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他双手叉着腰,似乎有些烦恼,结巴了一句,“746任务,你小队里异变的人,身上的毒素并不是来源于自然,你,你知道的吧。”
“知道,是被人精心异变过的丧尸毒素,毒素感染时间更精准,传染性更大。”周拙说,“这些庆源私下向我报告过了。”
夏维颐点点头:“维阙的那些丧尸,你没有带样本回来,我们没有办法检查。但从你的描述来说,那些丧尸能翻越维阙城墙,已经是具有超过普通丧尸的行为能力了,我个人猜测是同样经过异变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拿不准,是不是鹰派的人在研究异变毒素。”
“你应该是拿不准,那个人是不是你老师。”周拙说。
夏维颐不想承认,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空战机穿过云层,机舱内猛地一晃荡,周拙往休息室里看过去。
夏维颐跟着看过去,想去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与你无关。”周拙意欲离开,夏维颐又追问一句,“你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周拙转过身:“什么?”
“大长官,你不会告诉我,你一点问题都没发现吧?”夏维颐说,“我昨天看他杀那些丧尸的手法,比你也许都完美一些。”
周拙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没有打断夏维颐的话。
“他也许还有一个人格。”
第23章
南丧的装备都是阮北给他准备的。虽然不能穿军方的衣服,但也都趋近于军方材质,导致南丧钻领口钻了好一会儿。
周拙进来时,刚好看见南丧那颗浅金色的小脑瓜从黑色狭窄的领口里钻出来,满头炸毛,仿佛刚才不是在穿衣服,是去爬了什么狗洞。
周拙问他:“去哪里?”
南丧将高领翻折下来,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我去找时泽。”
“一会儿再去找他。”周拙说,“夏维颐说你体力透支,要好好休息。”
休息室因为周拙的存在变得暖烘烘的,南丧格外贪恋这个味道,掀开被子到处摸来摸去。
“找什么……”
“我的包呢……”南丧说,“小北给我准备的书包去哪里啦。”
周拙从床后面把他那被血液染得脏兮兮的背包拎出来,南丧马上伸手过来要抱住。
“你坐好……”周拙将包拿远了一些。
“我要找东西。”南丧探出身子去够,“你给我看一下。”
周拙将他的包扔在地上:“南丧,要讲卫生,你的包很脏。”
他弯腰,打开包问他,“想找什么。”
南丧抿抿唇,还是从床上跳下来,穿着袜子蹲在地上:“不行不行,我要自己找。”
周拙起身,退后两步将手套摘下来,看南丧勾着头时候露出的脆弱后颈。
夏维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不光是人格,他一定还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周拙,你把他从维阙接来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他能是做什么的。
一个在海边捡垃圾,并且生活艰难的少年。
似乎只要能吃饭喝水,他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事情。
被人欺负也不知道还手,不谙世事到有些愚蠢。
“周拙!”那个被形容「愚蠢」的人扬起头,手里举着一个密封袋,里面是朵被压扁的五瓣小黄花,他眼睛笑得弯弯的,“你看!”
周拙短暂地愣了一下,才从他手里接过,问:“这是什么?”
“是我捡到的,送给你。”南丧说。
这朵花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大约不具有药用价值,装在袋子里也看不清楚花叶的脉络,周拙问:“在之前的城市捡的?”
“嗯嗯……”南丧点头,又向周拙形容,“它就开在墙角里面,到处都灰灰的,但是它很那个,很……”
周拙替他补充:“很有生机。”
南丧搓搓手:“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周拙把小黄花放进口袋里:“找完东西就上床躺着。”
南丧全然没听见一般,扔下包,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又抓过自己的冲锋衣,好半天才掏出来一个手掌大的袋子。
“周拙周拙……”南丧拉拉袋子,“再给你看这个。”
他献宝似的把袋子拉开,露出里面璀璨的光彩,赫然是一袋黄金珠宝。
“哪来的……”
“我从那个人身上拿的。”南丧坐回床上,把袋子从下往上倒空,“他被丧尸咬了,然后被他的好朋友打死了,我打丧尸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他的口袋,就赶紧捡到自己口袋里了。”
小财迷开始数钱,数完又归拢好,满心欢喜地问,“周拙,你说这些钱够不够?”
“钱没用……”周拙说,“你的小队没有完成任务,拓荒处不会派发贡献点给你的。”
南丧一张小脸瞬间垮下来,把那些首饰倒出来又装进去,颇有些「我穷的只剩下钱」的惆怅。
“南丧,刚才夏维颐说的,你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吗?”周拙问。
“我不记得。”南丧仰头,对上周拙的目光,“你不相信我吗?”
周拙摇头:“我相信不是你,但确实所有人都看见你一个人杀光了那些丧尸,所以你很难和他们解释清楚。”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不是谁也戴了面罩在假装我……”南丧揪着首饰袋的一角,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我要去和时泽道歉。”
周拙抓住他的胳膊:“南丧,回望城以后,和我去一趟列塔尖?”
“是上次去的那个地方吗?”南丧问。
“是,让夏维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周拙顿了顿,补充道,“只是简单的检查,躺上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上次的记忆不太愉快,周拙想,南丧也许真的很害怕研究所的环境。于是说:“只要你想,我可以全程陪同你。”
南丧吸了吸鼻子,闻到周拙身上暖和的味道,点了点头:“嗯,你要陪我。”
他又说:“可是,周拙,我真的没有干坏事。”
周拙觉得他一遍遍强调自己清白的模样非常可怜,嘴角动了动,说:“是你救了所有人,那不是干坏事。”
“真的吗,你这么觉得吗?”
“嗯,至少是你坚持到了最后。”
南丧又高兴了,藏好了他的宝贝首饰,从床上站起来,双手毫无客气地压住周拙的双肩,轻轻一撑跳到地上:“我去找时泽啦。”
周拙望着他又变得欢快的背影,从口袋里摸出那朵小黄花,轻轻地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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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泽和夏维颐两个人没什么任务,坐在排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边上还有个靠着墙休息的贡文光。
南丧走近时,听见时泽说:“我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燃油球。”
“什么球啊!”南丧过去,坐在时泽旁边,费劲儿地给自己扣了安全带,立刻转过身抱住了时泽,拍拍他的背:“时泽,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
他自创的道歉方式让时泽有些受宠若惊,当即呆住。
夏维颐把他俩分开:“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搞暧昧问过我的意见吗!”
南丧松开手,问夏维颐:“什么是搞暧昧啊。”
“你别理他,他神经病。”时泽仔细看了看南丧,说,“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南丧只能再次回答:“不记得……”
“算了,也许真的不是你。”时泽说,“那你没有什么不舒服?”
“手有点痛,其他不会了。”南丧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球啊,给我看看。”
夏维颐:“说燃油球,已经扔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