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灵探警
事实上以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他大伯也不是名合格的警察。
按照地址上的描述,李元智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大伯所说的部门,因为这个部门真不好找。它建立在一家建材工厂的后门一处小房子里,从外观上看内部空间应该非常狭小,门上面写着五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特别事务所”。
走进去一看却发现里面的面积非常大,足足有二百平米,但却异常冷清。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穿梭在事务所内,只是一眼李元智就看出了这个单位非常不规范。
李元智走了进去,停在一间办公室前,门上面不伦不类地写着一串英文“Coverage
service”,意为“报道处”。
“当当当”李元智走上前去,在门上轻敲了几下,屋内立即回应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
李元智闻言后一楞,这人说话如同他大伯的声音一样那么沉,那么稳,怎么听都透出一股别样的意味。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推门走了进去。刚一进屋一股刺鼻的烟味儿钻进鼻子里,直呛得他差点儿咳嗽出声,定睛一看,屋子里浓烟滚滚像是着了大火。
“你叫李元智吧?我听小李说过你是他侄子。”
沉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李元智这才辨认了方向,仔细端详了半天赫然发现眼前就是办公桌,最前面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头发油得能捋出水来,正坐在那里腿随意地摆在办公桌上,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
“李元智前来报道!”李元智啪地一声身体站得笔直,这一套是他跟大学里的一个思想政治老师学的,老师说要想在领导面前树立一个好的形象,就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扑哧一声,男人咧开大嘴笑了,随后他又抑制住笑意颤颤地说道:“不用来这一套,放松点儿,又不是上刑场。”
男人说着从柔软的靠背椅子上站了起来,又缓缓地从滚滚烟雾中走来。靠近了一点,李元智才看清了他的面孔,这张脸如果抛去颓废绝对是一等一的英俊!
虽然领导是这么说,但李元智不能真“放松”,他依旧站得笔直笔直的,心里暗自盘算着眼前这个人一会儿会说什么话,他又该怎么回答才算完美。
“我说了叫你不要这么紧张,放松点儿。”男人左右端详着李元智,随口道。
闻言,李元智不知道怎么做好了,身体一放松变得更紧张了,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紧张的。
男人见“教育”未果,于是便放弃了:“行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头儿,我叫司徒长烟。”
“是!”李元智索性站得更直了。
司徒摇了摇头,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一阵清新的空气飘进来,李元智倒有些不适应了,急忙跟了上去。
“很久没有人来报道了,我就客串一下主审官。”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另一个门前,门上出奇地没写什么英文,而是贴了一张白条写着“司徒长烟的办公室”。
司徒上前推开了门,屋子里的摆设让李元智眼前一亮。
如果非要说这是办公室的话,倒不如说这是菜市场。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样式衣服和裤子的尸体,办公桌上主要是烟和酒的残骸。墙面上挂满了照片,大部分是一些面目狰狞的死相,也有零星几张拍的是地形和建筑之类的。
李元智左顾右盼着,估摸着总面积有二百平,这里起码有五十平。显而易见,什么地方都存在官僚主义。
“随便坐,抽什么烟自己挑,上班时间能不喝酒还是不要喝酒了。”司徒又一屁股坐上了另一个柔软的靠背椅,之后立即点上了雪茄烟。
李元智看了一眼周围,说“随便坐”,还真是随便。要说坐的地方倒是有,全部都被衣服和裤子覆盖了,令人惊奇的是虽然乱却没有什么生活垃圾。
“那是外面的其他同事的工作服,干他们那行的每天要客串很多角色。”司徒抽了一口眼,淡淡地说道。
只是一眼,李元智就看出了端倪。这果然是个“特殊”的部门,一般情况下执行高度机密的卧底或线民是不会直接去警察局的,敢情这地方是这一类人的集合地。如此说来,自己的工作也将是这一类的?想到这里,李元智更显得有些跃跃欲试了,已然把自己想象成了无间道里的陈永仁。
“不要乱想,我们要做的比他们危险多了。”司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语气波澜无奇地说道。
李元智好奇地看着司徒,等着他下达任务,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第二章 第一案
“叮叮叮……”绕把式电话铃响起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司徒长烟接过电话,一共说了三个“嗯”,接着转过头笑嘻嘻地对李元智说道:“你运气真好,有活干了。”
说罢,司徒从椅子靠背上随手捞了一件风衣披在了身上。然而李元智思绪依旧停留在几秒钟之前司徒的笑,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不怀好意。
李元智紧跟在司徒的身后,二人走出了大门,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金属味。他这才意识到身处的是个钢铁冶炼工厂。
一路上李元智了解到了为什么说这个部门“辛苦而没有油水”,因为这个部门所涉及的一般都是警察局不方便介入的案件。警察局平均每天接到386个电话,里面有80%的包括了绑架、勒索、杀人等等案件,其余的去除报假案或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剩下不到二十个案件,这些案件就是谁家里发生点怪事,这些就全归了这个部门去处理。
这次司徒接到了电话立即前往现场调查,报警人是一个叛逆青年,他说自己家的收音机经常收到一些怪声音。
李元智毕竟是新手,对一切都比较生疏,到了地方刚想敲门就被司徒制止住。司徒轻车熟路地走上前去,竖起耳朵听,里面放着重金属音乐。
“笃笃”司徒长烟这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音乐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慌乱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裂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一个鸡冠脑袋,戴着沉重的耳钉,真担心那耳钉会不会把他的耳垂上的肉坠下一块儿来。
“是你报的警么?”司徒长烟看了一眼朋克男淡淡地说道。
朋克男一楞,接着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就在李元智傻眼的同时,没过十几秒门又打开了,朋克男嬉皮笑脸地上来招呼着二人进去,边招呼边说:“是啊,我有个收音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快给我看看吧”
走进去,一股腥臭味儿钻进鼻孔里,腥臭味消失后又被烟酒味取而代之。屋子里很乱,臭鞋子臭袜子满地都是,沙发上还坐着一位衣衫不整的朋克女。
“收音机在这个屋。”朋克男摇头晃脑地拉着司徒长烟进内屋。
与此同时,李元智只是随眼一瞥就看到了在沙发上距离朋克女不远处,有一堆恶心的白色液体,只是一看他就明白了刚进屋闻到的腥臭味是什么,不由地一阵胃里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