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真是荣幸。”尼古拉斯冷冷地说,“这真是一种预料不到的快乐啊,部长先生。”
“我向您转达总统阁下和埃及人民对您的谢意。感谢您归还这些本属于我们这个古老而荣耀的历史古国的珍宝。”他示意将那些弹药箱抬下来。“您千万别这么客气。”尼古拉斯回答说,但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罗兰,她却将脸侧过去。
“不行,我们必须为您所付出的辛苦着想。”阿布·辛的笑容是那样迷人,那样诚挚,“我们完全明白您为此事所付出的代价,我们可不想让您因为如此慷慨的义举而囊中羞涩。阿·希玛博士已经告诉我们了,为了重新找到这些宝藏您已经花费了二十五万英磅。”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尼古拉斯。
“这是一张埃及中央银行的汇票票据,它是永久有效的,在世界各地都可支付,总额二十五万英镑。”
“埃及政府出手够大方的,阁下。”尼古拉斯将信封装进上衣口袋时明显充满讽刺地说,“我想这是阿·希玛博士的建议吧?”
“当然。”阿布·辛笑道,“罗兰非常敬重您。”
“是吗?”尼古拉斯小声说,仍然面无表情地紧盯着她。
“然而,还有一个小奖赏是总统亲自挑选的。”部长大人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一个秘书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皮革包裹的小金属箱,在递给阿布·辛前已经打开了它。
在红色的天鹅绒衬底上放着一枚精致的饰品,这是一枚镶嵌着珍珠和钻石的星星纹章,纹章的中心是一头金色的举前肢以后腿站立的狮子。
阿布·辛从箱子里拿起星星纹章,递给尼古拉斯,“这是埃及的雄狮命令勋章,最好的工艺。”他说着将红色的挂带套过尼古拉斯的脑袋。这枚星章挂在尼古拉斯沾满汗水和尼罗河泥土的皱巴巴的衬衫胸前,格外乍眼。
随后,部长站到一旁,对站在飞机舷梯下待命的军官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一队士兵快速跑上舷梯,显然这些士兵是预先接到行动的命令了。他们先将躺在担架上的伤员抬下来。
“很高兴你的飞行员事先通告了飞机上有伤员,他们会得到最好的治疗的。”阿布·辛承诺道,看着士兵们将这些伤员抬到一旁等待的救护车上。
随后,士兵们返回飞机开始往下抬那些弹药箱,他们把这些箱子装到那个三吨大卡车上。不到十分钟,大多莉的货舱就搬空了。大卡车弹药箱上盖上了一层货布,并用绳子捆扎结实。一队重武装的摩托车队护卫在卡车左右,随着一阵警笛声,这支押送部队离开了机场。
“好了,尼古拉斯爵士,”阿布·辛礼貌地伸出了一只手,尼古拉斯也顺从地握住了他的手。“很抱歉耽搁了您这么长时间,我知道您一定着急赶路了,那就不再耽误您了。在您走之前,我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吗?你们的油够吗?”
尼古拉斯看了一眼吉尼,吉尼耸了耸肩,说:“我们有足够的燃料,谢谢了。”
阿布·辛又转身对尼古拉斯说:“我们计划在卢克索博物馆旁边建一个别馆来收藏这些您归还的法老麦摩斯的宝物,因此您会接到总统先生的私人邀请,作为嘉宾来参加该馆的开馆仪式。阿·希玛博士,相信您已知道了——她已经被任命为博物馆古物部的负责人,将会负责管理新建的别馆,我相信她会非常高兴看到您回来,以便和您一起回顾这些展品。”
说完,他向“工兵”和那两个飞行员也行了一个鞠躬礼。
“愿上帝保佑你们一路平安。”他说完走下飞机舷梯,罗兰跟着他往下走,尼古拉斯轻轻地叫了一声:“罗兰!”
她站住了,然后慢慢转过身来,从他们着陆后第一次看他的眼睛。
“我不配享受这么高的礼遇。”他望着她说,才看到她已在默默哭泣,心里一阵刺痛。她紧紧咬着嘴唇,任凭泪水从脸颊上慢慢流淌下来。
“尼克,很抱歉。”她小声说,“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小偷,这些本来就属于埃及,不属于我们。”
“那么是不是说,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存在的感情也是一个谎言了?”尼古拉斯残酷无情地问道。“不是的!”她说道,“我……”没有说完她想要说的话,罗兰飞速跑下舷梯,跑到阳光下,一下子钻进司机给开着门的凯迪拉克车里,坐到阿布·辛旁边的位置上,再也没回头。凯迪拉克一溜烟开走了,开出了停机坪大门。
吉尼说:“在这些埃及佬没改变主意之前,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说得没错。”尼古拉斯痛苦地说。
当他们回到飞机上后,阿斯旺控制中心为他们提供了一条向北直飞地中海岸的航道。吉尼和弗雷德、尼古拉斯和“工兵”四个人都坐在驾驶舱内,他们从飞机右翼侧机窗看着下面碧绿的长蛇般蜿蜒的尼罗河。
在漫长的飞行过程中,四个人很少说话。有一次吉尼轻声说:“我得和我的报酬说拜拜了,是吧?”
“我不是冲着钱来的,”“工兵”说,“但是如果有报酬那是最好不过了,孩子们还得买新鞋穿啊。”
尼古拉斯好像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样,问大家:“有人想喝茶吗?”“我来一杯。”吉尼回答,“虽然这茶不如六万英镑那样好,但总比没有强。”
当他们飞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阿拉曼战场上空时,即使从两万英尺的高空都能看到下面的盟军和德军死难者的双子纪念碑,前面就是那蔚蓝色的海峡了。
尼古拉斯一直等到埃及的海岸线完全消失在视野之外了,才长长地、轻松地叹了口气。
“唉,我说,都有点信心好不好?”尼古拉斯责备地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每个人的报酬完全照付。”
他们都直愣愣地盯着他,还是吉尼首先打破了僵局,怀疑地问:“怎么付啊?”
“‘工兵’,来帮我一下。”尼古拉斯说完,起身开始往楼梯下走。吉尼抑制不住好奇心,将操纵杆交给了弗雷德,他跟着这两个英国人走到客舱尽头的洗手间。
“工兵”和吉尼在过道上看着尼古拉斯从口袋里拿出莱泽曼多功能工具刀,挪开了洗手间里的坐便盖。吉尼咧嘴笑了笑,看着尼古拉斯拧下螺丝,将那个藏在里面的小箱拿了出来。大多莉是一架用来走私的飞机,这些装置可是吉尼父子俩苦心改造的结果。像这样的暗箱在机身其他部分还有几处。
当他们那次从利比亚飞回来时,他们就是把那些汉尼拔青铜器藏在这个隔板后面的暗格里的。像这样一个藏在不清洁之处——卫生间后面的暗格是不会引起那些爱清洁的伊斯兰教徒的注意的。
“这就是你在洗手间里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了。”当尼古拉斯拿起隔板时,吉尼笑着说。但当尼古拉斯伸手够出一件不同寻常的器物时,他的笑容退去了,“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