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历史探险
“告诉我!”她要求道。他解释着。她静静地听着,可是当他一讲完,她就问了一百个问题。当他回答完毕时,她说道,“那可能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她被他在她面前描绘的美好前景所陶醉。
“或者只需要短短的几年时间。”他说道。
“啊,泰塔,我几乎不能克制自己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在我们修复厄俄斯让真正的埃及遭受的可怕的破坏之前,仍然有许多事情要做。当我们完成那项使命,我们就能开始了。”
“我要一天一天地数下去,直到那一刻来临。”
日复一日地,风向一直顺风未变,桨手们劲头十足地划着,一边划桨一边唱着歌,他们高昂的情绪与日俱增,当纳康托的侄子们准确无误地带领他们通过航道时,划船的桨手们的臂膀和腰背好像不知疲倦似的充满了力气。每一天的中午,泰塔都爬到桅杆顶上去眺望远方。眺望那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的地方,他看到在大前方那漫无尽头的纸莎草的上方第一片树林的影子。在帆船的龙骨下,尼罗河河水越来越深,满是芦苇的河床向两岸延展着。他们终于从南部的大沼泽里冲出来,前面伸展着巨大的平原,尼罗河像一条长长的绿色巨蟒穿过大平原,直到消失在远方的烟雾之中。
他们把船只停泊在陡直的河岸下。蒂纳特和他的士兵们用了许多天的时间建起了在干燥陆地上的第一个营地,他们把马匹身上的物品卸载下来。在一里格以外尘土飞扬的平原上,有八只长颈鹿正在一丛丛平顶的刺槐树间吃嫩枝。
“自从离开希卢克,我们就没有吃过鲜肉,”泰塔告诉蒂纳特。“除了鲶鱼,每个人都会很高兴再吃点别的什么。我决定带一个狩猎小分队出去。一旦他们建好了营地,让我们的人休息和娱乐一下。”
泰塔、麦伦和两个女孩挂上他们的弓,上了马,出发追击那长颈花斑的野兽。上了岸的马匹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地高兴:当它们在开阔地上飞奔时,伸长了脖子,轻捷地扫动着尾巴。长颈鹿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他们来了,它们离开了刺槐树的保护,在平原上飞快地逃跑了。它们成绺的黑色尾巴卷回到臀部上,两边的腿都一起向前摆动,因此它们看起来跑不快。猎手们快马加鞭地在后面追赶上去。当他们赶到长颈鹿的身后时,骑入了长颈鹿的蹄子扬起的尘雾之中,为了防止看不清东西,只好被迫眯起眼睛。泰塔看到一只半大的小雄鹿落在了长颈鹿群后面不远的地方,它的肉足够大伙饱餐一顿了,尤为重要的是,那肉质鲜嫩多汁。
“那就是我们要的!”他大声喊道。他对其他的人指出了它。当他们靠近这只野兽时,泰塔拉开弓,第一箭射中了它的后腿,切断了它的大腱而使它变瘸了。那只长颈鹿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倒,但还是恢复了平衡,继续硬撑着,可是它受伤的腿影响了奔跑的速度。泰塔示意其他的人分成两伙,从两面向它迫近。在区区几码的范围内,他们连发数箭射中它那巨大的胸。他们尽力地要射穿它的心脏和肺,但是它的皮坚韧得如同战盾,那些重要的器官被深深地保护在里面。它的身上正在大流血,但它仍然在奔跑,尾巴唰唰地摇动着,当每一支箭射入它的身体时,它都发出了轻声的痛苦的呻吟。
猎手们徐徐地移动他们的坐骑,越来越近地缩短与长颈鹿之间的距离,使得他们的箭产生更有效的效果。茜达都在麦伦身后不远,当他回头望过去时,他才注意到她是多么鲁莽,她正骑在与猎物快擦身的地方。
“太靠近了!”他朝她大吼道。“急转弯,茜达都!”可是警告来得太迟了:那长颈鹿尥起后蹄,用后腿痛击她,那有力地一踢让她的坐骑感到害怕。茜达都从她的坐骑身上掉下来,被甩到了马头的上方。她摔了个大跟头,在一片尘土中翻滚,差点滚到长颈鹿的蹄下。它用能踢碎她的头盖骨的力气又一踢,然后径直地跌落到地面,但反而是从她的头上越过去了。当她终于停止滚动时,死一般静静地躺在地上。麦伦立即调转马头,跳了下来。
当他跑到她躺着的地方时,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缓缓地笑了。“大地比它看上去更坚硬。”她小心翼翼地摸摸自己的太阳穴。“我的头比我想象的要软些。”
泰塔和芬妮都没有看到她摔下马,继续追赶长颈鹿。“我们的箭达不到能穿透并杀死它的程度,”泰塔对着她喊道。“我必须用剑来杀死它。”
“不要冒那样的险!”芬妮担心地喊道,但是他不顾她的警告,把脚从马镫上甩离。
“抓住‘云烟’的头,”他告诉芬妮,把缰绳甩给了她。接着他从剑鞘中拔出了剑,那剑鞘挂在他肩胛骨之间并呈拱状形拖到了地上。他利用牝马驰骋的冲力将自己投向前方——为了在短暂的瞬间能拥有与长颈鹿同样快的速度。长颈鹿巨大的后蹄高高地越过他的头顶,他在那蹄下低下头。但是当长颈鹿用最近的蹄子猛击他,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蹄子上面,在压力之下奔跑时,在它的带有斑点的皮下,它的肌腱突出隆起,足有泰塔的手腕那么粗。
紧接着他用双手握紧剑柄,用力地抡起剑,力争切断正好位于跗关节之上的腱。他砍中了,那肌腱随着带有弹性的咔嚓一响而分开了。那条腿瘫下来,长颈鹿倒在了地上,跌坐在臀部上。它试图吃力地再次站起来,但是它的腿已经跛了。它反而摔倒了,滚向了一侧。它的脖子瞬间沿着地面躺下来,离他很近。泰塔向前越去,将剑锋刺向它的背部,利落地击开了它的脊椎连接处。当长颈鹿再一次踢腿时,他向后跳去。于是它四肢僵硬,一动不动了。它的眼睑颤抖着,眼睫毛网状般地罩在那大大的眼睛上。
当泰塔站在那尸体边上时,芬妮骑马牵着“云烟”朝他赶上来。“你太快了。”她的声音里充满着敬畏。“像一只游隼跟踪一只鸽子。”她跳下马,朝他跑过来,她的头发在风中有点乱,因为追赶时的兴奋,她可爱的脸蛋儿泛着红晕。
“你是那么可爱,每次我看到你时,你都让我眼前一亮。”他伸直胳膊抓住她,端详着她的脸。“你怎么会有我要离开你的念头呢?”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麦伦和茜达都来了。”
麦伦已经重新拉回了茜达都的马,她又骑在了马上。当她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们看到她的连衣裙扯裂了,乳房在晃动着。她浑身是土,头发里还缠着细小的树枝。一边的面颊已经擦破了,但她还是满面的笑容。“嘿,芬妮,”她叫喊道。“猎获甚丰吧?”
四个人骑到了最近的一个刺槐树丛处,在背阴的地方下了马,好让马也歇一歇。他们将皮水袋传递着,当他们不再那么口渴时,茜达都从肩上脱掉了她的裙子,裸身站在那里让泰塔检查她的伤口。那用了不长的时间。
“把你的裙子再穿上,你没有伤及骨头,”他让她放心。“你所需要的就是到河里洗一洗。你的青肿在几天之内就会消失。现在芬妮和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商量。”这就是泰塔带他们两个出来狩猎的真正原因。他们必须单独在一起,以便于他能说明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