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我就会亿点点
程大伯母应该是专门找人盯着他们这边,程煦前头刚把费用缴上,后脚程大伯母就带着借条闯入病房继续要债了。
程煦冷笑着,把剩下的钱扔给程大伯母。
然后转头,他们就听说程大伯母把坐着轮椅带着护颈的程大伯给摔到了地上,才固定好的伤腿和脖子受到二次撞击,情况变得比之前还严重。
就连程大伯母自己也把脚给崴了。
他们还听说,因为家里人状况不断,两次还都是她造成的,程大伯母心里郁闷,就把气撒在了请的护工身上。
她嫌弃护工照顾得不好,各种挑三拣四,骂起来仿佛骂自家长工,连着几个护工都被骂走。之后程大伯母还想以同样的价格找护工,直接没人去。
程大伯母气得不行,可丈夫和儿子都需要照顾,她只好把价格提了提,结果还是没人来。
有人好心提醒她,她那情况,得再把价格提一点才有人愿意了,结果程大伯母骂护工们势利。
这下好了,就算她之后不情不愿把价格再提高,也都没人愿意去帮她照顾丈夫和儿子了。程大伯母就只能每天自己一瘸一拐地跑两个病房,累得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程大伯母倒是想压榨程煦一家,跑到病房去要求程煦去照顾程大伯。程煦去了,帮着倒了回水。
因为儿子的断子绝孙,丈夫伤势的加重都是程大伯母导致的,在其他人眼里,程大伯母早就是她家里的罪人。程煦去帮忙后,程大伯母那边就又开始出状况,这状况大多都直接报应在程大伯和程烨身上。
眼看丈夫和儿子几乎要被她整废了,程大伯母也受不住情绪崩溃了,直说这家医院邪门,闹着给丈夫和儿子转了院。
他们这一转院,程煦一家耳朵边也终于暂时清净了。
程母术后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周,程煦则回去继续忙活橙子的事。
之前跟他们家签了订单的商户过来收水果了,这回的生意进行得很顺利,没再出半点问题。甚至因为橙子品质太好,整体价格还往上提了一点。
这一次沈健和祝微生就没跟着忙活了。
在程母手术结束的当天,沈健又开了一次直播。当时直播刚开没多久,就来了一位土豪水友,给沈健连着砸了五个价格超过五百的礼物。
沈健第一次一次性收到这么多的礼物,所以之后在对方提出能不能看私信,有很重要的关于撞鬼方面的事想要咨询时,沈健也没拒绝,打开关闭的私信,找到了对方的ID。
这位水友看头像和简介是名女生,在私信里,她说这几天她男朋友家中很多人都在做同一个噩梦,在梦里被已经去世的爷爷用木条抽屁股,每次都生生疼醒。醒来后一看屁股,上面有被木条抽出来的伤。
因为一睡着就挨抽,旧伤还没结痂就又添新伤,现在她男朋友家人们的屁股蛋子已经烂到不行。没法儿坐,没法儿睡,非常痛苦。
沈健在之前的直播里撞过鬼,虽然网上很多人说是他自导自演,但这位水友表示从沈健前后的精神面貌可以看出来,沈健撞鬼不是演的,而是真的。
这位水友就是想问问,沈健撞鬼后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是否有高人出手相助,能不能给个高人的联系方式。她觉得再不找人和地下的老爷子沟通沟通,她男朋友的屁股蛋子真的就要保不住了。
对方已经砸了礼物,沈健就帮着问了一下祝微生,“这人说了地址,离我们这里还挺近的。”
既然近,祝微生就应下了。
沈健就跟对方回了话。
那位水友得知他们就在附近后,立即和他们约定时间,亲自开车来接他们。
于是第二天,沈健和祝微生就简单收拾收拾,在程煦家村口等来了接他们的那位水友。
“老沈!”
车子还没停下,一个年轻的女生就从副驾驶探出头,激动招手。
“嘟噜噜?”
沈健报出对方直播间的ID。
“我叫杜璐璐。”女生下车,笑着自我介绍,“老沈你真人比直播间里长得好。”
“唉,人不上镜就是这样的。”沈健臭美地撩了一把头发,见杜璐璐的目光落在祝微生身上,就给她介绍,“呐,这就是你要的高人,祝大师。”
杜璐璐很惊讶,也认出了祝微生,“你不是鸦哥的主人,老沈的舍友么?”
祝微生点头,没有否认。
沈健说:“是舍友,也是高人。不过他高人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
杜璐璐立即秒懂,“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在网上和直播间里说漏嘴,以免给高人带来任何麻烦。”
对于这一点祝微生比较无所谓,主要是沈健怕给祝微生带来麻烦。沈健现在关注多,也有了不少黑子,到时候黑子借着他来骂祝微生,那多不爽。
之后几人没耽误,上了车。开车的也是个女生,据杜璐璐介绍,是她男朋友堂哥的未婚妻唐纤。
杜璐璐带祝微生和沈健去的地方,是她男朋友乡下的爷爷家。
离老爷子的家有一个多小时距离,祝微生就顺便在路上了解了一下情况。
杜璐璐说,男朋友的爷爷是在国庆前一天去世的。
据他男朋友说,老爷子生前有些小毛病在身,但严重的病痛是没有的,走得也还算安详,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去世时老爷子八十有三,算是长寿了。这个岁数能无病无痛地安详离去,也算是幸运。所以杜璐璐有些不解,老爷子到底有什么不满,刚下去就迫不及待地抽自家儿女,连好几个孙辈都没放过。
祝微生问:“老爷子生前有几个孩子?”
杜璐璐说:“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孝顺么?”
“孝顺吧……”杜璐璐理了理长发,因为是男朋友家的情况,所以说得不是很确定,不由转头看唐纤。
“大概吧。”唐纤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冷冷的眉眼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些讽刺。
两人都不是挨抽的当事人,沈健问:“怎么让你俩女生来接人?”
世界险恶,她们男朋友未婚夫什么的就不怕她们遇到危险?
杜璐璐也无奈:“没办法,家里能开车的男性屁股都烂了。”
不坐都疼,更别说开车。
沈健一听,神情顿时有些微妙。又是男性又是烂屁股的……
他低声问祝微生:“不会是又遇到了什么小胡仙吧?”
“不是。”祝微生摇头,“没有奇怪的味道。”
具体情况问不出所以然,之后一路就比较沉默。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一个村庄。
还在村口,祝微生就听到了从电子喇叭里传出的响彻半边天的哭丧声。
这哭丧声祝微生以前跟着师父做道场时也用过,算是哀乐的一种,用来替活人给死人哭丧。一般分父亲去世和母亲去世两个版本,但无论哪一个版本都哭得撕心裂肺。每次一个道场做下来,祝微生都被这些哀乐哭得脑子嗡嗡。
杜璐璐对这声音已经习以为常,说:“明天老爷子就出殡下葬了,他们这的习俗是头两天就开始摆道场,全村今明两天吃席。”
车子继续往里开,哭丧声也越来越大。期间可以看到村子里不停有人从屋里走出来,和他们一个方向往前走。
沈健问:“这些人去哪里,要干嘛?”
杜璐璐看看时间,说:“中午的席要开了,只有要吃饭时才会放这种丧乐,晌午我们走的时候道士还在敲锣念经。”
之后杜璐璐问:“咱们先去家里看看?”
这话主要是询问祝微生,但旁边的唐纤道:“烂屁股这事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既然要开席了,那就先让两位吃了饭再说。”
沈健无所谓,祝微生倒是点头,“那就先吃饭。”
于是车子往开席的地方开过去,到地方下车后,祝微生和沈健被引着往里走。
这会儿的确是要开饭的时候了,挪桌椅的、端着盘子到处上菜的、忙着往里挤想要占个好座位的,又逢国庆小孩放假,于是还满地小孩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