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秘藏
很快,他的眼前出现一道建造在水上的走廊。
刚踏上走廊的时候,秦策脚底下的一块块木板非常结实,没有丝毫摇晃。
但走了两三米远,突然,他感到自己脚下的木板一松,一阵轻微的机械绞合声传了上来!
秦策心中一惊,连忙向后急退,几支铁箭就深深地扎进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木府之中竟然安装了机关!
遇到暗箭后,秦策变得异常小心起来。他打量着没有走完的水上走廊,深深地吸了口气,突然脚下发力,发挥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秦策转眼就跑完了十几米的走廊,但就在他刚刚跑到水池对岸的时候,身后连续传来了两波箭簇钉进木头的“噗噗”声。
这条走廊上竟然安装了三波暗箭!
秦策呼了口气,往前面的藏书楼走去。
藏书楼的门被锁上了,所以秦策在藏书楼外面绕了一圈,就轻轻地撬开了窗子,然后翻身进了藏书楼里面。
藏书楼里面是一间间的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放满了各种古籍。
秦策打开手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过去,最后在墙壁上猛地发现了一个凹陷的的扣指处。
一扇滑门?秦策深吸了口气,把手指扣入那个小槽,轻轻一移。
一扇三十厘米长的滑门被悄无声息地移开了,门后面是一个小隔间,隔间里放着一本厚棉纸钉成的东巴经,封面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鲁般鲁饶》!
果然,张文宇家灭门案时被盗走的,传说中含有寻找麦良墓线索的《鲁般鲁饶》在木府!
这时,在手电的光照下,两道黑影出现在了墙壁上。
秦策立刻转向了那两道黑影投来的地方,迎面一条金环蛇飞来,吓得他马上就低头让开了,不过他也八层猜到了对方是谁,就轻轻地叫了一声:“花青。”
“你是……秦策?”木花青在房门外面叫道。
“是我。”秦策大步上前,房门外的正是木花青和唐凌,便一拳擂在了唐凌胸口:“唐凌,你们没事吧?海天寺里的人都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凌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我就看到贺拉斯他们几个英国人带着周振虎那个汉奸王八蛋冲进来——他们居然跟我们一样命大,没死在古滇国的古墓里,还逼着我师父连生上师说出附近有哪些遗址。我师父不肯说,他们就开始杀人!我和木花青见此,就主动把我们住的那一片厢房都烧了,乘着大火逃了出来……对了,你突然到木府干嘛?”
“那你们来木风干嘛?”
“哈,好吧,我认为周振虎太笨太冒失,不像是张家灭门案的幕后真凶,我思来想去,就觉得木风也有嫌疑。”唐凌说着看了木花青一眼。
“我希望我们的怀疑是错误的……”木花青低下头,心中一酸就哭了:“还有我不明白,我是会道门的二当家,他到底知不知道?”
“这个不重要,不管你在不在会道门,如果你爸爸真地是幕后真凶,他不会在乎这些的。”秦策说着把《鲁般鲁饶》递给唐凌:“这是我刚刚在藏书楼里找到的。”
“啊!”唐凌大吃一惊,接过《鲁般鲁饶》翻阅起来:“听说这本书里隐藏有寻找麦良黄金古墓的线索?在哪?”
“我还没看过,我不知道。”秦策耸了耸肩。
唐凌边翻边说:“我就知道,《鲁般鲁饶》这首长诗以思补羽勒盘和开美久密金的爱情悲剧为线索,揭示了古代纳西族社会的种种矛盾,与汉族的《孔雀东南飞》有异曲同工之妙。‘鲁’在纳西语中的意思是青年人,‘般’和‘饶’是迁徙和下来的意思。所以,‘鲁般鲁饶’的确切解释应该是……咳咳,青年人按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或去殉情。”说到这的时候,他忽然一声长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啦?唐凌。”秦策一脸不解。
唐凌一声不吭地把《鲁般鲁饶》合上,然后还给唐凌。
“怎么啦,你说话呀?”木花青也着急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知道唐凌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即使是得知自己只能再活七天的时候也没有沮丧过。
“没事,我挺好的,只是……我很怀念……”唐凌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木花青已经有所警惕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唐凌,你不会是还想去找她吧?”
唐凌长长地出了口气,才缓缓说:“不会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自杀了。”
秦策用力地扳住了他的手,认真地说:“唐凌,你要好好地活着,就当是为了我!”
“他妈的,你把我当龙阳君啊?”唐凌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对了,你的壮壮呢?没在海天寺遇难吧,哎,我对它也挺有感情的。”
“没,你个乌鸦嘴,壮壮就在木府外面等我们呢,木府的墙太高,不方便带着它。”
木花青忍不住提醒两人说:“现在时间仓促,我们还先走吧。”
秦策和唐凌对望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三个人翻墙离开了木府,然后带上了在府外守着的壮壮,找了一家小旅馆。
秦策看了看表,已经快4点了:“我们现在是住店,还是直接离开丽江?”
“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被木风发现就不好了,哦,对了,我们的马停在了附近。”唐凌一边说一边往一条小巷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秦策:“对了秦策,你也是骑马来的吧?”
秦策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我是骑骡子的。”
唐凌好笑地拍了拍秦策的肩膀:“得得得,那你跟木花青乘同一匹马吧,也算是美事一桩。”
三个人在小巷里找到了两匹马。秦策犹豫了一番,还是跟木花青共乘一骑了。
太阳升起之前,他们就出了丽江,然后一路往东南而去……
秦策被木花青拦腰抱住,感受到她丰满的乳房磨蹭在背上,心脏“突突”跳个不停,心道:却不知她是不是会怪我没有爱她,只好祝福她能找到真正爱她的人。
木花青的手环着秦策,贴着他滚烫的温度,也不禁有些尴尬,心道:他不爱我也是他的自由,至少他没欺骗我,而我也不是少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贱骨头女人……不禁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舒展歌喉吟唱起来:
“青青高山上,有个放牧场。牧儿吹竹笛,牧女弹口弦。牧儿九十个,搭着帐篷住;牧女七十个,围着篱栅住。
“白天同放牧,牧儿相亲如兄弟;夜晚同歇宿,牧女相敬如姐妹。
“九十个小伙,哪个最能干?朱古羽勒排,七十个姑娘,哪个顶灵巧?康美久命金……”
赶了半天的路,三个人便来到了地处云贵高原与横断山脉结合部的大理。他们进城的时候,艳阳高照在九米高,一米厚的砖块城墙上;也照在城外水流清澈的护城沟上。城里面西北高,东南低,一排排建筑棋盘状布局着,家家户户都养花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