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镇
“什么突发状况?”我问道。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你到时跟着我就对了。”周米惠含糊地答道。
“行。”我干脆地答道,本来就比周米惠高大的我此时站在山路上方,更显威猛,周米惠仰头看着我,两个人竟然相视无语,气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似乎都感觉到这一点,又同时别过脸去,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缓解尴尬,反而让气氛更暧昧。
“所长…我…我是真的想解手…麻烦你…别离我太远…”周米惠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她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不像叶太梅那种脸皮厚到随口说我要憋死了就直接蹲下来嘘嘘的人。
“哦哦…”我快速地转身,往上走了几步,然后门神一样背对着周米惠,像个守卫边境线的哨兵!
周米惠看着我僵直的身板和通红的耳根,红着脸掩嘴笑了,然后放心地褪下裤子,就地解决。
我总觉得自己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嘶嘶声,一联想到那画面脸就更红更烫,恨不得现在就有盆冰水让自己一头扎进去清醒一下。
“啊!!!”
周米惠一声惊叫,刚好撞进我的怀里。
“所长!有蛇!”
我瞳孔收缩,发现周米惠刚才所在的位置地面上一小滩水迹,旁边的灌木上盘着一条草绿色的小蛇,原来自己刚才恍惚听到的不是周米惠嘘嘘的声音,而是这蛇的声音!
小蛇或许也被周米惠吓到了,很快就钻进灌木没了影,而我却睁大了眼睛待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连呼吸都急促了。
“怎么了所长?”感觉到我的异样,周米惠赶紧问道,可此时才发现自己裤子还没来得及拉上!粉色蕾丝小裤裤就这么贴着我越来越高涨的裆部!
“色狼!”周米惠狠狠推开我,赶紧拉起裤子,通红着脸气鼓鼓地往前面走了。
“小惠…衣摆…夹裤子里了…”我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周米惠扭头一看,刚才慌乱之下,警服后面的衣摆大半被胡乱塞进了屁股后面,露出半边蕾丝边,很不雅观。
“哼…谢谢!”周米惠气嘟嘟地嗔道。明明是句反话,可我愣是傻傻地回了句不客气…周米惠此时真想把我这个木头人推到山崖下面去!
(待续)
第十四章
邹新觉等人看着我和周米惠沉默着走回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异常的潮红,不由心领神会地相视而笑。
方世洲身手矫健,行走山路如履平地,貌不惊人的莫春富和雷耀宗却能与他并驾齐驱,大肚腩的范九格还有邹新觉、叶太梅则成了吊车尾的货色,年轻力壮的我和周米惠被夹在中间,老李反而不动声色游走在中间。
这样的阵型让我心中生出些许不安,每次出任务,我不是身先士卒打先头炮就是殿后掩护,这样被夹在中间有点像被保护,甚至隐隐有种被挟持的感觉,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可顾及到周米惠,也就打起十二分警觉。
雾水可是慢慢变得浓重,一来是地势高,二来是即将入夜。之所以选在危险系数较高的夜晚行动,是考虑到目标人物徐奎治晚上肯定不敢独自行走山林,再者派出所方面也做足了夜间作战的准备。
山林极为安静,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鸣兽吼,一队人也只是积攒力气行路,没有交谈的欲望和激情。
洛泉山的脉络蜿蜒绵长,此刻队伍离神庙已经越走越远,离我地图上的红色圆圈却是越来越近。
脚下的山路已经完全消失,靠着向导方世洲手中的砍刀开路,要不是他行进极有目的性,我倒是要怀疑这伙人是不是想把我骗出来害命抛尸荒野。
就在我们艰难行进的同时,老神仙庙的后门打开了,一个高瘦男子带领着七八个人一溜烟钻进密林之中,灵猴一般朝神庙东南方向进发!
方世洲挥舞手臂,一根布满倒刺的藤条应声而断,刚想将已经勾住自己衣服的藤条扯下来的方世洲突然伏低身子,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赶紧蹲下,视线穿越队伍查看前面的状况,而老李则无声无息地半蹲着来到方世洲的身边。
“怎么了?”我弯着身子挪上去低声问道。
方世洲用砍刀指了指前方的几处地方,我不由心头一紧。
暮色浓雾的笼罩下,前方不远处的好几棵树上都出现了疑似人影的大块阴影,甚至能明显地看到人影的衣物不时飘摆!
“徐奎治还有同伙?”我心中疑惑道,不由想起了仪式广场上神秘出现又诡异失踪的人偶。
抽出手枪,我选择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影作为目标,由于可见度比较低,只能瞄准阴影最为中心的区域。
两方人马就这么僵持着,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黑暗开始笼罩整个山林,范九格估计是肚腩太大,蹲着受罪,干脆朝邹新觉使了个眼色,猫着腰缓缓往前探,说是猫腰,实际上只能是弯腰,肚腩太过碍事。
离左边树上黑影大概还有五米的时候,范九格将右手的枪交到左手,右手捡起拳头大的石块往黑影方向用力掷了过去!
剩下的人匍匐端枪,凝神专注,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能支援火力。
意外的是对方根本就没动静!
握枪的手酸麻也就算了,范九格暗骂一声,竟然趴在地上,一个驴打滚就冲了上去!
“警察!别动!”
我们几个是看着范九格的动作的,在范九格大喝之时,几个人立马起身,端着枪就冲了上去!
“别动!”
周米惠毕竟只是接警员,没见识过真枪实弹的围捕,对枪械本来就不在行的她此时双手抖得厉害,手枪握在手中感觉起码十几斤重。
八个人有七条枪,方世洲手里只拿着砍刀,毕竟不是警员,能让他拿刀已经不容易了。七条枪分别瞄准了附近几棵树上的黑影,可对方已经静静地藏伏在树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敢大意,现在这种行动放在平时绝对是自杀式的傻子行为,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可这也没办法,徐奎治目前只能是嫌疑人的身份,对方没攻击,警方不能一言不发直接开枪射击,只能靠人数来震慑对方。
单手握枪,我抽出了强光手电,电源开关往上一顶,我的汗就凉了,树上哪里是什么人,都是吊死在树上的一副副人骨架子!!!
邹新觉几个也一一打开手电,此刻的情形就是七八个人对着七八个白骨架子,手电光往前面再照了一通,附近影影绰绰不下二三十具这样子的吊死鬼!
“干!晦气!”
老李吐了口唾沫大声咒骂道,可手中的枪还是不敢放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将手枪塞回枪套,一步一趋地走到自己前面的那架白骨下。
“咔擦!”
皮鞋踩到一根手臂的尺骨,白骨应声而断,清脆得很。
地上好些烂皮靴子半掩半现地埋在腐叶枯枝堆中。
抬头一看,白骨架子静静地悬在树上,身上衣物已经高度腐烂,悬挂尸骨的并非绳索,而是铁丝,铁丝上还有倒钩,像战争年代拉的铁丝网上拆下来的那种铁丝,铁丝已经严重锈蚀,跟尸骨颈椎骨紧密地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