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没了反应。
夏维颐舒了气,丧尸太多,他们始终处在混乱之中,全然顾不上那被荆乐家咬了的同伴。
丧尸终于有停下的势头,南丧一刀一刀砍过去,将它们从站着变成倒下,不断地堆叠,堆叠。
时泽张了张唇,心说南丧藏了这一手,怎么早不用出来,到这生死关头多危险……
他甩下手里卷着的衣物,抓住南丧的肩:“南丧,算了,它已经死了。”
南丧仍然将那丧尸的喉管整根割断。
“诶!”时泽按住他的手腕,却被南丧回身压回天台的沿边,挣扎着要起来时候,被南丧拎着腰带往外一放,上半身落在了空中!
“南丧!你干什么!”时泽全身血液直往脑子里充,“你疯了?!”
夏维颐也抱住南丧的手臂:“南丧,怎么回事?”
他抓了一下南丧的手臂,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一毫,只能晃着他的肩,“你看清楚,他是时泽!”
南丧转过脸,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将夏维颐看得毛骨悚然,不由打了冷颤。
“靠,你发什么神经,快拉我回去!”时泽骂道,“拉我啊!”
南丧闻言,却再往下推了一把——
夏维颐忙抱住时泽的腰:“你真放手啊!”
两人葫芦娃救爷爷似的挂在天台上,南丧刽子手般冷眼旁观,手里的军刀猛然抬起,又不知被什么影响,掉在地上。
南丧突然按住了额心。
墨色天空远处闪起两盏红蓝色灯光,夏维颐仰头望去,双眼一亮。
夏维颐喊时泽:“下面那个,你腰用点儿力!”
两人一块使劲,终于把时泽翻了上来。夏维颐一秒都等不了,长按手环发出蓝色光束信号,直冲天空。
而那远处的光亮似是发现了他似的,全速冲着夏维颐所在的位置前来。
机翼旋转的轰隆声中,南丧逐渐失力,手抓着墙壁抠下一大片土块,他仰头看向天空,想要捡起军刀……
——
再醒来,听见的是周围人的低语。
“不是我说,你们来的也太慢了!”
“飞到这儿就得这么多小时,嫌慢你别呆第九研究所,改行去飞行研究中心,以后战机飞多快都你说了算。”
“阮北,你这人不仗义,我来这里是为了谁,没有我出生入死,你和周拙俩狗东西现在能百毒不侵?”
南丧撑起身子,觉得格外费力。
这地方熟悉,是机舱里的狭小的休息室,说话的两个人是阮北和夏维颐,他们正在休息室的门外。
南丧趴在枕头上,哑声喊了句:“那个,我……”
“醒了!”阮北忙过来,扶了扶他,往他身后塞了个枕头,“终于醒了。”
夏维颐凑到南丧眼前,冲他左右挥来挥去,南丧笑了笑,说:“你干嘛啊。”
夏维颐就纳闷儿了,皱着眉:“看着好像又正常了。”
“什么正常啊。”南丧往后靠,左右动了动手,问他们,“我的手怎么不好用了。”
夏维颐坐在他边上:“你这是无氧运动产生乳酸导致的肌肉酸痛,歇几天吧。”
他看了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感觉头还有点儿晕晕的。”南丧说着,问,“我们怎么在飞机上啊,时泽呢?”
夏维颐认真打量南丧:“我问你啊,你昨天……你记得不记得,你昨天的事?”
南丧捏自己的手臂:“我记得啊。”
“那,那你记不记得你……”他咬咬牙,问,“你为什么要杀时泽啊?”
南丧一愣,随后轻声:“啊?”
“你要扔他下楼,你不记得了?”夏维颐下巴扬了扬,“人还在外面跟你生气呢。”
“我,我扔谁,谁下楼……”南丧指了指自己,“我吗?时泽吗?”
夏维颐「嘶」了一声:“你是真失忆假失忆啊,你真的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吗?”
南丧垂下睫毛,努力想了想,要开口时,休息室门被敲了敲:“南丧醒来没?”
是个没见过的军官。
“醒了……”阮北上去,让位置出来,回头拍了那人一下,“脸,变一下。”
那军官顺着台阶下来,边走边在颈边按下按键,南丧当即惊喜地喊了一句:“周拙!”
夏维颐眼睛瞪得像铜铃:“周拙?!靠!”
周拙推开他一点,让他往后坐,离南丧远一点。
“怎么回事……”周拙问,“弄成这幅样子。”
南丧捏了捏手指,冲周拙笑:“周拙,你又戴那个厉害的面罩啦。”
“嗯……”
“这次是一张新的脸诶。”南丧说,“好像没有上次的脸好看。”
夏维颐觉得这事儿跑歪了,打断道:“你俩啥情况,认识?认识也一会儿再说,先来后到懂不懂,我先把事儿问完。”
“别碍事……”周拙说。
“什么碍事……”夏维颐大声,“我跟你说我要发飙了啊!”
“发疯对你有什么好处。”周拙回头问他。
夏维颐往南丧那儿一挤,拉着南丧的手以示主权:“周拙,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跟谁显摆你那面罩,不想想面罩还是我研发出来的。
还有,我大半年才做出来的护目镜,你出个差就给没了,你凭什么跟我嚣张!”
南丧咯咯笑了一声,眼睛看看周拙又看看夏维颐。
“你别笑……”夏维颐抓住他的胳膊,“你先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南丧揉揉眼睛:“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在一起打丧尸吗。”
“然后呢,你不记得了吗?”夏维颐问,“你记得我们的镭射枪没能量了吗?”
南丧点头:“然后我们就打它们。”
“再然后呢?”
“再……”南丧陷入了近半分钟的沉默,“我,我太累了,打不动了,然后就……”
他抱歉地看向夏维颐,只以为自己昨晚让事情变糟了,而夏维颐却在良久后,看周拙一眼,沉声道:“这中间少一段。”
周拙听他语气,是事有蹊跷,微微偏了偏头:“简单报告一下你们情况。”
等夏维颐回忆完昨晚的事,南丧立刻摇头:“我没有把时泽推下去。”
“其实我也觉得……当时的人,不像是南丧。”夏维颐试探着和周拙对视。
周拙垂眸几秒,将目光转到南丧脸上,南丧抓着床单,可怜地望向周拙和夏维颐,又回头往门外看,想找时泽在哪儿。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你说。”夏维颐按着他的肩,“没事的,时泽没受伤,只是被你吓到了。”
他用眼尾瞟周拙,两人心中了然,安置好南丧后,走出休息室外。
“你怎么来了,有人知道你不在望城吗?”夏维颐问。
周拙不言,夏维颐便说:“这个时候你还是在城内好一点,最近鹰派的人动作太多了,来南方的人队伍不只我们一支,有人和我们在找一样的东西。”
“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周拙问。
夏维颐张了张唇,最后摇头:“其实我正想和你说,可不可以容我这一路把队友的……尸体,找到,带回去。”
“时间不够。”周拙说。
夏维颐气得要骂人,脸上表情复杂得很,原地踱了两步又回来,说:“我知道了,等回了望城我再找小队出来。”
“我认为你最好善自珍重,不然我此行显得毫无意义。”周拙说。
夏维颐扯了扯嘴角:“我没求你亲自来救我,但既然你确实亲自来救我了,我也领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