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他微微张开嘴,在愈发接近的脚步声里,捏住司溟的下巴,仰头吻了上去。
他渴了,渴得要疯了。
他想司溟了,想他的撒娇,想他的语气,想他的拥抱,想他的……
他想的要疯了。
原来这三个人他都不想放下,和谁分开久了他都会疯狂地想念,他痴心妄想地想把他们三个揉成一个人,永远带在身边,谁也不许拿走,谁也不许碰,都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沈忘州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遍布吻痕的脖颈用力到紧绷出一道道凸起的血管和筋络,好像过度戒酒到痴傻的人忽然被扔进了装满佳酿的酒罐里。
在被淹没的边缘浑身发抖地努力汲取着每一点酒液,被酒精过度刺激的神经丝毫不觉得危险,被烈酒反噬醉的一塌糊涂。
他用力抱着司溟的肩膀,贪杯后醉得脊椎变成了一条柔软的绸带,腰软腿软到站不住,还要“酒”去淹没他,将他死死锁在酒罐里。
醇香的酒、解渴的酒、贪杯的酒……他最爱喝的酒,想要将他溺死在这儿,又要让他染上戒不掉的酒瘾,将骨血全部渡入他的口中,冰凉的酒液摆弄着吞咽到酸涩的舌头,强迫过度湿润的喉咙去继续吞咽酒液。
沈忘州没有在沉溺里失去敏锐的五感,他还能清晰地听见两个人的靠近,他变成了一只悬停在丝线上的动物,明知前进哪怕半寸都是万劫不复,还是痴醉地任由自己堕落。
沈忘州彻底放弃了,他不去管那两个人了,他只能感觉到自己一次次地挤进司溟的怀里,他将司溟的手腕握得泛红,仰头亲吻的样子强势又狼狈。
在司溟迫使他分开时,沈忘州呼吸不稳地趴在他肩膀,双手紧紧攥着他后背的布料,将得体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故意想让他和自己一样,失去体面的自制。
沈忘州眼神涣散,嘶哑地唤着平日里最乖最乖的小师弟,含糊不清地表露心意:“想你,想你了……别推我,司溟,乖点儿……”
司溟闭了闭眼,在沈忘州的追逐里仰头轻轻吸了口气,睁开眼时悚然疯狂的黛蓝色竖瞳一闪即逝。
极致的愉悦在眼底酝酿,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狭长的眼眸慵懒地弯起,他靠近沈忘州种下一片胭脂的耳后,嗓音诱人地勾着沈忘州膝盖难耐地挪了挪。
在沈忘州忍不住催促“司溟吻我”的时候,眼神戏谑,嗓音无辜地用他的话回应:“可是师兄,有人来了呀。”
第72章 贪婪
“人?”沈忘州茫然的瞳孔里挣扎出零星的意识, 紧攥的手指微微松开,稍稍拧紧眉,转头看向假山的入口。
明明听见了脚步声, 可回头还是糊弄般地在司溟耳边低声说:“没人, 没人来。”
说完直接明目张胆地用灵力在两侧升起一道阻拦视线的结界,示意司溟不要担心这些,有他在不会有问题的。
俯身在司溟湿润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沈忘州抬起头,眼睛微微睁大,期待地看着司溟, 等着他的回应。
司溟最乖了,师兄什么期待都会回应。
可这次却让他失望了,司溟垂着眸子,睫羽颤动,神情不安地抱住他,嗓音低软:“被看见的话,师兄会受牵连, 我……”
沈忘州已经蓄势待发了, 箭在弦上绷到极限,因着这个过于亲近的拥抱,又被司溟身上的冷香诱得头脑发晕。
饿了十几日哪还能等,闻言用力咽了咽口水,下定多大的决心一般呼吸不匀地后撤一步,眼睛通红地咬紧牙齿, 抬手唤出袭焱就要灭了那两个碍事的。
刚迈出一步, 耳边清晰的脚步声忽地变远,两人似乎离开了。
攥到指节发青的手蓦地一松, 沈忘州深深地吸了口气,袭焱“倏”地一声,没入地面。
空气似乎被锋锐的剑刃刺破了一个口子。
沈忘州受到某种诱引似的,难以克制地看向一步之遥的司溟。
松散的白发发丝抚过冷白的面孔,稠丽的五官点缀其中,构成了一张让所有族类都为之着迷无法抵抗的脸。
漆黑的瞳仁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明明里面的情绪是柔软脆弱的,好似蜷缩成一团的弱小兽类,引诱着单纯强势的人过去拥住他。
可藏在皮囊下的灵魂却似妖似鬼,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皮肉,骨血,在唇齿间细细咀嚼,舌尖灵巧地摆弄含吮着最后一丝被鲜血浸染得湿哒哒的理智。
眼前一阵熟悉的恍惚,动作总是先于理智行动,沈忘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用尽全力地抱住了司溟,好像要把人弄进身体里那么用力。
掌心下冰冷的温度,柔软布料纠缠起的暧涩褶皱,促使他浑身发烫,忘掉了所处的环境,也不去在乎可能付出的代价。
沈忘州难以抑制地用一只手强势地按着司溟脑后,另一只手圈在他脖颈上,指尖学着司溟的样子,一下下捏着后颈冰凉滑腻的皮肉,仰头吻上殷红充血的嘴唇……
耳边只有自己含糊不清的呢喃,饱含着不堪入耳的裕涩,一次次让司溟“乖点儿”、“听话”。
像个用花言巧语诱拐漂亮少年,妄图对其做过分行为的,十恶不赦的罪犯。
沈忘州的性格让他很少这么直白地表达让他难堪、让他丢人的想法。
可现在,在“饥饿”的促使下,一句句过火的话从干渴的喉咙里蔓延,诡异的罪恶感如附骨之疽,在脊骨的最末端炸开,沿着骨骼的缝隙飞速蔓延,直直地流入混沌的大脑。
他逃避似的藏进快要溺毙的吻里,如果有什么可以让他减轻一丝丝的负罪感,那只有怀里无辜的少年。
可他执着的漂亮少年显然也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单纯无辜。
柔软的双臂顺从地搂住沈忘州,拇指力度玩味地抚过紧绷绷的后背,隔着布料挑起一寸寸暴涨的情绪。
唇齿间溢出的却是软如水滴的轻声,脆弱地呢喃着,催眠得沈忘州下意识怜惜,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
“师兄,太……过了,”眼底晃过一抹不满足,司溟头向后仰,分开一点点缝隙躲开沈忘州的追逐,而后趴在沈忘州肩膀上,不安地问:“师兄,我们这样,鲛人知道了,会不会为难你……”
沈忘州干渴的舌尖刚感受到一丝滋润,司溟就离开了,他不满足地皱了皱眉,脑子里一团乱:“……谁会知道?”
司溟偏头亲了他脖子一下,重复着轻声说出了两个字。
沈忘州动作微微一顿,眼睛迷茫地眨了眨:“他……知道就知道啊。”
他之前和司溟胡闹后,鲛人肯定也知道,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所以……所以没事。
没事。
鲛人不会在乎的,他向来知道自己,前几日他刚和司溟……鲛人也若无其事地同他——
思绪被那点儿害臊强行打断,没办法继续回忆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沈忘州咽了咽口水,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像话,同时占着三个人,又哪个都放不下,还没能力搞好三个人的关系……
他抿了抿嘴唇,一股诡异的背德感从精髓氤氲而出,犹如罪孽的实体在血液里肆意游走,刺激得他身体诚实得更荒唐了。
不等他自我安慰,司溟冰凉的鼻尖抵住他不住跳动的血管,湿漉柔软的嘴唇印在上面,吮出一颗清晰的胭脂红,睫羽眨动间蹭在红热的肌肤上,好似轻轻抓挠着他的心脏。
沈忘州听见司溟懒倦沙哑的声音染上委屈,吐出一个个意味不明的字眼:“师祖也在附近,师兄会不会被他们两个为难?我好没用,都不能帮帮师兄……”
沈忘州脑海里又闪过胤淮那张旖旎勾人的脸,那双黛蓝色瞳仁安静地望着他,好似又在他耳边玩味地呢喃“又跑到别人怀里了”。
在阴暗处悄然滋生的禁忌感一旦开启了一条缝隙,就再也合不上了。
沈忘州一瞬间仿佛真的感受到了两股不同的视线,一前一后地紧紧盯着他和司溟,不放过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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