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过去多久了?”沈忘州浑身松软地靠在胤淮的怀里,眼皮懒洋洋地半耷着,掌心下是心心念念的鲛尾,被他顺着弯曲的弧度摸得一次次蹭动。
“只过了七个日夜,”胤淮轻轻喘了一声,按住他无意乱动的手,拇指意味不清地摩挲他的腕骨,诱着:“鲛尾不能乱碰……”
沈忘州哪里知道这个,动作僵在原地,明明碰的是鲛尾中段,却仿佛……
他面红耳赤地松开手,手指一下下蜷缩收紧,羞赧地开口:“你怎么哪儿都不许碰,这么娇气!”
一句话就给自己挖了个坑。
“许碰,怎么会不许呢,”胤淮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顺水推舟地握着他手腕重新放在鲛尾上,姿态暧昧地解释,“你想碰,可以一直碰,我会好好忍着的。”
既然会有那种反应。
这和一直碰……有什么区别……
沈忘州烫到了似的收回手,疲惫过头的大脑都是木木的,仿佛这七天被弄傻了,思维和身体全部反应迟缓。
七个日夜。
沈忘州后知后觉地脊背发凉。
他还活着大概全凭自己的疯狂反抗和胤淮一颗不想守寡的心。
回忆起鲛人恐怖的构造,沈忘州咬紧嘴唇,真情实感地替自己紧张。
这次他吓得面子和脸皮都不要了,哭得直抽抽才拒绝了,那下次胤淮若是再提出两个一起……
沈忘州耳根赤红,咬牙。
那不如让他就此陨了,也好过那种丢人的死法。
不想胤淮提及他是如何丢人到又哭又抖的,沈忘州忍着嗓子的不适,快速地问:“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七天……宗内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沈忘州想起来:“从幽水宗离开后我遇到了那只秃毛笨鸟,揍了他一顿,可惜只是个替身,他离开前让我回到鲛岳仙宗,说有惊喜给我——”
“不够惊喜么?”胤淮眉梢微挑,丝毫不觉得被戳穿有多尴尬,反而无辜地抿着他耳垂,含糊道:“不是一直想要三个人变成一个,愿望成真不好么。”
沈忘州提起这个还有些火气,刚欲说话,胤淮又轻软道:“师兄喜欢的可多呢。”
沈忘州的话又憋了回去。
谁让他当初确实“脚踏三条船”,虽然三条船都是同一条船拆的,但也有点理亏。
半晌,沈忘州才攥住胤淮的头发拢在掌心,脑袋木木的,想法也足够跳跃,忽然问:“胤淮,你还能变成司溟的样子么?”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胤淮却忽然发难,食指曲起抵在沈忘州下颌,向上顶起强迫着他仰起头,在沈忘州看向他时又偏过头,眉目微敛,自艾自怜地牵了牵唇角,淡淡地自嘲:“我如今这幅容貌,不如司溟讨得忘州欢喜了么?忘州果真只爱司溟呢,我一片痴情傻得很。”
沈忘州被他说的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睛:“什么?司溟——”不也是你吗?!
直来直去的脑袋里装不下这鲛矫情的弯弯绕绕,此刻看着胤淮的眼神像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媳妇,满心费解,又不忍心直接问“你又怎么了?”。
被沈忘州小心避开的鲛尾柔软弯曲,沿着沈忘州骨骼清瘦的脚踝绕过一圈,紧紧束缚住。
胤淮幽幽指责:“把我吃干抹净后就要弃之脑后了么?忘州就这么急着见‘司溟’?把我置于何地呢?”
吃干抹净。
他吃的,也没有很干净,胤淮吃的比他干净多了。
沈忘州面上一热,咬牙切齿:“我……我是吃了,你矫情什么呢,你又不是没吃……司溟他,不对,你们本就是一个人,你能不能不和自己吃醋了!”
“不行呢,”胤淮娇气地拒绝了,不依不饶地吻过他肩膀,在旧的痕迹上留下新的痕迹,“忘州急着见司溟,定是我做的不好了,都是我的错,那便再来一次吧。”
沈忘州这几日饱受摧残的神经敏感地抓住重点,腰腹酸的他半点力气提不起来,能坚持七日完全靠着胤淮不时喂到他嘴里的大补灵药,如今透支得听见“再来”两个字就双腿发颤。
“不许!我没说你做的不好,你做的……特别好行不行?”沈忘州气急败坏地用手肘顶开胤淮的胸口,害臊得眼神乱飘。
他上辈子死也不会想到,他会有“伴侣太行了导致他不行”这种尴尬的困扰。
他习惯当强势的那一方,但在这方面,再让他重生八百回,他也站不到胤淮上面去。
沈忘州以为胤淮要动真格的,急得捂着腰侧身残志坚地费力往一旁挪着躲,眼尾都急红了,最后磕磕绊绊地被哄着说了好几句真心话。
“做得很好”“还有下次”“每个身份都喜欢”,才得以重新躺回胤淮的怀里。
修长纤细的手指指甲收起,只用柔软的指腹按压着沈忘州酸痛的手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胤淮吃饱后餍足地半眯着眼睛,温柔地给出奖励:“忘州都喜欢的话,现在想要哪个身份陪着你?”
寻常人结道侣,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忘州与众不同,他可以“四个人”一起,甚至还可以选人……
刚刚一番折腾耗尽了力气,沈忘州这时候眼皮沉的要睁不开,也意识不到“选人”的快乐,嘴里嘟嘟囔囔的全凭潜意识回答:“明明都是一个人……司溟,要司溟的身份陪着我……”
胤淮了然地弯了弯唇角,也不生气,刚要变回少年时的身体,就听怀里的人半睡半醒间严谨地补充。
“要带鲛尾的司溟,鲛尾……我都要看。”
鲛人的鲛尾只给爱人看。
所以在沈忘州眼里,成年后胤淮的鲛尾,少年时胤淮的鲛尾,他都要看过摸过才算。
知晓三个人其实都是胤淮之前,沈忘州的潜意识就已经将他们当成同一个人了。
他更宠着司溟,不是因为他偏爱司溟,而是司溟这个身份是三个里最需要保护的,最脆弱的那个总是更能让沈忘州的心软。
但沈忘州对三个身份的感情是一样的。
刚刚温存过就让胤淮变成司溟的样子,不是厌烦鲛人,更喜欢司溟,只是不想错过胤淮的每一个样子。
满脸倦容的少年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劳,姿势蜷缩地在爱人怀里昏睡了过去,手指还紧紧攥着胤淮的手腕。
胤淮安静地看着爱人安静的睡颜,半晌,唇角溢出一声温软的轻笑。
身体悄然变化,一张更为稚嫩的脸出现,俯身紧紧抱住熟睡的沈忘州,在他耳边一遍遍低声唤他“师兄”。
第83章 回宗
日升月起, 时间漫不经心地流淌过睡意昏沉的意识。
沈忘州无意识地试图翻身,鼻尖划过一片冰凉软腻,沁了满腔柔软冷香。
他收紧了手臂, 将人按进怀里, 含糊不清地呢喃:“……司溟……?”
“师兄,我在。”
耳畔的声音浅浅擦过滚烫的肌肤,柔软的触感徘徊在耳尖,烫慰感自灵魂最深处蔓延,细密如丝丝缕缕的纤弱枝条,顺着脊髓流淌至最末端。
酸涩劲瘦的腰被一条看似柔软实则有力的鲛尾不松不紧地缠着, 滑顺的布料泛起层层褶皱,一片片银色的鳞宛如夺了夜空的星,覆了层幽暗的蓝。
酸涩红肿的双眼渐渐睁开,晨露的潮湿浸透眼底,激起一层不明显的水雾。
沈忘州下意识抓了抓掌心下的腰际,没有想象中软凉的肌肤,掌心下贴附着的, 是一片片冰凉坚硬的鳞……
“胤……淮?”
眼底从模糊变得清晰, 他收紧手臂,入目是一缕缕缠绕在他手腕、腰间的银色发丝,而慵懒地倚靠在他怀里的人,已然是司溟的模样。
却又有哪里不同。
不等仔细分辨,怀里勾魂妖似的少年轻轻开口,嗓音含着低哑, 漫不经心地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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