中的动物们似乎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纷纷向更安全的地带转移……
工程部队尚未完全离开现场,倒塌的瓦砾中忽然传出了一种奇特的声音……
☆、第三章
贝格霍夫山间官邸。早餐后。
侍从副官伦道夫准将胆战心惊,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元首连续一两个小时都在重复同一动作:像一头暴躁的野兽般在厚厚的红地毯上来回转圈子,不时地望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守侯在大门外的侍从卫队长比元首还要急。工程部队早在凌晨的紧急召唤后就出发前往旧巴伐利亚省,至今没有音讯。元首在非正常的时间内召唤部队,说明情况万分紧急,然而,紧急出动的部队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