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
[侦探推理] 《怪胎(出书版)》作者:[日]绫辻行人【完结】
出版社: 皇冠
出版年: 2004
页数: 230
定价: NT$ 240
装帧: 平裝
ISBN: 97895733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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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推理小说评论家——杜鹃窝人
如果我个人的记忆无误的话,绫辻行人应该是作品被翻译成中文而引进台湾的第一位日本所谓“新本格”的推理作家,当时他的作品《夺命十角馆》(现改名《杀人十角馆》)首先在一九八七年经由皇冠出版社出版介绍给读者,而他本人还会经在书前写了一封给台湾读者的信,表达对其个人的作品能在台湾出版的兴奋之情。而在当时,台湾的日本侦探推理小说翻译出版仍停留在赤川次郎、西村京太郎等人的作品范围;因此,《杀人十角馆》在当时的出版,确实对于台湾推理迷的心中造成了一股不小的冲击。而台湾的读者也经由这本书,和日本的读者同时开始见识到日本所谓“新本格”系的作家的魅力;尔后皇冠出版社又相继地出版了绫辻行人的“杀人馆”系列、“杀人鬼”系列等等作品,也因此能让台湾的读者对于绫辻行人的各种类的作品有了进一步接触和认识的机会。而相对的同时,在各种推理迷聚会的场所,也有少数读者对于绫辻行人一些非推理性质的作品表达出不能接受、不可理解和不太能满足的意见。
其实,若依我个人的观点面吾,绫辻行人真的是一位非常本格的作家。我们若是把侦探推理小说尝试做一类似生物学上“返祖”的追溯,则世上公认为侦探推理小说之父的艾德加·爱伦·坡的小说作品,其实正包含了恐怖、悬疑、惊悚和推理的各方面创作。故绫辻行人目前被翻译介绍至台湾的作品也正是包含有恐怖、悬疑、惊悚和推理这些范围的创作,所以对读者而言,绫辻行人的作品应该并不是太过于特异的情形。而以我个人的理解,以前曾经有批评家认定艾德加·爱伦·坡是“三分天才,两分鬼扯,五分疯狂”。在艾德加·爱伦·坡生前他个人常有神智狂乱,满口胡言乱语,动作上也似乎有着恶魔盘据在其灵魂深处,而让他始终挥之不去;这以我个人所接受的医学训练而言,就对于这种类似精神疾病的自言自语和妄想的症状很熟悉,也深深地怀疑艾德加·爱伦·坡是否有因为其个人酗酒的不良习惯而导致他罹患了器质性的精神疾病(因酒精或药物滥用或因外力导致脑部受损后引发精神疾病之症状)。
本书正是绫辻行人的一本集恐怖、悬疑于一身的作品,由三篇中、短篇的作品集合而成;而不知是否巧合的是,绫辻行人则是将本书的场景设定在精神病院。其实到了二十一世纪,精神疾病一直是现代医学上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当今的医学理论一般说来都倾向所谓“预防重硷治疗”的观念,很不幸的有少数疾病却是因为其本身的病因仍然不明而不能依据上述的此一观念来实行医疗,而精神疾病却正是其中之一。记得笔者在某精神科专科医院服务时,会有一位国内的精神疾病的权威以很无奈的语气说,关于目前现今的精神疾病,其实我们医疗人员纵使尽己之所能,而我们所能做的却只是所谓的事后“损害管制”而已。一般说来,精神科病患由于本身的疾病而产生的各种妄想和幻听的内容,在一般的正常人的认知是那么的荒诞不经和不可思议,而他们在对医疗人员和家属所描述其自身的异想世界时,有时又是充满着现实和怪力乱神之间的冲突,因此这些现象对于小说创作者自然有着莫大的魅力。这也就难怪,台湾本土的推理小说作家既晴在《魔法妄想症》和蓝霄在《错置体》这两本作品中也都有尝试利用精神疾病的病患和医师到其书中去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而来增加其各自作品中的如幻似真的感觉,这自然就不是太过奇怪的事了。此外,日本战前的名推理小说作家大阪圭吉也曾经利用精神病患和精神科医师的这一题材,写出了《三狂人》这篇极为精采的作品。
绫辻行人的这本作品虽然不是如“杀人馆”系列那种完全本格而迷人的推理作品,但是其书中因精神病患的惊悚、紧张和恐怖气氛,一直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交错,这些都是绫辻行人所擅长的,我们在《杀人时计馆》也会经体会到此一氛围。我个人认为,我们可以形容绫辻行人这位小说作家其实是一直以恐怖、惊悚和推理小说里头精致和缜密的布局与设计,深刻地去探讨了人们对于自我心灵深处的那种畏惧、旁徨和孤独的处境。这一点应该是连他的老师岛田庄司都无法望其项背的!
目录
梦魔之手——三一三室患者
我是谁——四〇九室患者
怪胎——五六四室患者
后记——在六〇五室
正文
梦魔之手——三一三室患者
正好是吃完午餐的大病房患者,聚集在名为“交谊厅”的空间里自由自在活动的时间。摆在宽敞厅房一角的大型电视机萤幕上,年轻的女主播报告气候已进入梅雨季节。
不知不觉发出了叹息声——唉!这忧郁的季节终于来临了…
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雨。
虽然我不属于喜欢在外面四处跑的人,做为重考生(且已踏入第三年),毋宁说更多的时间幽闭在家中,尽管如此,我还是讨厌雨,尤其是那种浙淅沥沥不停下着小雨的日子。
脑际浮现出白衬衫上黑色小污迹慢慢扩渗的影像,令人感到浑身难受。蓦然,身体各处好像都开始发霉腐败起来。心里突发奇想:倒不如在沙漠深处生活来得痛快!
再一次而且是有意识地长叹一声,将左手拎着的纸袋换到右手,让视线避开注视着自己的患者,我匆匆穿过交谊厅,迳自向目标病房走去。
这里是K××综合医院的精神科病房。
思量起来,已有好久未曾探望住院的母亲了。上次前来探望是什么时候呢?——一个月之前吗?不,或许不止一个月了。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地板上铺着淡绿色的地毯,微暗的长廊两侧等间隔并排着同样漆成绿色的房门。
一成不变毫无装饰气氛可言的冷冰冰景色,没有一个采访者来过一次还想来第二次的,除非迫不得已。
母亲住进的单入病房是三一三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走到尽头左转第三间就是了。
稍微加快脚步,绕过走廊转角。就在此时,不期然与对面转弯而来的人相撞。
虽然不能说是猛烈冲撞,但因身子失去平衡,我跌了个屁股着地。纸袋从手中飞出,袋里的东西四散在地板上。对方发出小声惊呼,往后倒退了二、三步。
“啊!真对不起了!”
慌张地说着抱歉然后向我靠近的是一位年轻的护士。
挂在白衣胸前的圆形名牌上写着“森尾”。这是第一次见到的名字,或许是新来的护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