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周拙感觉到南丧准确无误地压住了颈动脉,明白南丧是真的想要杀自己。
阮北张了张唇,骂了句:“靠!来真的?!”
周拙反剪过南丧左手,左脚同时用力将南丧从自己身上翻下去,喉上桎梏松开,周拙将人反制在地,双腿再不留任何余地地压着他。
南丧咬着牙,丧失理智了一般,还在和周拙较暗劲儿。
“南丧,我是周拙。”周拙将他挣脱的手肘再一次压回去,“你认一下。”
阮北蹲在他们身侧:“怎么回事,南丧这是怎么了?”
“可能遇到了夏博士一样的情况。”周拙皱了皱眉,看着南丧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他放开南丧,用另一只没有被咬的手臂用力抱住南丧,在他耳边温柔地低声道:“南丧,我在这里,你已经安全了。”
两秒后,牙齿突然失去了力度,南丧的脑袋垂下去,被周拙轻轻抱住。
“让夏维颐来家里一趟,就说南丧病了,让他来看看。”周拙说。
“好,这里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先带他回去……”阮北摸了摸南丧的头发,“你给他把衣服换了吧,这样穿着还没回到家就得发烧。”
周拙摸了摸南丧的额头,手背的血滴下来,落在鞋尖,阮北「啧」了一声:“你这手今年犯太岁吧。”
周拙没管他,抱着南丧往车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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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丧睁开眼,身边是几个没有见过的白大褂。
他们在南丧的额心点了点,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平板在上面操作了几下,南丧就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可以自由活动。
“A1……”
南丧不受控制地回答他:“我在……”
那几人交谈了几声,随后说:“通知辛辅博士来吧,应该是修复了。”
南丧坐在休养舱中,等到辛辅进来。
他蹲在南丧面前,用手摸了摸南丧的后颈:“腺体也修复了吗?”
“组织已经修好了,但腺体……标记它的人信息素过于强大,而且,A1似乎是自愿被他标记。所以AO信息素在腺体里融合得相当完美,导致很难分离出来……”研究员说,“如果强行分离的话可能会摧毁腺体机能,A1身上这幅是目前唯一一幅仿生腺体。如果坏掉的话,恐怕短时间内没有备用的。”
辛辅说:“匹配到是哪个Alpha的信息素了吗?”
身旁的研究员面露难色,对视几眼后说:“是……周拙上将的。”
辛辅眉头一挑:“怎么是他的。”
“这是提取的昨夜的记忆。”研究员把平板递给辛辅,战战兢兢地说道,“其实这个阶段就让A1融入人类社会,还为之过早了。”
谁知辛辅看着平板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手在南丧的耳朵边揉了揉,向研究员炫耀道:“你别说,我们小宝迷倒人类基地最强的Alpha,也是轻而易举的。”
研究员:“……”
停止溺爱吧博士!
门外有人通知:“颜院长来了。”
辛辅立刻扶着南丧躺下:“先睡一会儿。”
随后命令其他研究员:“赶紧做好隐蔽。”
南丧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匣子之中,接着不受控制地进入沉睡……
再次醒来,已经不是梦了。
南丧看见了自己熟悉的房间,和在一旁等待的周拙。
“周拙……”南丧感觉有点冷,将被子拉高了一些,露出两个眼睛,闷声闷气地说,“周拙,你回来啦。”
周拙在他醒的一刻就俯下身了,问他:“冷吗?”
“嗯,冷呢。”南丧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抓着床单,有些难过地说,“我死了……”
“……”周拙有些无奈,“你没死……”
“我掉进了水里,然后死了。”南丧说,“难道这就是死了?”
周拙叹气:“说了,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南丧左右转了转头,又眨眨眼睛,双手双脚动了动,不小心牵扯到被人打过的地方,痛得「嗷」了一声,惹得周拙轻轻按住他外侧的手脚:“别乱动……”
“我没死啊!我真的没死呢!”南丧又问,“你救了我吗?”
周拙和他对视,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半晌,说:“是你自己救的自己。”
“我自己?”南丧将下巴从被子里露出来,好奇道,“有吗,怎么是我自己?”
周拙知道他大约又不记得了,在他额头上碰了碰,没发烧,便转移话题问:“是不是很饿?”
不说还没感觉,一说就觉得快要饿死了。
“嗯……”南丧重重点头,“我想吃你做的饭。”
周拙让他等一分钟,出去煮了把面,把汤头浇进去,端进来给南丧:“先吃这个垫垫。”
南丧爬起来,抱着碗大口大口地吃,一直到吃完才看周拙一眼,有些忧伤地说:“我还以为,再也吃不上你做的饭了。”
“还要吗,再给你煮一碗。”周拙问。
南丧点点头,周拙就又出去给他乘了一碗,这次南丧吃的不急,一边吃一边和周拙说:“周拙,他们把我扔进了冰洞洞里,里面都是水。”
“我知道……”周拙用手按按他的脸颊,南丧立刻「嘶」了一声,说:“他们一直打我,打我的脸这里,用脚踢我的肚子还有头……我躺在冰上本来就冷,他们还把我扔进去……”
他说了一通,发觉周拙没有回应,又说:“周拙,都怪你不来救我。”
“我来晚了。”周拙喑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南丧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面汤:“算了,看在你给我做了好吃的面的份上,就不怪你啦。”
周拙接过他的碗,说:“南丧,那几个人是因为我才绑架了你。”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你。”南丧语重心长地告诉周拙,“他们太坏了,周拙,你要小心,他们真的很坏。”
“他们已经死了。”周拙说。
“死了?”南丧眼睛瞪得圆圆的,“他们六个都死了?”
“死了……”周拙说,“被我杀了。”
南丧「啊」了一声,思考了几秒,说:“杀人是错的。”
周拙:“我的问题。”
“可是你一定是对的。”南丧说,“所以一定是他们不对。”
周拙一顿,抬眼看向南丧。
他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因为身材撑不起周拙宽大的白色衬衣,袖子全部都堆了起来,只露出手指抱着碗。
因为吃了面而热得发红的脸颊和嘴唇,像伊甸园中诱惑的禁果。
在车里给南丧换衣服时那些可耻的、肮脏的念头,还有羞于与人说的身体反应,如同潮水般重新涌入周拙的每个感官,他忍不住抬手抚摸南丧的脸颊。
“你的手……”南丧握住他的手腕,“怎么绑成这样啊。”
周拙看了眼包扎好的手背,说:“被那些人弄了些小伤,很快就会好。”
“那些人打人可疼了……”南丧说着,握着他的手,“我给你吹吹。”
他对着纱布徒劳无功地吹了十几口,把自己呛住了,弓着腰咳嗽。
“就你这种能把自己吹咳嗽的笨蛋,还是别给人吹了。”周拙调整了一下他腰后的枕头,扶他躺下,又帮他把被子拉上来,“检查了你身上都是一些内伤,得在家里修养,这几天不要下地乱跑了,夏博士每天来给你做身体检查,你在家里等他就行。”
南丧抓着他的衣服:“你又要走了吗?”
“不走,在这儿陪你。”周拙说,“买了很多菜,只要你醒来,保证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