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快点,吉尼。”他小声说,而后调整面部表情,转身向两位女士说:“有足够的时间喝完茶,别浪费了。”
大多莉的引擎声现在已经响过枪炮声了,它突然出现在空中,飞得那样低,好像正扫过棘树丛顶。它是那样的庞大,从狭窄的覆着蔓生之物的临时机场一边覆盖到另一边。吉尼快速将它降低,当他调转方向时,机尾部扫过一阵长长的棕色尘土云。
大多莉贴近了相思树丛,吉尼从驾驶员座位上向他们挥手致意,他踩着足控制动器和舵杆,好让飞机尽快减速。大多莉扭转身躯,轰鸣着以尾部冲着临时机场的着陆点。在停下之前,它的装载舱门已经打开了。
弗雷德已经站在打开的舱口门那等候了,他跑下来帮尼古拉斯和“工兵”先将担架上的伤员抬到机舱里,然后他们开始往上装弹药箱。罗兰也动手帮忙了,她胸前抱着一个较轻的箱子,摇摇晃晃往舷梯上走。
一颗迫击炮弹在距离大力神飞机停靠之处一百五十码远的地方爆炸了,半分钟后,又一颗炮弹在离它一百码处爆炸了。
“我们在射程之内了。”尼古拉斯咕哝着,一手夹起一只箱子跑上舷梯。
“我们已经在他们的视野之内了。”弗雷德大喊,“我们必须离开这儿了,剩下的货不拿了。走吧,快走。”
只剩下四个箱子躺在相思树旁了,尼古拉斯和“工兵”都没有听从弗雷德的命令,两人再次跑下舷梯,一人一手拿一只箱子,往回跑。舷梯已经升起了,大多莉的引擎也启动了并开始滑行。他们两人将箱子向机尾舱扔进去,抓住舷梯的一处抓手跳上升起的舷梯,向舱内爬去。尼古拉斯先爬上去,进入舱门后回头将“工兵”也拽了进去。
当他再向下望时,苔茜已变成了相思树下一个孤零零的小人形。
“告诉迈克我爱他,感激他。”尼古拉斯向她大喊。
“你知道怎么联系我们的。”苔茜也喊道。
“再见了,苔茜。”罗兰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而且飞机卷起的尘土迫使苔茜捂住脸,转过身去。舷梯完全收了回来,舱门关闭,切断了罗兰最后的一瞥。
尼古拉斯一只手搂住罗兰的肩头,扶她走过摆列得长长的弹药箱,坐到驾驶舱后面的一个座位上。
“系上安全带。”他命令说,然后跑上台阶,走进驾驶舱。
“还以为你决定坐后边了呢。”吉尼温和地说,并没有从操纵台上抬起头。“抓紧了,我们走了。”
吉尼和弗雷德操纵驾驶杆使飞机全速飞行,尼古拉斯在飞机加速向高空飞时,紧紧靠着驾驶员后排的座位坐着。大多莉速度越来越快,飞到了临时机场的上空。从吉尼的背后望下去,尼古拉斯看到在跑道末端的灌木丛中有隐隐约约的军人迷彩服在晃动,一些士兵正在向飞过上空的大多莉射击。
“那些普通的枪根本射不到大多莉的,”吉尼咕哝着,“她可是个结实的老姑娘。”说着,他将飞机升上了天空。
他们从地面上敌军的头顶上空快速爬升,吉尼让飞机机首始终以爬升的姿势一直向上。
“欢迎登机,老朋友们,感谢搭乘非洲航空公司航班。下一站我们将到达马耳他。”吉尼向后拉着操纵杆,突然他尖叫起来:“噢,天哪,这只小花猫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就在他们正前方,漫步者直升飞机升上尼罗河上空厚厚的云层,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从直升机爬升的角度来看,他的飞行员并没有看到正飞过来的大多莉,而是继续在它的航线上上升。
“只有五百英尺高,一百一十点时速,”弗雷德从副驾驶位置上警告他的父亲,“太低了无法转向。”
直升机离大多莉太近了,尼古拉斯都能看到前座上的图马·诺戈,他的墨镜像盲人的眼睛一样反射着太阳光,当他突然看到这个大飞机正向他们飞去时,他的面部表情僵住了。直升机驾驶员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将直升机疯狂下降,尽量躲过大多莉的机首。想躲过撞击是不可能的了,但他尽量操纵这个轻巧的直升机,几乎让直升机倒着降下去,他滑到了大飞机的腹下,大多莉驾驶舱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两架飞机机身的轻轻碰撞。
然而,直升机受到大飞机飞过时带动的气流的影响,无法继续下降,只能停在四百英尺的空中望着地面。当大多莉继续爬升,向高空飞去时,小直升机飞行员努力挣扎着去控制直升机疯狂的笔直下降。离地二百英尺的空中气流,被大力神大飞机巨大的4900马力T56?A?15涡轮推进式发动机搅动得像是大雪崩了一样,小直升机被卷入大旋涡。
就像秋天大风中被吹落的枯叶一样,直升机翻转着向地面栽下来,撞到地面时发动机还是全速行驶的,机身像锡箔纸一样扭曲变了形,在燃料箱爆炸前诺戈就已经咽气了,没能看到那爆炸时的巨大火球。
吉尼将大多莉开到安全的飞行高度后,就朝北方飞行,他们可以看到地面的罗斯雷斯机场被远远地抛到了后面,直升机撞到地面时炸起的焦黑云团随轻柔的西风慢慢散到空中。
“你说过他们很危险,”吉尼问,“比我们还厉害吗?”
当吉尼让飞机稳稳地向北飞,飞过荒凉空旷的苏丹平原时,尼古拉斯到了客舱。
“我们把伤员安顿安顿,让他们躺舒服一点吧。”他建议道。“工兵”和罗兰解开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到那些由于刚才仓惶飞离机场时弄歪的伤员担架旁边。忙了一会儿,他让“工兵”和罗兰继续照顾他们,自己走到驾驶室后面那个小储藏间走廊里。他从冰箱里找到了一些鲜面包和几罐汤,打开吃着。在他等水开沏茶时,他拿出了自己的小急救包,从一个药瓶里倒出五片药,拿在手上。
在小走廊里,他把药片碾成粉末,倒到沏好的两杯茶中,搅拌均匀。罗兰的血管里还是充满了英国人的血液,她从不会拒绝一大杯热茶的。
给那些伤员喂完面包和汤后,罗兰很感激地从尼古拉斯手中接过那杯热茶。“工兵”和罗兰坐在座位上喝着茶休息,尼古拉斯又回到驾驶舱,坐在吉尼后面的椅子上。
“什么时候能飞到埃及边境?”他问吉尼。
“四小时二十分钟吧。”吉尼回答他。
“有没有办法绕过埃及领空?”尼古拉斯询问道。
吉尼从前座扭过头,吃惊地看着他,“我想可以从西边绕行,通过利比亚上空。当然,那就意味着得多飞七个小时,我们很可能由于燃料不够而不得不降落到撒哈拉沙漠的某处。”他皱着眉头看着尼古拉斯,“孩子,告诉我,是什么使你有这个怪念头?”
“只是偶然想到而已。”尼古拉斯说。
“就让它冒出来一次得了,”吉尼建议说,“我可不想再听到你问这个问题。”
尼古拉斯拍了拍吉尼的肩头,说:“忘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