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修和安两人。
安揉揉手腕,一股疲惫从心底翻涌而上,她趴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睡过去了。修从一边走过来,抓起毯子,盖在她身上,把边角掖紧,检查窗户已经锁好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从外面窸窸窣窣地弄了一阵,然后转身,下楼。
他一盏灯都没有开,脚步落在地板上,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走到了那些女人住的房间走廊处,在走廊中央席地坐下。
在他看来,贺喻真的死,势必和这些人有关,安那边他自认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现在只要看好这些女人,她们就伤害不到安。
这些女人,想来也是不能安寝,到凌晨四点时,她们房间的灯才全部熄灭。
修闭上眼睛,但却并没有睡着,他除眼睛外的每一个器官,都发挥出了极致的功能,外面的雨声,绕鼻的檀香气息,微凉的空气,都被他敏锐地捕捉到,汇集到脑中。
修就这么闭着眼坐了一夜。
第二十节消失的女人
第二天早晨七点,兰任心就出了房间。她起得最早,看见修一动不动地坐在走廊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修连搭理她的欲望都没有,兰任心也识趣地没去问修坐在这儿是想干什么,悄悄地绕过他走了。
路婴和夏琪也起得格外早,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发生杀人事件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心虚。她们俩看见修之后,同样都选择了绕过他,不打算在这一大清早自寻麻烦。
彭瑞笺迟迟没有出来,恐怕还在睡觉。
七点半的时候,习惯早起的江瓷也从楼上下来了,她看见修这副老僧入定的样子,还以为他睡着了,忍不住凑上来推他,修突然睁眼,吓了她一跳。她一边摸着扑通扑通跳的心脏一边对修抱怨:
“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往这儿一蹲,跟一萨摩耶似的。”
江瓷的话让修眯起了眼睛,他慢慢活动着发麻的小腿,问了江瓷一句:
“什么是萨摩耶?”
江瓷还在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未经大脑的言辞后悔不迭,听修来了这么一句才放下心来,修不知道萨摩耶是什么就好办了,她随口撒了个谎:
“萨摩耶是某位佛的名字,我是在夸你呢。”
修哦了一声,扶着墙站起来,他问江瓷:
“没事了吧你?”
被修这么一提醒,江瓷才想起来昨晚修把自己的脑袋磕在门板上的事情,还有调换姓名牌……
想到这儿,江瓷本来还算舒畅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破坏了,她摸了摸头顶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她不想再提这个事儿了,应了一声“没事”。就想要岔开话题:
“你守在这儿,干什么?”
江瓷环顾了一下,压低嗓门小声地接着问:
“监视她们?”
她的声音非常低,甚至几乎只用了口型,修读懂了,点了点头。
江瓷问:
“有什么发现?”
修摇摇头,指着彭瑞笺的房间门,示意其他人都出来了,只有彭瑞笺还没出来。
江瓷想起彭瑞笺那副臃肿的体态,忍不住对修开始吐槽:
“话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她胖得有点儿过了吗?人说少似貂蝉老似猴。她眉目里也看得出来曾经是个美女,但她的体型……简直是老似猿啊。
修没发表意见,江瓷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嘴损:
“女人要多胖才会被嫌弃?那得看这女人的男朋友,如果某天女人生了什么重病,男朋友在背她去医院的时候不会产生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恨不得把她半路丢掉的感觉,就差不多了。还有一个,是我小学时候见过的女孩子。长得……她如果躺在水泥地上,估计可以自行滚出200m左右。我觉得她要是再不注意,过几年说不定更惨。”
说到这儿,江瓷的恶趣味又上来了,她神神秘秘地问修:
“喂,修。如果队长以后也变胖了,你还要吗?”
修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楼上一阵猛烈摇晃门把手的声音。还有安的叫喊声:
“谁把门锁上了?”
江瓷一惊,转身就往楼上跑,跑出几步后,她发现修居然还站在原地,感到相当不可思议。要是搁在以前,修早就先于自己好几步窜到楼上去了。
看江瓷站在原地回头看自己。修干脆往相反方向走去了,走到彭瑞笺门口,回过头对满脸疑惑的江瓷说:
“看什么,上去啊,她被我关到房间里了,防止昨天晚上有人潜入,你到门口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估计取不下来,把夏绵那小子叫起来,他大概可以。我把彭瑞笺叫起来,她们四个都在眼前的话,我也不用费力气去考虑谁有可能趁机离开去做什么事的问题了。”
江瓷听完修的话,也放下心来,撒腿向楼上跑去。
等到到达安的门口,江瓷才明白修所说的“一看就明白”的机关是怎么回事,安房间的门把手被一条细钢丝缠得死紧,两三枚钉子被修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钉在了门把手上方,把向上牵引着的细钢丝楔得死死的,安在里面根本转不动门把手,在外面的人,假如没力气的话,也很难把固定着细钢丝的钉子取下来,同样是打不开门的。
江瓷到的时候,夏绵已经听到响动起来了,她告诉夏绵这个机关是修设计的,看着夏绵用扳手撬钉子撬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江瓷不得不感叹,修简直不是人来的,他是怎么把钉子钉进去还没把安吵醒的?
然而,在门打开的一刹那,安刚刚钻出门,还没来得及问前因后果,就听见修一声叫:
“都过来!”
放在平常,修根本不会出这么大的声喊人,而且他的语调,透过回音来听的话,居然有些慌乱!
江瓷第一反应就是:彭瑞笺出事了?!
来不及多想,楼上的人就往下跑,在跑到即将进入一楼房间走廊的地方的时候,路婴、兰任心和夏琪也从餐厅跑出来,路婴没化妆,但是黑眼圈反倒比化妆后还要浓厚许多,她惊恐地问:
“怎么啦?”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江瓷带头闯入了房门大开的彭瑞笺的房间。
他们进去后看到的场景是:
彭瑞笺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上面摆着一些安眠药,紧邻着床头柜的是一个大的衣柜,一个书桌,上面零星摆放着几本关于佛教的书籍,洗漱间里,洗漱用具才拆开,牙膏挤好了,刷牙缸里也接满了水,她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小佛像,贡果佛具相当齐备,三支插在香炉里的檀香已经烧到了头,却还冒着袅袅的青烟,窗户和房门一样大开着,雪白的窗帘已经被飘进来的雨水打湿了一半。
彭瑞笺,却不在屋里了!
修就站在房间中央,正对着大开的窗户,他的头发被风吹着向后拂动。他眯着眼睛,仿佛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样。
安冲到了大开的窗户前,向下张望——
悬崖!
窗外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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