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
她的原名叫做郑欣惠。
警察查遍了户籍,也没找到她的名字,警方怀疑这个名字也是假名,但毕竟是她亲笔签下的名字,她很快被秘密执行了死刑。
这个人,没有来路,也没有任何身份,好像是悬空活在这世上的魂灵,活着,死去,都不会有人记住她的名字。
至于张解玉和崔烈,他们作为多起抢劫案件的重大嫌疑人,已经被通缉一段时间了,据张解玉说,他们是偶然间接到这两封邀请函的,他们正被追得焦头烂额,有这么一个可以躲藏的好去处自然是欣然前往,不料碰上了连环杀人案,警察介入后,张解玉自然也是无所遁形了,乖乖认罪伏法。
从那之后整整过了半个月,江瓷连做了十来天的噩梦慢慢不再来骚扰她了,警察也终于不再传讯他们了,他们也终于可以不再反复回忆那三天的恐怖遭遇,每回忆一次,都无异是对身心的巨大折磨。
20多天后,7月29号,她收到了安的邀请短信,她请江瓷和龙炽到外面吃顿饭,算是共同庆祝大家迎来新生。
江瓷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和龙炽一起去赴约。
到了餐厅里,江瓷却发现,除了和自己同来的龙炽,只有简遇安,木梨子,夏绵,修还有shine五个人,简遇安看透了江瓷的疑惑,朝她晃晃杯子说:
“金娆,徐爽,还有卢雪真他们说不过来了。就咱们几个,简单聚一聚吧。”
她眯起眼睛笑了。江瓷看见她向自己举起杯子,令人安心的笑颜没来由地让人安心,江瓷也不自觉放松下来,坐在了众人中间。
说实话,江瓷没想到修也会来,在她印象里,这个人虽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但他的性格不像是这种会参加朋友间聚会的。
席间,没人敢和修搭腔,因为他在最后对女人的那番言行实在是让大家心存芥蒂,恐怕当时的张解玉就是被修这么恐吓一番,才会吓成那个样子的。修也不在意,只慢慢吃他面前那道菜,一句话也不说。
桌上存在这么一个不大和谐的人,大家都不怎么能放得开,只有简遇安不停地招呼修,看他闷着头不断吃自己面前的菜,还把她自己面前的那道菜换到了他面前。
修抬头看看简遇安,点点头表示感谢,安笑着点头回礼,就去招呼个子小够不着菜的shine了。
这本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但江瓷注意到,安刚转过身去,修就把头埋了下去,耳朵变得通红。
电光火石之间,桌上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神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原先,修给大家的印象,是“我很烦别来理我”之类的,或是“地球人别来惹我”之类的,或是“我真的会杀了你”之类的恐怖印象,但是他这一个动作这一个表情把他出卖得这叫一个彻彻底底。
木梨子这个算是极品的美女一直坐在他旁边,他连点基本的表示都没有,安才给他换了道菜,他的反应就这么强烈……
搞了半天是对她动心了啊。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疑。顿时,大家对修的那些古怪的印象全部一扫而空,对他的定义标签立刻修改成“耍帅”“纯情”和“闷骚”。他的身份也顿时从高深莫测的火星人空降到了一个略有中二的地球人,警报解除后,神经最粗的龙炽义无反顾地担任起了和修交流的任务:
“喂,修,你喝酒吗?咱们碰一杯?”
修抬头看了看龙炽伸过来的酒杯,十分干脆地说:
“我不喝酒。”
一般人碰到这样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也该打退堂鼓了,但龙炽的战斗力和厚脸皮,正如江瓷的形容,是极度强悍的。
“就喝一口。”
“我不喝酒。”
“就一口?”
“我不喝酒。”
龙炽直接把shine面前的果汁拿过来,给修面前空荡荡的杯子倒满,他的笑容灿烂得让人没办法拒绝:
“这个可以喝吧?”
修的脸顿时就黑了,他眯了眯眼睛,手伸出去,当大家都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把龙炽的脖子扭断,没想到他毅然决然地抓起杯子,和龙炽碰了杯……
江瓷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龙炽哈哈地笑着一把揽住修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我给你倒你还真喝啊?这是果汁啊,太娘们了吧你?”
修脸上的肌肉有些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大家又以为他预备发飙了,没想到他举起杯子,一扬脖子就把果汁喝下去了,还把杯子给龙炽看,语气还是带着他独有的冷冰冰的性感:
“我喝完了。你随意。”
龙炽又是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笑得无比欢畅:
“哥们儿你太逗了……”
修的表情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明显放松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硬邦邦的了。
这层冰融化之后,大家的交谈越发热烈起来。
夏绵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他一直很细心地问shine需不需要什么,结果被shine气鼓鼓的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逗笑了。
木梨子则一直在试图和龙炽讲话,龙炽也没心眼,乐呵呵地一一应对,江瓷在旁边听着,她身上还保留着木梨子给她的那张纸条。
既然她说可以治疗龙炽,那就暂且试试看吧。
但木梨子和龙炽的交流并不顺畅,因为龙炽时常蹦出许多诡异的奇思妙想,比如,当他知道木梨子现在正在学习心理学的时候,他就兴致勃勃地问木梨子:
“你是学心理的?”
“是。”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
往往在看到木梨子被噎得无言以对时,江瓷就会及时站出来,替木梨子把龙炽的白痴问题挡回去:
“人家学的是心理!人家不是通灵师!”
简遇安把手伸进兜里想去掏什么东西,却掏出来了一张纸条,她把纸条展开看了看,那是她在蓝马山庄向大家道出密道奥秘时所写下的东西。
“不管是第一夜的电脑游戏还是第二夜的天黑请闭眼,都有平局的可能。包括这个密道,好像是故意让我们有机会逃出去一样。这就是游戏的公平性所在。”
从蓝马山庄脱险之后,安就一直在想,这个游戏的策划者,是否真的是郑欣惠本人?还是另有其人?
不管是与不是,郑欣惠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者,这无可置疑,然而,假设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着郑欣惠,那,那个幕后的人究竟是如何让郑欣惠这样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为此不惜丢掉她自己的命?
她背后的人,又为何要这样做?
而简遇安她之所以要把这句话写在纸上,是因为她总有个感觉,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就在她身边窥视着她,注意着她,想要把她内心全部的想法攫取到手,这种毫无来由的恐惧感,让她不敢开口把这个设想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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