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镇
而这也暴露出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左弘圣根本就没有离开镇子!或者说短暂离开镇子,将我老爹带了进来!
而我老爹进入墓葬就必须经过神庙,他明明知道我进入了镇子,并且派了张诗双给我送解药,为什么自己进来了却不见上我一面?
他暗中会不会曾经跟张诗双见过面?为什么要躲避着我?我甚至怀疑老爹的笔记本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他是故意引起我的好奇,让他的儿子深入险境!我只不过是他的棋子!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我跟老爹情深似海,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这样对我,我深信。可这都是进入镇子之前的事情,进入了镇子之后呢?还会不会当我是他儿子?
他可以放弃沈文瑶,自己逃离镇子,会不会也同样可以放弃我?
哪个儿子愿意将自己的老爹想象得如此不堪?
那就只能说明,他有自己的苦衷,不是他不想见我,不想跟我说明这一切的奥秘,而是他不能!
能让我老爹有这种忌惮的,据我目前所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左弘圣,另一个是井野。
我自然而然选择了后者,可井野的人又是拥有了什么样的重磅炸弹,让我老爹忌惮得不敢见我呢?
一路苦思,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仪式广场。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左炫明,就是在这个广场,当时的他意气风发,超凡脱俗,银狼巨犬安国撼虏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狗王的一代风采无人能及,狗王的深入敌营,以身饲虎,旷古烁今;可现在,连尸身都被绞碎,浸融在别人的血肉中,被活生生炼化。
拓跋建木震慑神鬼,通天彻地,如今也只能存在地下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一个谜一样的镇子,引得世人为之疯狂,趋之若鹜。
两师徒的历史惊人的相似,只是不知另外一个弟子左弘圣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按年代来推算,左弘圣的年纪起码也八九十岁,甚至超过百岁,就算养生炼丹,如今还能上山打老虎,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可事实上,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点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仪式广场的混一教徽记中心,一道细细的凹槽并不显眼,我还在回想跟周米惠第一次在这里遭遇鬼面人偶灵异消失的场景,而韩彩琳和鬼面武士们已经打开了进入地下的入口!
第五十六章
仪式广场中心的混一教徽记中心,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我面前,我想起了当初追踪洋子和桑德斯几个人的场景,当时正是穿过了这道门,进入了左炫明抗日的幻境。
现在我又站在了同样的地点,这次我进去,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幻境呢?
当初为了进入幻境,他们挟持了灵女,把自己装扮成鬼面人偶,脸上涂了黑色的药膏才得以进入其中,而现在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就打开了入口?
我看着这个洞口,就像这个是通往异度空间的虫洞,而韩彩琳身边的鬼面武士已经率先往下爬。
洞口垂直往下,跟我之前进入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这使我不禁怀疑当时自己或许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进入过这个地下墓葬,事实上或许也并没有。
铁链连接而成的软梯已经严重锈蚀,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一个个依次下去,并不敢同时攀爬软梯,害怕断掉。
往下大概十来米,终于脚踏实地,而手电光照射下,我看到前面居然出现了五六个两三人高的圆形通道。
这地下就像城市的排水管道系统一般,纵横交错,活像迷宫。
韩彩琳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各个通道口仔细查看了一遍,然后又走了回来。
看着她朝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知道,她也不知道其中哪一条能安全通往墓穴。
“呵——”就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通道内都同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叹气声,像上帝的叹息一般震慑着我们的心头,不是幻觉,而是真切地感受到叹息中的情感色彩!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示吗?预示着我们此行的凶险,地下会遭遇极度的威胁?
鬼面武士们异常警觉地将手放在刀柄之上,只要出现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必定一刀制敌。可等了许久,整个地下似乎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我走到前面,用手电仔细地探查了一番,每个通道口都有两三人那么高,极力伸展双臂也触摸不到两边光滑的通道壁。
通道的石壁没有挖凿的痕迹,像是巨大的地鼠或者爬蛇的天然洞穴一般,又或者这些通道因为历史久远,年岁浸润,变得圆滑也说不定。
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之后,我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每个通道口边上都有一块方形的石板,上面刻着混一教的徽记,然后用黑色的石末加以填充,可最右边的石板上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填充黑石粉末的徽记。
黑石。
又是黑石。
起初我发现的小香炉上有黑石条,而左炫明把撼虏送给我的时候,也交给我一条黑石。当时我的推测是黑石里含有特殊的物质,所以撼虏舔了黑石之后就承认了我。
黑石和红米也同样贯穿着整个事件,是至关重要的物品。
可这唯一一条没有黑石标记的通道,想表达的是什么?这条是通往墓葬的路,还是通往危机和死亡的路?
我站在这个石板徽记之前,沉默不语,希望能挖掘出更多可以参考的信息,可惜,最后都没能有更多的收获。
而韩彩琳几个人也走了上来,不用我细说就发现了这些石板徽记之间的差异。
“这是唯一不同的一条路。你觉得拓跋建木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朝韩彩琳问道。既然无法从这些标记上看出什么,那就了解一下拓跋建木的个性,然后根据他的个性来揣测,他到底给后来者留下生机多一点,还是留下危险多一点。
“这个徽记不是没有填充黑色粉末,而是填了别的东西,只是年代久远,里面的东西没有黑石那么坚固,可能已经分解掉了。”韩彩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或许对拓跋建木充满了敬意,并不想讨论他的为人。
听她这么一说,我凑近一看,果然,没有黑石粉末的那个徽记凹槽之中还残留着一丝丝红色。
红色,是很热烈的颜色,是充满了警示意味的色彩之一,代表着的是鲜血,是火,是危险。
难道除了这个曾经是红色的通道,其他通道都是安全的?
拓跋建木或者左炫明,建造了这个地下墓穴的人,肯定不想后来者打扰拓跋建木的安宁,所以应该是生路少而死路多。
如果这条红色标记的通道是生路,那为什么要用如此强烈的色彩?
我对红色不是很敏感,因为我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对黑色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可这样的事关生死的选择,我不能凭自己的喜好和直觉来决定。
“赌一把?”韩彩琳照射了一下红色标记后面的通道,蜿蜒曲折,手电光很快就被截断了。
“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可不想赌命。”我看着深不可测的通道说着。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就打道回府吧?”韩彩琳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