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里的女尸
“那么,如果从你身边超过去的是片濑太太的话,她为了什么要那么着急呢?”国友问。
没人可以回答。夕里子说:“可是,速度真的是非常惊人,一定是有什么需要争分夺秒的急事。”
“争分夺秒吗……这么说这正是凶手所预期的,也许他就埋伏在那里。”国友稍作思考后说,“对了。有什么物品被抢走了吗?”
“手袋不见了。妈妈是拿着它出门的。”
“手袋呀。请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手袋。”负责的刑警拿出了记事本。
敦子在描述手袋特征的时候,夕里子和国友一起出了起居室。
“不幸还在继续呀。”国友说。
“是偶然吗?”
“你说的是——?”
“真奇怪呀,像这样的杀人事件就发生在我身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是同一个凶手?但是,也有可能是偶然呀。”
“这一点我明白,不过……”
“凶手大概就是打电话的男人吧。我认为凶手不是要抢东西,像那样大胆地在人家的大门前行凶,我认为这只能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行为。——也许是那位太太发觉了对方是谁,所以那个男人才要杀她灭口……”
“可是,既然是这样,刚才被问到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嗯……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或是不确信吧。”
夕里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总觉得和爸爸的事件在哪里有所关联。这种感觉……”
两人出了大门来到外面,警员们正在搜寻凶手留下的线索,在地面上或蹲或趴地来回转着。
“嗨!”顺着声音望去,是穿着拖鞋的安东和跟在后面的绫子。
“啊,老师。”
“怎么啦?片濑太太怎么啦?”
“被杀了。”
“这是什么事呀。——真是末世呀。”安东说着摇了摇头,“是牛奶店的家伙告诉我们的。我吓了一跳就赶紧赶来了。”
“好吓人呀……”绫子脸色苍白紧紧地挽着安东的手臂。看着他们,夕里子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感觉上这个挽的动作和普通无意识的动作有些不同。
“对了。珠美没事吧。”安东说。
“我要去医院了。”夕里子说,“今天学校方面请您帮忙请个假。”
“明白。不过,真是个荒唐的家伙呀。”
“我,也可以去——”绫子说。
“不行呀。大姐不是要去上班吗!”夕里子狠狠地瞪了姐姐一眼。
“——对了。我忘了件事。”国友说,“你拜托我的事有眉目了。”
“啊!——过,过这边来一点儿。”夕里子拉起国友的手走开了。
“怎么啦?”
“我不想让姐姐听见。因为这件事有不安全性。”
“是吗。你们真是一对有趣的姐妹呀。”国友微笑着说。
“笔迹方面,有什么发现吗?”
“嗯,说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
“说可以分辨,是怎么样?”
“这张休假申请书是其他人写的。也就是说,有人模仿了你父亲的笔迹。”
“果然是这样!”夕里子高兴得声音发颤,在杀人现场发出这样喜悦的声音实在是不合时宜,而且接下来还抑制不住地跳起来。
“不过,是个相当笨的人模仿的,而且还说是个外行。”
“外行?”
“也就是说,是个没经验的人。总之连书写的墨水都有些不同。哪怕多少有点儿文书伪造经验的人,都会注意到这方面的问题。”夕里子点了点头,“那么,凭这个也可以稍微改变你们头儿的想法了吧?”
“还没碰上呢,你还是不要期望能够马上就有轻易的改变为好。”
“哎呀,但是……”
看着夕里子不服气的样子,国友说:“对于警方来说,一旦下发了指名通缉令,就不可能那么简单地被改变哟。我认为他们还是怕因为如果简单地就承认错误,会使警察的名誉受损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以前在哪本教科书中曾读到过的句子。
“暂时先交给我来办吧。”国友拍了拍夕里子的肩膀。
夕里子突然察觉到了,于是问道:“——国友先生,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打了一夜的埋伏,一回到警署就听说了这里的事件。我吓了一跳,想起来那不就是你寄宿的人家嘛。”
“那么,您一夜没睡吗?”
“因为担心你的事呀。”
夕里子不禁感到心中一热。
“那么,你妹妹住院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夕里子说完原委,国友睁大了眼睛,“真危险呀!必须要好好检查哟。”
“是啊。当然是这样打算的。可是真难呀。总是这样没有依靠!”夕里子口是心非地说。
“可是,你也要多小心呀。”国友真诚地说。
“我……考虑过了,在昨晚回来的路上。说什么要靠我们的手将凶手绳之以法,基本上是有些荒唐的。”
“我同意。”
“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做。”听了夕里子的话,国友的眼睛差点掉出来。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话。”安东和绫子一起站了出来。
“姐姐,要好好去公司上班哟。”夕里子再三叮嘱说。
“嗯,我知道了。”绫子娇嗔地说。
“您是警官先生吧。”安东看着国友说。
“是的。是这里的佐佐本先生的案件的负责人。”
“是吗。还不知道佐佐本先生的下落吗?”
“完全没有线索。通缉是最普通的手法了,虽然也有几件通告,但是……”
“完全没有呀。”
“虽然有两件,但是是完全搞错的。”
“是吗——他可是个好人呀。他会杀人,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位小姐也是这样想的哟。”
“总之不先找到他,说什么也没用呀。那就拜托您喽。”安东催促绫子朝自家的方向走去。——夕里子目送着走远的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哎,国友先生。”
“嗯?”
“那两个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
“不……好了,没什么。”夕里子非常清楚绫子的为人。虽说是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但像那样亲密地挽着手,还是令她难以想象。总之,夕里子感到异常的不安。而且,安东和绫子出来了,为什么安东的妻子没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