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城
展佑却混没在意,笑道:“没事没事,我还希望它快断呢。”这树枝极是坚韧,接头处“咯咯”直响可就是断不下来,展佑情知不可能掰得断了,喝道:“瞧我表演轻功!”说着双手同时松开整个人呼的掉下来,原本预计稳稳的站在陈如凝身旁,哪知道落脚处尽是浮泥,一个踉跄终于还是扑在地上,也没受伤就是脸上有点挂不住,连声道:“失误,失误……”逗得陈如凝笑弯了腰。
既然扳不下树枝,两人只好再到树林中碰碰运气,又往回走去,偏右的南面是来时走过的,这回两人就往左手的方向走,没想到走了一会又碰到一丛刺梨,右面是来时一直倚着走的高坎,两人让开刺梨丛又再偏往左手的北面而行,等刺梨丛到了尽头后,右面和来时一样拔高了再也爬不上去。两人一路寻来勉强找到一根曲棍,展佑拿在手里舞着终不太称手,不过聊胜于无吧。走到小岛尽头后却不是刚才卡船的那里,便沿着岸边向南一路走回,陈如凝指着展佑手中的曲棍取笑道::“咱俩在岛上画了个三角形就找到这根弯曲玩艺,也不晓得管用不。”
展佑随口问道:“什么三角形呀?”说着便准备下船去试试。陈如凝先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休息,才道:“我们下船这里是一个点,走到那边是一个点,回来时候又是一个点,刚好就是三角形了。”
展佑先是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来,蹲下身来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划起图形来。过了一会猛的一拍大腿,喜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样!”
陈如凝不解的道:“怎么啦?”
展佑招手道:“凝,你来看!”
陈如凝兴味索然的道:“我不来,我好累噢,要休息一下。”
“真的不来?重大发现哦!”展佑得意的说。
陈如凝撇嘴道:“咦,咋的搞得比哥伦布还伟大哦。”不过还是禁不住好奇,走过来蹲在展佑身侧看他画的图形,只见画的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标出了三个点用线连成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展佑指着三角形中间的一块道:“你看,我们在岛上走的地方无意中就避开了中央地带。”
陈如凝瞪眼道:“就这个啊,我还以为真是什么新大陆呢。没到中央又不代表什么。”说着就要走开。
“哎……哎,你别急呀。”展佑拉住她的胳膊接着道:“你想想,我们为什么会避开了中间的位置?原本好好的路莫名奇妙的让带刺的灌木拦住了,去的时候是这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就真的古怪了,你不觉得么?”
陈如凝略一回想,不禁点头道:“好像是这样呢,你是说有人故意用刺梨丛拦住了到中央的通道?”
展佑道:“很有可能,不然也太蹊跷了,我们这就回去看看,或许会跟你在西山上看到过的淡黄的烟雾有关呢。”
“真的么?那还不走!”陈如凝兴趣顿浓,摩拳擦掌大有说走咱就走的气概。展佑赶紧给她打预防针道:“我只是猜测哦!你可不要希望太大,或许什么都没有……”
“知道啦,罗嗦!”陈如凝拖着展佑就往树林深处走去。
有心要翻过这蓬刺丛其实也不难,两侧地势较高,而陈如凝的伤口未愈合那是爬不上去的,所以就沿着灌木丛一路走,找到一处比较低矮稀少的地方,再搬来几块大石压翻了一株刺梨树,两人就轻松的跨了过去。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地上的枯草渐多,在蹬上一个小坡后地势顿平,只见白色的浓雾弥漫在前方一片空地上。
陈如凝拽住展佑的袖子好奇的问:“咦!这是怎么回事?”
展佑脸色凝重的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是瘴气一类的。”说着又向前走近几步仔细的看了一会,道:“我过去瞧瞧!”
陈如凝脸色顿变,紧张的道:“不要!要是瘴气那可会死人的!”展佑调笑道:“咦,舍不得我死么?”
陈如凝脸一红随即道:“哼,谁舍不得你?我是在想,要是死了还好,要是半死不活的我怎么弄你回去?。”展佑回转身来拥住她,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放心吧,我憋住气过去看看就回来!”
陈如凝迟疑的道:“那……那你小心一些!”“放心吧,有你在身边我的命可比以前值钱多了。”展佑慢慢靠近白色的浓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闭上呼吸快步走入,陈如凝不由自主的上前几步,看着展佑的背影被浓雾逐渐淹没,心也提到嗓子眼上,过了几分钟后没见展佑出来,心中慌乱的连忙喊他名字也没听答应,一直叫到第三声终于听到他回答,人也随着声音走出浓雾,尚未走近已见陈如凝双眼含泪,奇怪的问:“咦,凝,怎么了?”
陈如凝委屈的道:“干嘛不答应我?不知道人家担心你吗?”展佑心下感动,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道:“凝,没事,刚才我在想事情走神了!走,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陈如凝注意到展佑头发和眉毛上凝结着许多细小的水珠,好奇的问道:“咦,你怎么湿漉漉的?”
展佑替她抹去泪痕,道:“嘿,瞧你不也一样湿漉漉的?那些白雾都是水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凝集在这片地上经久不散,刚才正想这问题呢。”
两人携手走入,陈如凝感觉到空气明显潮湿了,眼前尽是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才呆不了多会水气在就脸上汇聚成水珠流了下来。陈如凝紧挨在展佑身后,两人摸索着前行搜索完整片弥漫水气的区域,在这片方圆不足二十米的区域内,一共发现了二三十棵枯树,准确的说是树桩,被砍掉树梢后仅剩一下人多高的树桩。
展佑停留在一段树桩下埋头苦思,这似乎是一个阵法,但却超出了自己所知的范围了。陈如凝忽然“咦”一声,她发现树桩表面的树皮干燥,处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中,这显然就是不正常的。
经陈如凝提起,展佑顺手摸去着手处果然干燥,再揪住树皮一用力应手扯下一块来,这一下立刻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树皮根本就不是原装的,所以随手就能扯下一块,当下两人一齐动手,不一会就将树皮扯得精光露出浅色的树干,树干上密密麻麻的刻满文字,展佑立刻就认出这都是道家的符文和咒语,初略一观之下,只能看懂十之二三。而这些繁体字所刻的文字和符号,陈如凝连一成都认不完,奇怪的问:“这都些是什么啊?”
展佑道:“这是道家的符文和咒语,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但似乎和二十八宿有关。”但看陈如凝还是一脸的不解,便指着木桩上一排字体最大的符文解释道:“你看,这排符文上面都是‘雨’字头,‘雨’字的繁写体一共是二十八划,所以在道家的符文中,只要出现‘雨’字头符号代表就有二十八宿。这个道理只要对道术稍有研究的人都是知道的,但是一般人应用到的只是些浅显的道理,据说高深处实有夺天造地之能。”
这些专业性比较强的东西,自然不是短时间内所能理解的,展佑从陈如凝的眼神中就看出她还是似懂非懂,笑问道:“不明白么?”陈如凝嘟着嘴指着额头道:“你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