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字,我写一个鬼故事
罢了罢了,再来就再来。
“Cut!”
“Cut!”
“Cut!”
导演骂得越来越难听,“妈的!那个乙!你到底会不会演戏!谁找她来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演不好,就给我滚蛋!”
一边有副导演殷切给男主角赔不是,男主角看了一眼娇小的飞凡,她的脸涨得通红,倒令他有几分不忍,便安抚导演,“算了算了,导演,新人嘛,大概紧张了,咱们再来吧!“
甲用袖子扇着小风,看着男主角,又斜过眼看飞凡,嘴角轻蔑地笑。
乙眼里蓄了泪,不,不要让我滚!我要红!我要红!我不要天天吃着盒饭想着下一次什么时候才有工开!那臭老道说我会大红大紫,对!我要大红大紫!!
她想起身上还藏着那张劳什子的符,这时恨恨掏出来,捏成一团,抛到山外。
一下子,心里静了许多,甲已经摆好了开机的姿势,这女人更过份了,甚至还用力往后一躺,飞凡看见她踏在台阶上的前脚,脚底都已经离开地面抬了起来。
她心头恨意翻涌,都是她!她不给我活路!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导演一声“Start“,她疯了似的一使劲儿,卯足力气一抬,那甲丝毫不备,身体一阵摇晃,加背上柴的重量,突然踉跄了几步,身体向旁边一歪。
旁边本来是有围栏的,为了拍戏,早已拆除,一步就是悬崖,甲这一歪,连人带柴滚跌了下去,“啊”得惨叫,空谷下撕声裂肺传来,所有人都呆了。
飞凡被她顺势一带,也在崖边晃了一下,脸色都变了,突然一只有力的手及时抓住了她,将她身体拽了回来,搂入怀中,她抬头一看,竟然是男主角!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趴在崖边看,没人怀疑是她,大家都以为是甲自己没有站稳,失身落了悬崖。
第二天,《缥缈峰客》剧组上了头版,开机第一天就见了“红”。
而更加劲爆的是,当红男星英雄救美并恋上剧中“乙”,种种揣测和绯闻便铺天盖地传开……
飞凡的“乙”,一夜之间成了所有新闻的主角,她,从此红了起来。
21.败
二月十四,情人节,是他永远的分手日。
她的诅咒,如此灵验。
他甩了她,便会永远被所有其他女人甩,且就在这世上最甜腻的一天!
她没料到,耗了千年道行,逃过了高僧,避过了佛祖,蒙蔽了世人,却被区区爱情所伤。
那凡夫俗子,他凭什么!
她将自己打回原形,栖息在枯藤间,依然是一只丑陋的乌鸦。
旁他族类惊觉她的怨气,纷纷扑翅逃离。
她孤零零形单影只,但依然觉得很值。
千年修得的人形,换一句永世轮回的咒语,多酣畅痛快!
今日,又逢二月十四。
她知道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即将登台。
她激动得有些放肆,展翅盘旋了好几圈,不停欢呼着,啊——啊——啊——
凄厉的乌鸦叫,突兀出现在城市上空。
男人听了,隐约不安。
去年,前年,再前年,好像每一年的这天,他都会听见这不祥的叫声,而后,交往得还不错的女友便会在午夜之前,提出分手。
而今年,不知是工作太忙,亦或受了太多次伤害,他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一起过情人节。
他有些落寞地走在大街上,花店里铺天盖地的花束,还有餐馆海报特别突出的情人套餐。
不知怎么,他想起自己很多年前甩掉的一个女孩。
她长相十分甜美,有点贪吃,很可爱。
唯一不好,就是太呱噪,还乌鸦嘴,老爱说些不吉利的话,害他押上全副身家的那支股票跌到了停牌。
一气之下,他忍不住提出分手。
但现在想来,好像也不该归咎于她。
当初年少气盛,确实有些过份。
还记得她有一双巧手,情人节那天,送他一件亲手织的黑色T恤,宽宽大大,松松软软,他穿了,将她包容在黑色的温柔里,她便安安静静贴着他的身体,唉……有多甜蜜!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那女孩住的公寓。
门,还是那样,贴着一幅传统的年画,显得喜气洋洋。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
开门的却是个陌生男人。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问:“对不起,请问,春娅还住这儿吗?”
陌生男人摇摇头,嘭地关了门。
他有些失落,原来她早就搬了,那她去了哪儿?是不是还单身?或者已经嫁人?
他翻了半天手机,竟然找不到和她相关的任何一个号码。
又叹一口气。
去了和她初次相识的露天酒吧。
天冷,酒吧里没有几个人。
好多年没来,原来酒保也已换人。
他的记忆里,一切和她相关的线索都消失殆尽。
新的酒保有些年纪,北方人,很有亲切感。
三五杯Tequila,从喉咙口一直辣到心里。
酒保笑了笑,随意问:“哥们儿,失恋?今儿可真不是时候啊!”
他惺忪看了一眼空杯,又推过去,再要一杯。
“失恋?不不不,今年可没有。“
“那你这是?“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曾伤了一个女孩,唉……不知道怎么,我今天突然很想见到她,很希望能找回她,找回我们之间的一切。”
乌鸦无声地落在露天酒吧的一张小桌上,她和他,曾面对面坐在这里。
烛光依旧闪烁,她现在,却只能看见自己鸟类的身影。
这么多年,她都以为自己赢了回来,起码借由其他女人的嘴,一次一次狠狠伤了他的心。
但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惨败。
败给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复仇心态。
21.萌生
「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Kallen沐浴在这句宽容且充满了诱惑力的话中。
她开始觉得有些心动。
像是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心底最深处悄悄萌生。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Kallen觉得很恐怖。
但就是忍不住,一次次心中诵读。
一边害怕,一边憧憬。
她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见了父母,赶紧低下头,装得有倦意,回自己的棺材里睡觉去。
她其实睡不着,睁了眼睛,不停质疑。
难道今天吸了一个虔诚教徒的血?
那少女很饱满,没有戴任何十字架的饰品,她干干净净躺在月下的秋千,纯白的裙在夜风中荡漾,紧闭着眼,微微发出熟睡的鼾声,像是专程等自己来吸血。
Kallen动作很快,轻松找到大动脉,尖尖牙齿一插入,舌头便卷住飙射出的血液,对方还不察觉痛楚,她已吸干最后一滴。
她已是老手,不比刚出道的时候,下嘴不够快准狠,往往搞得自己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