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嗯……”南丧说。
“怎么认识的啊?”阮北把鸡蛋翻了个面。
南丧感觉鸡蛋能吃了,就顾不上回答问题:“嗯……我就……捡到他……”
他指着锅,“好啦……”
阮北无奈,给他鸡蛋,又切了点儿肉丁和进油里炸,加上茄丁和鸡蛋,做了汤底,煮进去一大把面,说:“不焯水了,看你饿的不行。”
南丧满嘴油花,点头:“嗯,嗯。”
“你刚才说你捡到周拙?”阮北忍俊不禁,表情管理失效,说道,“他也有被人捡的一天?”
南丧以为他不信,诚恳道:“我真的捡到他,在维阙的海边。”
“那你好厉害啊……”阮北说,“从来都只有周拙欺负别人,没想到他落到你手里了。”
南丧歪头,说:“周拙没有欺负人,他还救了很多维阙的人。”
这次阮北没有直呼周拙的名字,而是用尊敬地语气说道:“是啊,上将是这样的人。”
南丧看着他,阮北便搅了搅面:“周拙没和我提太多,只让我照顾你,不过我大概了解了……”
他说,“一定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他才非要把你带回望城。”
“啊……”南丧平静地应着,“我很可爱吗?”
阮北一笑:“你现在就很可爱。”
他乘面出来,给南丧一大碗。
两人吃碗面时,南丧已经被阮北套光了话,连周拙没水洗澡都知道了。
远在军区的周拙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和戚瑞辞报告完此次行动的意外事件后,开口:“这次袭击维阙的并不是普通丧尸,这样有组织有规模的进攻,必然有人在后面操控,之前我和你提到过的事,加快调查吧。”他顿了顿,又说,“另外,没有必要叫人来迎接我。”
他这话有些拂戚瑞辞面子,但戚瑞辞却不恼,摆摆手说:“小场面而已,不算什么。”
“746行动更详细的内容我会让阮北写一篇报告呈给你……”周拙起身,“我先回去了。”
戚瑞辞没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我听说陆长风出现在维阙,你们有碰面吗?”
“没见过……”周拙说,“也许是有人假扮。”
“也是,死人会出现的唯一情况,就是有活人假扮……”戚瑞辞自言自语道,“有人扮作陆长风引张佼去维阙,加上你这次在维阙闹了一场,邬戊自然会把假扮的事甩在你头上。
而且,他八成被阮北救你的阵仗吓着了,这次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买缉金队手里的军火,这批军火我们很难拿到。”
周拙说了句「也许吧」,便说疲劳,径直走出去。
到阮北家时快近中午,周拙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在小臂上,简单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人跑来。
出现的不是常见的油腔滑调的脸,是个扎着辫子满眼放光的南丧。
他洗过澡,还被阮北打扮过了,长发分成两边,各梳了根辫子,额发也理过,在光洁的皮肤上短短翘着,身上湖蓝色的毛衣衬得他皮肤比窗外的细雪还白。
“周拙!真的是你啊!”南丧抓他的手,“我还以为小北骗我!”
周拙换鞋,低头说:“小北?”
“上将您好,正是在下。”阮北冲他挥了挥手,拍着笔电说,“报告上将,您倒了大霉的报告在写了。”
周拙懒得理他,放下大衣,问南丧:“吃过饭了?”
“我吃了两碗面……”南丧还有些回味,说,“好好吃……”
周拙低低「嗯」了一声,说:“下午和我出去一趟。”
“好啊好啊,我们去哪里?”南丧问。
“去一个朋友那儿。”
周拙说完,阮北忍不住抬头,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意。
“好啊……”南丧在周拙身边打转,“周拙,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这里比维阙好看好多,你好开心。”
周拙敛目,听他奇怪的用词,仍然只是「嗯」了一声。
第13章
离开阮北家后,南丧又欢快地蹦了起来,下楼时围着周拙转,踢着雪花问他:“刚刚带我来的人说,小北是你的副手,什么是副手啊?”
“你理解成助手的意思。”周拙说。
“嗯……”
周拙一听就知道他没懂,又说:“助手是工作的伙伴。”
“工作的伙伴,意思是可以和你一起吗?”南丧说,“我也要做你的助手。”
周拙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但最后还是没说话。
他拉开车门让南丧坐在副驾,自己坐上驾驶座以后,觉出点儿不对劲,偏头打量南丧。
南丧晃着两条腿,眼睛里都是碎闪的星星,仿佛周拙要带他去的是最美好的世界,他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说:“怎么啦?”
“坐好……”周拙说,“腿不要乱动。”
南丧低头看了看,并拢膝盖,双手放在上面:“嗯嗯嗯……”
周拙俯身过去,把安全带扣上了,他靠近时,听见南丧像闻食物味道一样,在他耳垂附近小狗似的嗅了好几口。
“……”周拙没有第一时间抗拒,反倒像是被他嗅够了才坐回去。
也许因为南丧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导致「周上将」的伪装无效,周拙没有办法对他冷漠,甚至对他格外包容。
“干什么?”
“你身上味道好香……”南丧说,“喜欢……”
周拙上下牙尖轻轻挤压,转过头不再看南丧,却在设定路线,启动自动驾驶时,看见一个红色手环晃到自己眼前。
“登登登!”
周拙看一眼,不过是自己给他绑头发时顺手送他的那个手环。
“是送给我的意思吗?”南丧捏了捏手环。
“拿去玩吧。”周拙说。
南丧霎时心花怒放,在车上左扭右扭,问周拙:“这个怎么发光啊?”
“手放下来。”
周拙捏着他手腕,边说:“这不是一般的红外光,不要对着别人眼睛……”
他说完,特地为南丧定制一句,“也不要对着自己眼睛。”
他将手环发射点往下,在金属接口上连碰了三下,发出强烈的红光,“学会了吗?”
南丧反复操作两遍,抿唇笑着:“学会啦……”
“嗯……”
南丧转着手环,又说一句:“谢谢你……”
一直到被周拙解开安全带,南丧才停止摆弄手环。
他跳下车,站在高耸入云的红色建筑物前,仰头看了许久,问:“这是哪里啊?”
“列塔尖……”周拙说,“走吧……”
原本白雪与红楼该是格外映衬的。如今却只见庄严肃穆,南丧亦步亦趋地跟着,发觉周围静得可怕,连风拂疏叶的声音都稀少。
他们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周拙又带他七拐八拐,找到一处电梯门,按了「下」键后让他跟进来。
南丧还以为他们会往上走,没想到一层一层下去,电梯最后在-9停住。
他悄悄扬眉看周拙,总觉得周拙很紧绷,不如在车上那么开心了。
“过来……”周拙说。
南丧哦了两声,看见周拙站在入口处,三秒以后厚重的金属色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雪白的房间,是一个研究室。
南丧轻轻呼吸,莫名心跳很快,研究室里的气味不太自然,仿佛冷肃的消毒水气味中,夹杂着挥散不去的火焰烟尘。
门口穿着白大褂的人见到周拙出现,低低点了点头,并没有当时在停机坪时的大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