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我不需要贪婪,”沈忘州用剑刃抬起他的下巴,垂眸看他,冷冷地强调:“这些就是我的。”
鲛人从上到下,从黛蓝的瞳仁到苍白的指尖,每一寸骨血每一处鳞片都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就算是鲛人自己,也不行。
帝迟颇为讽刺地笑了,下巴顺从地抬起,空灵的嗓音温柔怜悯:“区区人族,得到些许垂怜,就真以为自己可以掌控神明了么。”
“你有时候无知得可怜,”沈忘州轻嗤了声,左手抚过腰间的玉佩,“我现在让他过来见你,你说他会不会听话地过来?”
敢不过来脑袋打掉了!
帝迟眼底晃过一抹困惑,又化为了然,弯起漂亮的睡凤眼,退让道:“你现在可以回到鲛岳仙宗,忘州,那里有一份惊喜在等着你,希望你看过之后,还能像现在这么‘冷静’。”
他现在半点儿都不冷静!
但司溟再气人,那也是他惯出来的,他打他骂他当场气死了都是他的事,旁人敢说半句都是找死。
“那我得好好谢谢你了。”话音稍落,沈忘州毫不留情地一剑割进“帝迟”的脖子!削掉了那颗喋喋不休的脑袋!
头颅应声而落,在半空中逐渐破碎成另一幅面孔,留在沈忘州面前的身体也渐渐碎裂成灰尘。
沈忘州拎着“帝迟”的头发,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脑袋。
附身的傀儡么,果然,胆小如小破鸟,不可能冒险独身来到凡界。
待傀儡彻底消失,沈忘州才回到酒肆,本就乱套的脑袋更乱了。
小凤凰让他回鲛岳仙宗接受惊喜,这惊喜怕不是让他心情更糟的东西。
不知道师父师兄们都怎么样了,有鲛人在,危险肯定不会有,但也没必要留在幽水宗了,或许都已经回到了鲛岳仙宗?
那小凤凰的惊喜,是不是宗门……不会的,就算他没说,鲛人也会保护好鲛岳仙宗的弟子。
沈忘州坐下,扬手幻化出一个新桌子。
司溟,鲛人……居然敢骗他,还骗了那么久!
沈忘州回想起在幽水宗内的一幕幕,就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回到那时候重新挥起拳头,砸向司溟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不该手软的,也不该心疼……但他就是下不去手。
和小凤凰的对话,他只是护短,容不得别人诋毁司溟,可换了他自己。
他只觉得司溟气人!
那么乖顺可爱,会靠在他怀里哼哼难受的小师弟,怎会和让他百般抵挡都无从逃避的鲛人,是同一个人?
他那么喜欢的小师弟,只是个幻化出的存在,以后,就会消失了么……
沈忘州深深地皱了皱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凤凰的惊喜他应该看看。
比起放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的陷阱,他更愿意一剑把陷阱劈了。
而且胤淮在仙宗内,他回去也不是全然被动的。
胤淮……?
沈忘州猛地坐直,眼睛睁大。
司溟是胤淮的弟子,那胤淮知道这件事么?胤淮会不会跟着他们一起骗了他,明明知道却不说?
沈忘州只坐了片刻就坐不下去了,付了酒钱,半点儿功夫都不想等地走了出去。
他要回宗问个明白!一个两个是不是一起骗了他!
第77章 狼狈
路上沈忘州收到了遇锦怀的联络, 告诉他师父已经带着他们先行回宗了,让他在外注意安全。
沈忘州胡乱答应着,说自己也准备回去了, 话尾忍不住拐着弯地问:“……所有人都回去了么?”
遇锦怀向来懂他小师弟, 一句话音就听了出来,笑道:“司溟同我们一起回来了,回宗后就去见了尊上,没有受伤,小师弟不用担忧。”
“他伤不伤跟我没关系,”沈忘州啧了声, “我管不着。”
见了胤淮,是过去交代什么,一起骗人吧!
“小师弟,你和司溟吵架了?”遇锦怀语气诧异,司溟和他说话时神态如常,一点异样都没有。
沈忘州没否认,处于一种火冒三丈但周围除了他半个喘气的都没有, 无处发泄憋死自己的状态, 压着声音问:“师兄,他怎么和你说的,我出来的事。”
“我和其余人解除控制后,发现宗外的鲛人是一只狐妖扮的,已经被真正的鲛人控制住,封印后交给了师父。我到处找你, 在角落里发现了司溟, 他说师父让你去凡界查探了,让我放心。”
遇锦怀说到这儿微微顿了顿, 语气试探地猜测:“小师弟,你是和司溟生气才离开的?我们被控制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太多了,回去再说吧,我现在出离愤怒了……”沈忘州握紧玉佩,耳侧猎猎风声伴着傍晚的月色,他走的很急,“师兄,师祖现在还在宗内吗?”
遇锦怀心操得没完,担忧地安抚他:“在宗内,师父刚刚还去寻尊上谈论事宜了,你们有什么误会吗,小师弟,莫要冲动,师兄去问问司溟……”
……
回到鲛岳仙宗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宗外开启了防护等级最高的护山大阵,沈忘州回来后遇锦怀派人在结界内守着,及时打开大阵才没被拦住。
两天内经历几番大起大落,沈忘州身体疲惫,精神紧绷,走进宗内时连其他弟子的问好都顾不上回应,握着袭焱直直冲向胤淮的鳞渊峰。
鳞渊峰的所有结界对他来说都形同虚设,胤淮从不会防着他。
沈忘州一路推开一扇又一扇的大门,来势汹汹地从峰下一路闯进胤淮的寝殿前,半点儿都没犹豫,一巴掌拍开了寝殿的门,长腿不由分说地往里迈。
“嘭——!”
“胤唔——!”
眼前掠过一抹白色虚影,沈忘州走的太急,来不及停住,一头撞进了浸满冷香的怀里。
熟悉的香气让他想起司溟,可垂在眼角的发丝如墨泼洒,颈侧发丝下的银链碰撞间发出清越声响。
是胤淮。
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耳尖触到一点温软,胤淮在他耳畔轻笑道:“便是在外面玩够了,才忆起我来?”
温柔亲昵的嗓音熟悉得仿若昨日鲛人在他耳畔轻喃过……沈忘州嘴唇微微张开,瞳孔缩紧,攥紧了掌心下的布料。
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干哑压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艰涩吐出:“你们……你们三个……”
刺激大发了!
小凤凰的惊喜,果然惊得他浑身发抖。
大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幅荒唐至极的场面,一股被耍的团团转的恼火从心口钻入四肢百骸,彻底把沈忘州点着了!
“我应该叫你胤淮,还是鲛人……还是司溟?!”
沈忘州瞪着眼前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咬牙切齿到双手几度抬起想要揍人,又被事实气得拳头直颤,眼前发黑,连句完整的质疑都骂不出来。
“你!你——胤淮!你耍我!你从一开始,从我们在琴音小筑,那时候你故意装成檀溪……那时候开始,你就算计好了!”
那时候胤淮因为赤烬的选择才找到他,后面跟他回宗,用司溟的身份接近他,用鲛人的身份救他……都是早有预谋的!
他还真是“多谢”赤烬了,没了那只狐狸,胤淮就算再疯,也不可能找上他一个不起眼的小配角。
沈忘州额角青筋直跳,他上前一步抓住胤淮的衣领,气到眼底赤红,大声质问:“你到底哪张脸是真的?鲛人是你的真正身份,那司溟和胤淮……都是你装出来的!?”
胤淮圈住他发白的手腕,指腹划过肌肤,轻声回答:“怎么会呢,都是我呀。”
言语间,澄澈如海的黛蓝色瞳孔轻眨,鸦羽似的长睫眨动间化为神秘的暗银色,一头墨发从发顶落雪似的缓缓变成银白色,柔软的发梢长至脚踝,随着门外的风飘拂扫过沈忘州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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