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
“是吗?”南丧盖上被子,对着张昊翔的方向,“可是周拙对其他人也很好啊。”
张昊翔对此持保留态度,关了野营灯,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听到隔壁南丧问:“昊翔,你和夏夏一直都在第九研究所工作吗?”
“没有,我之前在西区医院工作,后来遴选到研究所的,夏博士和我是同一时间来的。”张昊翔说,“我算是运气好,一年半前第九研究所大火,好几个核心的博士和研究员牺牲了,第九研究所才开启了遴选。不然按正常程序,至少要再等五年才有遴选的机会。”
南丧呼吸有些紧促,问:“着火?”
“嗯,硫化物爆炸引起的,火烧的很大,爆炸速度又快,有些研究员为了抢救文献资料,最后没能出来……”张昊翔叹了口气,“我最崇拜的辛辅博士,也是……”
鼻尖酸楚的感觉过于明显,南丧感觉帐篷里的氧气异常稀缺,他坐起身,捂着胸口大口呼吸。
“南丧,你怎么了?”张昊翔问,“哪里不舒服吗?”
南丧做了两次深呼吸,说:“我没事……”
他按着额心,爬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张昊翔问:“我陪你吧。”
“没事,我就在火堆边上坐一会儿。”南丧套上衣服,拉开帐篷拉链,碰见了用树枝撬篝火堆的时泽。
夜里吹起了微风,时泽的脸庞在跳跃的火焰中忽明忽暗,见南丧过来,时泽低声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南丧抱膝坐在他身边,“你怎么也没睡啊。”
时泽静静地望着篝火:“心里想着事,睡不着。”
南丧枕着双臂:“你今天不开心吗,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时泽垂首,没说话,似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阵,开口:“南丧,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希望你不要太生我的气。”
他抬头迎着南丧的眸子,“如果能够选择,我最不希望伤害的人一定是你。”
南丧摸不着头脑:“时泽,你为什么会伤害我?”
他不自觉地担心道,“难道你要变成丧尸了吗?”
时泽失笑:“我没有被咬,放心。”
他揉了揉南丧的头发,“去睡觉吧,记得别睡太熟。”
南丧被时泽赶回去睡觉,躺下时仍然在想时泽说的话,不知为何又恍惚想起了时泽家里那幅全家福,最后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夜半,帐篷附近一阵响动吵醒了南丧。
他半梦半醒间爬起身,正好碰到周拙将他帐篷的拉链拉开,钻进来抱起他,匆匆忙忙地给他套上外套:“南丧,醒醒。”
“我醒了……”南丧配合地穿好衣服,“发生什么事了?”
“拿上东西,一会儿再说。”周拙拍了拍旁边睡得昏天黑地的张昊翔,弯腰时,南丧凭借篝火的余光望见一张极其丑陋的丧尸脸,他下意识抬起枪。同一时间,周拙转过身,一枪击中了丧尸的脖颈!
南丧将枪扣在作战裤外侧,同周拙一起将张昊翔拉起来。
营地所在位置是半山的一处空地,蜂鸣器每隔十米包围式地放置在营地外围的丛林里。
按理说无论是野兽还是丧尸出没,都会发出警报声。但今晚的蜂鸣器似乎同时罢工,直到丧尸踢过帐篷发出动静,周拙才惊醒。
一个研究员熟练地掏出了燃油球,要扔出手时,被周拙挡住:“不要烧山。”
“不准用燃油球!”夏维颐大声喊道,“都不准用燃油球!”
周拙扣下研究员的手,右手在瞬间抬起,将他身后的丧尸一枪毙命,周拙沉下眸,命令研究员身边的士兵:“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人!”
周拙带来的士兵都是部队里的精英,极具作战经验,将各自负责的研究员保护在身后:“是!”
南丧贴在周拙身边,在人群中寻找时泽,看他和一名研究员在一起,手里握着镭射枪自保时,南丧向他招手:“时泽,保护好自己!”
时泽对他喊:“我一会儿就过去!”
“南丧,注意安全……”周拙极快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在我身边。”
“好……”南丧抬枪,听到周拙的声音,“可以利用丧尸附近人类的位置预判丧尸的走位,命中率会高一点。”
南丧屏住呼吸,抬枪,瞄准了丧尸所在的位置,扣动扳机时轻微地偏移,镭射子弹击中了丧尸的面中,他又迅速补了一枪,这次精准地射中丧尸喉咙,南丧提了口气:“小狗超人完成任务!”
一只丧尸倒下时压住篝火,扑出一片璀璨的火星,随后,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周拙:“开野营灯!”
黑暗中听觉倍增,南丧耳朵动了动。下一秒,抬枪对准了周拙的左侧方。
“是我!”时泽的声音出现。
南丧松了口气,正要放下枪,却感觉到自己身前的周拙闷哼一声。
他极其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
很快,因动作过快引起的风声刮过南丧耳廓,他感觉到周拙做了什么。接着,骨骼错位的声音伴随着时泽的痛呼声响起!
士兵从帐篷里拿出一盏露营灯,身边方寸之地被照亮时,南丧愣怔住,手里的镭射枪条件反射地抬起,却不知该对准何方。
时泽被周拙拧过双手反扣在背,单膝跪在地上,他手边掉落着什么东西,灯光走近,锐利的雕刻花纹显现出来,是专用的军刀,却染上了血迹。
“上将!”士兵以为时泽被丧尸感染,枪口对准了时泽,周拙急促道,“住手!他没被感染!”
时泽在周拙手下不停挣扎,南丧慌张地抓住周拙的上臂,却在他身边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
他低头,见周拙一只手按在胸口,手背上蜿蜒流出的血迹没入了冲锋衣的袖口。
“周拙,你流血了!”
“血腥味会引来丧尸……”周拙说话声音短促,眉头凑在一起,下了命令,“速战速决!”
夏维颐拖着医药箱过来:“南南,你注意四周,不要让丧尸靠近,我得先帮他止血。”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时泽,提醒南丧,“尤其盯着他。”
周拙松开制服时泽的手,将他往地上推去,南丧立刻挡在周拙身前。
时泽回过头,和南丧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不解和对周拙的心疼,时泽只看了一瞬,便转过头,不敢再看。
南丧咬了咬牙,也同样瞥开眼,警惕地望向了四周。
夏维颐深吸了口气,准备上手时,周拙已经熟练地从医药箱拿出了止血的纱布。
“我来,你别乱动。”夏维颐帮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再掏出一瓶喷剂,在周拙身周喷了一圈。
接着南丧便没有闻到很浓烈的血腥味了。
时泽那一刀发了狠力,好在作战服材质密度高,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加上周拙反应迅速,军刀没有对准心脏,而是切入了胸肺。
虽然不致命,却也让周拙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周拙惨白的脸色印在南丧眸子里,他胸口的伤和某个时间重合,仿佛谁也曾在南丧面前被利器刺穿胸口一般。
后槽牙缓慢地咬紧,南丧低头闭眼晃了晃头,疼痛感却挥之不去。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南丧知道那是丧尸的步伐,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却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上身艰难地摆了两下,最后沉沉地摔了下去。
周拙第一时间用手捞住了南丧的肩,同时转身抬手击毙了南丧身后的丧尸!
“我靠,你他妈别动了行吗!”夏维颐看着包扎好的绷带从白色变成全红,着急忙慌地喊道,“大家都往这边靠,周拙他不行了!”
周拙揽着南丧的肩,吸了口气,让夏维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