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帝迟能在九重天忍受鲛人和桃树的双重压制,一忍就是万年,此刻依旧神情自若,所有情绪都掩藏,语气温柔到仿佛对着爱人:“忘州不好奇我为何找你?”
“挑拨离间,”沈忘州看了眼他的脸,“不然还能是饿了找奶吃么。”
不知道小凤凰和他爹长得像不像,鲛人当初就是摘了这么颗脑袋么。
他手也开始痒了。
“不算挑拨,只是上古神明秘密众多,而有些事情……人族不该知道。看来他也未曾和你说过,”帝迟微妙地顿了一下,酒杯停在唇边,眼神意味深长地落在沈忘州不耐的脸上,悠悠然道:“果然,他并不信任人族呀。”
沈忘州喝干了瓷杯里的甜酒,杯底落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帝迟的脸。
帝迟神情愉悦:“他把‘祭’给了你,与你共享永生,替你承受伤害,忘州是不是以为他对你一片痴情了?
“可他没有告诉你,‘祭’的主契可以杀死他。”
“他说了。”沈忘州敲了敲桌子,眯着眼睛示意他说重要的。
帝迟眉梢微挑,不紧不慢地补充:“那他说没说,我可以通过主契,也就是忘州你,杀了他。”
沈忘州心尖一跳,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化为一句:“你杀一个试试。”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的存在若这么轻易地陨落,岂不可惜,我有一个上古遗留下来的古咒,可以将他变成你一个人的奴隶……”
帝迟声音变轻,像一条无形的线,细腻地勾住思维,金色的眼珠掠过沈忘州漆黑的瞳孔:“若是别人,他们要先向我表达诚意,我才会考虑将古咒传授。忘州,我什么也不要,只将古咒教给你,好不好?”
沈忘州瞳孔落入一片灿金色的散乱光芒里,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嘴,缓缓吐字:“好……”
帝迟同样覆有金色翎羽纹路的手背轻缓地动了动,滚烫的指尖落在沈忘州手腕上方半寸,声音蛊惑:“忘州,我们是朋友,对吧?”
沈忘州麻木地点头。
帝迟唇角的笑意加深,人族贪婪无度,刻进骨子里的卑鄙胤淮改不了,胤淮只会后悔,死在他手里。
“他成了你的傀儡后,我愿与你平分三界,天地浩大,为你我独有。
“随我念……”
薄唇开合,吐出一个个晦涩难懂的字眼,宛若一句句哭泣的呢喃,又像疯癫的诅咒,传到识海变成一只只金色凤爪,对着某处狠狠剜去!
呆滞的瞳孔在低头后恢复一片澄澈,重复了三个词的嘴唇抿起,吐出诡异的反向字音,不等帝迟反应,沈忘州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嘭”的一声!
鲜血冉冉,从洞穿的伤口流淌到桌子上,帝迟手背翎纹上赫然插着一把赤红玉簪——
“惊秽?!”帝迟神色陡然一变。
沈忘州陡然起身,握住玉簪,半截簪子陷入肉里,顺着帝迟的手臂狠狠划了一道!
来自上古神惊秽精魄的力量瞬间腐蚀刺破帝迟周身的凤凰气息,沈忘州有火没处发,下手极重,手背到手臂被整个豁开,伤痕深可见骨,一团团粉色花瓣刀刃似的割裂肌肤,侵入经脉,鲜血很快流到地面。
帝迟温润的眼底闪过疯狂的执念,死死盯着玉簪:“赤烬的精魄在你身体里,惊秽的精魄也在你手上,看来这一趟,我不虚此行呀忘州。”
沈忘州拔下玉簪,滴滴鲜血顺着锋锐尖端滑落,他轻蔑地笑了声:“鲛人的鲛珠还在他身体里呢,你敢拿么。”
沈忘州看帝迟像看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钱庄里的钱那么多呢,哪张是你的,惦记得比谁都勤快。
“你一点都不想拥有他么?那口诀我告诉了你一半,你全部学会,他就完全属于你了。
“他是天道唯一的宠儿,三界于他不过一片柳叶,众生于他不过一捧黄土,那样的存在,会像一头畜生依赖主人一样依赖你,听从你,你难道——”
“嘭!!!”
沈忘州脸色狠厉,一膝盖顶起桌子,抬腿踹在桌面,桌子眨眼间撞到帝迟身上的屏障,碎成齑粉。
两人身形具是一晃,下一瞬同时出现在酒肆上空。
沈忘州手指绕了簪子几圈,骨节顶起又放平,眼神冷冽地看向前方:“你长了嘴就会说这些鸟话?”
“我这样形容他,你不高兴了?”帝迟许是觉得新鲜,受伤的右手抬起,红润的唇吻过被玉簪洞穿的手背,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可惜了,忘州,你如今的实力还伤不到我,不能为他出气。而我就算在你面前说万句千句他的不好,也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不彻底控制他,你就会永远被他控制,你希望一直活在谎言里么。
“你不希望,你看,这次就这般生气,若还有下次呢?”
沈忘州碰到什么脏东西了似的甩掉玉簪上的血,一双桃花眼半眯着看人时轻蔑又懒散,莫名其妙:“你是傻子么?”
帝迟眼神微沉,“嗯?”了声,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
沈忘州上下看了他一圈,不屑地开口:“我和他怎么吵都是我赢,我要什么他不给我?你懂么?你这只小鸟一肚子坏水,谁知道你教我的是什么东西,
“还有,你记住了,就算真的有能控制他的东西,你给我之后我的决定也只会是把那恶心的玩意毁了。
“挑拨离间,你还嫩点儿。”
帝迟愣了会儿,而后缓缓笑了,垂眸:“是我低估了。”
“你敢来,说明他确实不在这儿,”沈忘州右手唤出袭焱,蒸腾的灵力瞬间点燃了赤色炎火,“但是这么半天过去了,你一直在说废话,不直接夺走赤烬和惊秽的东西……为什么呢?”
沈忘州手腕一甩,瞬间来到帝迟面前,一剑劈了下去,笑得愉快,一字一顿:“你不敢!”
鲛人不在,但这只小破鸟还是不敢,碰他一下都不敢。
帝迟折扇一开,轻松挡住迅猛的袭焱和蔓延的剑气,眼神赞许,说出的话依旧让人上火:“忘州这般急性的人,也有细腻的一面啊。从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你有何过人之处,让他那般倾心于你——”
“是放在九重天里也不算出众的容貌?是这样急躁爱怒的性子?还是……能让他这个喜怒无常的鲛在榻上神魂颠倒的本——”
剑刃锋芒毕露,染着红芒刺过肩膀,仅剩一寸距离时被折扇挡住,沈忘州猛然抬腿一脚踹在帝迟膝上,没能撼动一分。
帝迟微微一笑,示意沈忘州奈何不了他。
沈忘州咧开嘴角,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的过人之处就是可以干死你个小傻逼。”
帝迟眼神一怔。
话音未落,玉簪从掌心消失,袭焱剑尖倏然燃起一丛暗粉色的流光,惊秽的力量附着,袭焱狠狠穿透帝迟的肩膀,沈忘州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向心脏剜出一条刻骨伤痕。
意识到沈忘州说了什么干了什么,帝迟神色莫名了几分,心脏被刺破后才挥手拔出袭焱,折扇敲在沈忘州颈侧,分毫距离时又停住。
两人此刻距离极近,一个伤口眨眼间愈合依旧狼狈得半身染血,一个揍了一顿面色痛快笑得几分轻蔑。
沈忘州微微俯视帝迟,袭焱横起抵在他喉咙上,俊朗的面容洒脱轻狂,眉骨轻扬:“你不会是缺爱吧,过来找爹爹撒娇呢?”
帝迟深深地看着沈忘州的眼睛,金色竖瞳收紧成一条线,有些意外地扯了扯嘴角,轻声笑道:“本想与你合作,看来忘州想要独吞。”
沈忘州眯了眯眼睛:“说什么梦话呢?”
帝迟一副你也不能免俗的表情,可惜道:“鲛人的鲛珠,契约,鳞片,魂魄……你都想要,身为人族,你已经获得了永生,却还如此贪婪。”
多情又贪婪的人族,无论轮回几世,都学不会乖巧听话,这样卑劣的存在,只配做他修炼的饵粮。
推荐文章
上一篇:当我将死对头误认为道侣之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