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镇
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块四方的黑色药膏,哪怕我用袖子捂住了口鼻,依旧能闻到其中散发出来的浓烈异香。
这块黑色药膏是迷幻药?究竟是什么成分?能产生如此可怕的致幻效果?
刚开始我还觉得这是鸦片,可鸦片不燃烧产生不了烟气,更别说使人陷入迷幻的梦境。
放下木盒,我翻开锦袍,锦袍底下藏着一根手臂长的细木棍,木棍一端用软皮包裹,看起来有点像电视里的马鞭之类的东西。
除了铁环大刀和迷幻黑药膏,鬼面和锦袍应该是神庙的仪式用品,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异样,能让神庙的人藏匿得如此隐秘?
“小白!”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小白嗅了嗅气息,突然撒缰野马一般冲出了神庙,周米惠如今隐隐有将小白当成自己养育了好几年的心头宠物的姿态,快步跟着跑了出去。
我麻利地将木盒收好,提着大刀就要追出去,可心里有种预感,就转身回来将那根“马鞭”插到了腰带后面。
小白极有目的性地出了庙门,然后沿着右边的山路冲了上去。
竟然是邹新觉那群人的方向!
在我犹豫是不是要跟上去的时候,周米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顾不上多想,我也快步跑了起来。
跑了一段路之后,周米惠站在了一个分叉路口,犹豫不决急得直跺脚。
“哪条路?”我追了上来问道。
“不知道,右边是上次我们去的仪式广场,左边我也没走过。”周米惠似乎勾起了上次仪式广场的经历,脸色微微发白,看到我手中的鬼头刀,好像又生出了一点安全感。
“你也没走过?”我不禁怀疑了,上次她带着我去仪式广场可谓轻车熟路,这个路口位置很显眼,我也有印象,怎么就没走过呢?
“左边这条路通往神庙的禁地,一般村民禁止入内的。”周米惠解释道。
我刚想开口询问,周米惠却走了过去,然后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周米惠举起手中的东西问道。
我拿了过来,发现是一块塑料包装纸,很精美,包装纸上面沾着一些粉末,搓了一下那些粉末,我立马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是压缩饼干,野外生存的口粮。”我一边说着,一边翻看包装纸,这种质量的压缩饼干,并不像市面上那些。
更为重要的是,我在包装纸上发现了一条重大的线索。
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塑料包装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符号,符号中间一条黑色曲线贯穿而过,竟然是神庙特有的符号!
而符号下面还印着一个黑色的字母,虽然下面那一半被撕开,但我还是辨别出那是英文字母“K”。
很多组织和团体都会在自己的内部特供产品上印上自己组织的标示,难道神庙还是个国际组织?不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标志?
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打死我也不相信,这些饼干应该是刚才那些老外吃的,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周米惠,她微微点头,然后我就踏上了神庙禁地之路。
挺了挺胸,我竟然生出一种神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而通往禁地的山路却一路向下,隐隐有通往山底的趋势和走向。
没走多久,路就断在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前面。
洞口不大,一人高,狭窄,目测最多只能并排同行三个人的样子,洞口边上立着一块黑色长石,上面写着一些歪曲扭弯的字,根本就无法辨认是什么文字。
咬咬牙,我提着刀走了进去。
周米惠有点担忧,不过还是跟着我走了进去。
里面很静,走了几分钟之后,身后的亮光就彻底消失了,我只能打着身上的打火机,脚下加快的步伐。
就在打火机烧得烫手到无法抓拿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亮光,我们心头大喜,快步走了过去。
豁然开朗,眼前阳光充足,头顶虽然笼罩着迷雾,但还是能看出这方天地很大,像山体中出现的大盆地。
“啊咧古,啊咧古,啊咧和西玛,托拉斯也啦吗...啊咧古...”熟悉的神庙古歌很轻微,但却被我瞬间捕捉到了声音的方向。
朝周米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猫着身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盆地里的树干上都刻着很多神秘的符文,地上的杂草稀疏,显出条条硬实的小道,感觉像这里每天都有人走动,而且是很多人。
古歌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两个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朝前方探索,很快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头平台!
石头平台足足有篮球场那么大,全是黑色石头砌成,像个巨大的舞台,当然,我当时的想法并非觉得像篮球场,而是像个祭坛!
虽然我们躲在树林里,但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祭坛上发生的一切,因为祭坛周围树木很少,而祭坛却比周围的地形都要高。
祭坛上攀爬着各种不知名的藤蔓,让我想起电视上看过的吴哥窟里的场景。
唱着古歌的灵女跳着大开大合的舞蹈,口中不断吟唱,十几个身着锦袍,头戴鬼面的人偶围成一圈,中心隐约能看到一个很大的福寿缸!
场面跟我们雨夜时候在仪式广场看到的差不多。不同的是,福寿缸的铁架子上此时躺着一个赤身裸体哀嚎不已的男人——徐奎治!
狼犬小白温顺地跟着灵女跳跃的脚步,不断绕着这个神秘的女人跑来跑去。
“小白!”周米惠低声说道,我赶紧想捂住她嘴巴,不想她自己已经早一步捂住了。
就在我想低声提醒周米惠不要发出声响之时,祭坛上出现了我最愿意也最不愿意出现的一幕。
灵女停止了跳唱,接过旁边一具高大人偶手中的木盒,由于那具人偶背对着我,我可以看到人偶后脑上面的金色头发,这些人偶无疑是邹新觉和那群外国人!
人偶的奥秘我之前已经推测出结果,并亲身验证,还把收发室的老李吓唬了一把,唯一欠缺的就是长时间平衡踩着高跷的技巧,这群人技术娴熟脚步平稳,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的!
灵女打开木盒,用手指抠出一大块黑色药膏,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在场所有人偶都跪了下来,而灵女则将黑色药膏依次涂抹在人偶的鬼面之上。
做完这一切,灵女抚摸了木盒一圈,竟然从木盒底部抽出一把金色的小匕首。
我睁大了眼睛,不想错过任何一个镜头和动作,手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木盒,虽然很想尝试一下里面是不是也拥有同样的金色小匕首,但还是忍住了,因为灵女已经开始了下一步动作,我最愿意也最不愿意看到的。
金色小匕首在灵女手里如同拥有了灵性,在徐奎治赤裸的身体上不断游走!
鲜血一条条一丝丝淌下,很快掩盖了徐奎治的身体,而徐奎治力竭声嘶地不断哀嚎怒吼,这简直就比凌迟好受不到哪里去!
徐奎治身上很快出现大面积的古怪符文。
难道邵飞宇家中的裸体鬼面尸也是灵女的杰作?可为什么她要不断向我求援?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更惊悚残忍的一幕接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