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他现在可以这么冷静地坐在这儿没有逃开,只是因为胤淮在他面前,紧紧挨着他。有胤淮在,他不怕会掉下去。
真要做些什么,他不想也不敢在这里,他怕他到一半掉到水里……
“胤淮,我要看你的鲛尾。”沈忘州忽然道。
折腾了这么久,只看见了几个剪影,连完整的鲛尾都没见到。
他想先在水里看过鲛尾了,再离开泉水,去到让他不那么害怕的地方继续……
鲛尾虽有骨骼,相较于人族的双腿,依旧是柔软的,在水下摆动时胤淮的身体随着晃动,不置可否地低着嗓子问:“忘州要如何看呢?”
沈忘州一时被问住,半晌才拢起一缕银白长发在手心,努力低头看去,闷声道:“泉水很干净,我这样就能看见,你鲛尾不要乱动。”
他边说边用沉入水里的双腿勾住鲛尾,紧紧夹住。
胤淮也乖乖地任由他闹,只不着痕迹地收紧了按在沈忘州后背的手,将人再次推向泉水。
沈忘州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到胤淮的一边肩膀上,睁大眼睛,费力地试图透过水面观察一整条鲛尾。
从起伏有致的腰腹以下,双腿由银色的鲛尾取代,与印象中的所有人鱼的尾都不同,胤淮的鲛尾在水下显得格外柔软灵活,仿佛没有骨骼般,缠绕住他一边的小腿,在踝骨上轻轻摩挲着。
鲛尾顺从地在水下摆动到沈忘州可以看清的角度,由着他一点细节都不放过地看着。
尾鳍与耳鳍有些不同。
在鲛尾的最末端,生有薄纱制成的摇扇似的鳍尾,在水流里美轮美奂地摇曳着……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诡异的异样。
所谓“细软的薄纱”只是人眼的错觉,状似“柔软”“漂亮”的边缘是暗银色的骨刺,末端如刀刃般锋利,割裂水流时泛起的水纹可以清楚地幻想到鲛尾扫过身体后,轻松撕裂的画面……
每一个让人沉醉的构造,都藏匿着轻易夺取性命的危险。
鲛尾的长度看不真切,水波浮动间沈忘州觉得比他两条腿加起来还要长。
贴靠上来时鳍尾尖锐的骨刺与边缘闪着锋芒的鳞同时变得乖顺无害,像人族的肌肤一样紧紧贴着沈忘州的脚踝,鳞片沉醉般地轻轻翕合,带来酥酥的痒意。
沈忘州以为他看见了一次,就会打消其他念头,可越看手指越骚动,想要触摸的渴望贯穿了大脑。
胤淮将鲛尾的模样完完整整地展现给蠢蠢欲动的爱人,腰腹下颜色更浅的鳞翕合的幅度愈来愈大,压抑不住似的将身体送出水面,双臂像鲛尾一样缠绕着沈忘州的身体,将人用力按进怀里,偏还柔弱地依在沈忘州肩上,好似被迫如此。
沈忘州的手因此落到胤淮的腰上,指尖在触碰到鲛尾的边缘徘徊,却在对方刻意的控制下,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看得着,碰不着。
沈忘州皱紧眉头,里衣不知何时垂至肩膀也未曾注意,全身心都扑在水面下若隐若现的鲛尾上。
胤淮肩膀微动,被沈忘州随意拢在一起的长发顿时化为一片银白瀑布倾斜而下,重新落入泉水,足以垂至脚踝的长度在水里散开,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视线。
“等等,别挡——”沈忘州企图拦住,却扑了个空,这下子不仅碰不着,连看都看不着了,他攥紧一缕发丝,也只是徒劳,“我说了不许动……”
“嗯?”胤淮鼻尖蹭着透红一片的脖颈,沿着线条明晰的下颌线,碰到滚烫的耳垂,鼻尖涩意地轻轻□□着耳朵,“忘州还没看够么……”
沈忘州被碰得痒,耳尖抖了抖,更多的热滋生:“没有……我还想摸一下。”
耳垂一湿,沈忘州呼吸猛地一急,潮湿的呼吸钻入耳朵,胤淮语气无辜地问他:“如何碰?”
牙齿轻咬嘴唇,沈忘州难耐地并紧双腿,两只脚互相踩过,微凉的水流也浇不熄身体里滋生的燥热,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丢人。
“你的鲛尾,伸出水面,我就碰得着了。”他哑着嗓子说。
“离开泉水么……”胤淮湿润的唇轻轻吻了吻耳后薄软的肌肤,留下一小块漂亮的痕迹,又怜爱地吮了吮,而后忽地陷进沈忘州的怀里,双手攀附着他肩膀,柔弱地低声道:“忘州,如果我离不开水,你会留在这陪我么?”
沈忘州呼吸不稳地半仰着头,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茫然:“现在的模样,你不能离开水?”
胤淮压下眼底浓郁的笑意,咬着他喉结闷闷地“嗯”了声,再抬起头时幽深的黛蓝瞳孔已然化作澄澈的湖蓝色,妖异的竖瞳也变得温顺。
更为柔软的蓝让这张荼靡艳丽的脸多了清纯无辜,沾了潮湿的水汽后,眼尾泛红,更显纯净可怜,直直地戳着沈忘州软得一塌糊涂的心尖。
纤长的睫羽垂落,遮住漂亮的眼珠,胤淮靠到沈忘州肩上,用司溟的声线轻轻呢喃:“师兄若是喜欢,我就算干涸在岸上,也会陪着师兄的。”
沈忘州脑海里顿时闪过了被渣男欺骗感情最后化为泡沫的小美人鱼,手臂下意识环的更紧,掌心胡乱揉过胤淮的发顶:“胡说什么,你不能离开水,那就在水里,有什么关系……”
无论何时,胤淮少年时期的模样都让沈忘州难以拒绝,那么乖顺体贴,全身心都依靠他的小师弟,提出什么要求,他这个师兄都会努力满足。
被银色长发遮挡的鲛尾明显地摆了一下,愉悦得险些控制不住卷着沈忘州的腿将他拉入泉水。
沈忘州还感动于胤淮愿意陪他渴死在岸上,眼睛一晃,看见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才意识到他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鲛人不能上岸,那他,就要下水……
沈忘州掌心紧紧贴在胤淮后背,试图寻找些许的安全感,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
他以为他会彻彻底底地陷入对水的恐惧里,但当足尖抵住鲛尾时,除却紧张害怕到嘴唇发干,脊背僵硬,心底最暗处如影随形地滋生出不合时宜的暧涩期待,兴奋到呼吸发紧,熟悉的氧气缺失感袭上大脑,眼前的水纹摇晃不清……
圆月高悬,清亮的月光下泉水周围安静得只有灵植在风里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仿佛和往日一样静谧旖旎。
一阵夜风缓缓吹拂而过,掀起微不足道的细腻涟漪,吹落了泉水旁一朵淡粉色的花瓣,一瓣一瓣飘入水面……
“扑——通——”
水花低低溅起,又疏疏落下。
扑入胤淮怀里时,沈忘州少见的示弱,害怕得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周围。
视觉被阻隔,他窒息地感觉到水流漫过膝盖、腰身,最后浸没肩膀。
沈忘州被彻底地包裹住,呼吸在水的挤压下滞闷在胸膛,他胡乱地踩着水,用力抱住胤淮的身体,记忆里的恐惧一一浮现,此刻他感受着胤淮的存在才不至于吓得哭出来。
挣扎的力度太大,将胤淮在水里扑得向后仰去,沈忘州感受到微凉的水触到下巴,强烈刺激下猛地睁开眼睛,眼尾已是一片通红。
张开嘴刚要喊出胤淮的名字,一条粗而有力的鲛尾挤入两人之间,沈忘州骑坐在上面,作为支撑,被顶出水面些许。
勉强远离了沉水的恐惧,沈忘州已经浑身湿透,坐在鲛尾上两只手虚虚地扶着胤淮的肩膀,喘得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窒息逃亡,浑身虚弱地提不起一点力气,随着鲛尾的细微浮动,险些滑落到水里。
胤淮的修长有力的手及时握住了沈忘州不住收紧的腰,将人稳稳地按坐在鲛尾的上端,帮他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衡。
入目皆是晃动的水波,可以清晰看见泉底的视觉与伸长腿也踩不到实处的感觉,压得沈忘州有些喘不过气。
他浑身上下都在用力,拼命靠在胤淮身上,鲛尾似乎是故意控制着高度,每摆动一下,沈忘州的嘴唇就被迫蹭过胤淮的唇。
他试图偏头,湿润的唇瓣又蹭在了胤淮的喉结上,锁骨窝里,落在耳边……力度不稳时还会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推荐文章
上一篇:当我将死对头误认为道侣之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