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个字,我写一个鬼故事
她前思后想,忍不住一通电话,告诉家乡男友。
对方电话里沉默许久,最后坦言,无法接受。
他说,他爱她,同情她,只是叫他以后如何面对肌肤相亲?
他看见她的身体,就想起那男人,叫他如何温存亲密?
她放下电话,扔在一旁的内裤,血淋淋的,是他毁灭她一生幸福和清白的所有证据!
她哑忍不下去。
全身浇透了汽油,一把火,活生生烧死自己。
魂却每天拿着那条染血的内裤,洗了又洗,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她心里恨,不肯投胎,要他死,要报仇!
孟婆一杯汤递了过来,劝她忘记,好重新上路。
她推了,回过奈何桥,不要当人,她忘了前尘,岂不任他逍遥下去?
孟婆倒也不勉强,苍老的手,按住她捏紧的拳头。
"你杀他有什么用?
他迟早会死。
你要做的,是报复!
叫他活下去,叫他加倍痛苦!"
从此,这个强暴了她的男人,每晚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女子香艳玉体,一手握了他胀大的生殖器,一把冷刃,割稻子般一刀下去,鲜血喷射出来,他狂叫醒来,尿湿床单。
正当壮年的男人,从此不举。
没有医生能医治。
看了无数心理咨询师,试了所有治疗方案。
最后,他疯了。
一日梦醒,他红了眼,拿刀狠狠砍下自己的生殖器。
还是没死,他被救活,但从此神志不清。
六十三岁,在精神病院孤独死去。
28.叮
1303的住户死了!
警方接到报案,破门入室。
女性的尸体,睡着了一样躺在厨房的地板上。
她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甚至找不到尸斑,但皮肤出奇干涩褶皱,暗哑灰黑,按上去的质感却像是一块软软的泡沫塑料板。
警方抬回做了解剖。
切开胸腔时,竟发现肉里面一层泛着微白,五脏六腑全部都有一定程度的脱水萎缩,呈现各种程度的灰白黑——她的身体内部,竟然是一种煮熟之后的状态!
实习的法医,当场吐了。
见过血淋淋的死人,但没见过熟了的死人。
膛里闷了许久,透着一股前所未闻的馊腥,远胜于普通尸臭。
一时,没人能断定死亡时间和“烹饪”手法。
难道她的体内,曾神秘内燃?
经过调查,死者名叫莫瑶,是一个大公司的女经理。
她没有男朋友,性格孤僻,又好像以前有过一个,没多久就分了手,从此绝口不提。
邻居说,她平时不太出门,常常见她买些微波炉食品,拿了许多DVD片子,在家看到半夜三更。
她的家里,果然堆积了不下万张DVD,机器里放着的,是前一阵热播的《金婚》。
封面被她撕得稀烂,男女主人公甜蜜的合照,破碎一地。
公司里的同事,纷纷猜测她被一个男人欺骗了感情,说不定还因此怀过身孕,因为她有一段时间,破天荒休了2个月的长假,没有在公司出现。
没有人知道那男人是谁,警察无从入手。
尸体的位置在厨房,家里没有煤气,只有一台用了很久的微波炉。
当时,微波炉的门敞开着,里面有个空空的玻璃杯。
一个细心的女警突然叫了起来,“你们看,她的死法,像不像是被微波炉‘煮’熟了?”
的确,微波辐射能引起食物内部的分子振动,从而产生热量。
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微波,能穿透食物达5cm深,并使食物中的水分子也随之运动,剧烈的运动产生了大量的热能,于是食物“煮”熟了。
这就是微波炉加热的原理。
用普通炉灶煮食物时,热量总是从食物外部逐渐进入食物内部的。
而用微波炉烹饪,热量则是直接深入食物内部,所以烹饪速度比其它炉灶快4至10倍,而且,永远是里面比外面先熟。
而如果一旦发生微波泄漏,便会危害到操作的人。
可是,现在的微波炉,早就有了许多防止微波泄漏的措施。
一般的微波炉都有联锁微动开关,如果遇到意外打开,就会自动切断磁控管。
那么,这台微波炉的微波怎么会泄漏?怎么会将一个大活人辐射到内部煮熟?
没有人知道。
莫瑶的微波炉,还是她第一年上班领到薪水时买的,用了有十四年,她依赖它,烹饪所有食物。
甚至,她也曾用它,煮过自己意外流产的婴孩。
40岁的女人,怀了一个负心汉的野种,她是堂堂经理,丢不起这个人。
老中医给她配了一副打胎的药,在家喝了,痛了足足十几个钟头,终于一个血块掉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想看过一部电影,叫做《饺子》。
加了重料,撒了花椒,放入微波炉,大火50分钟,煮熟了,香气四溢。
吃下去,毁掉自己不可告人的证据,顺便,也可以补补身体。
真奇妙,工作了多年的微波炉,好像一下子有了灵气。
它为主人热过许多食物,从不知道这人肉,能发出如此诱人的味道。
它好像从此上了瘾,不断回味,并深深怀念这肉的奇特香味。
终于有一天,它趁她加热一杯水,悄悄打开了自己的门,转呀转,最后,“叮“一声……
29.潇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冷。
腊月的潇水,冰封了整个江面。
曾经有一个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的诗人,在江雪中独钓。
他钓的是傲骨清高。
而我,我在千尺寒水中,钓的是替死的人。
我死了有多久?
三五百年?
忘记了。
我只记得,当初的永州城,还是一片荒芜。
我是去给重病的妹妹延请大夫。
孤身上路,行至江边,三伏天,口渴之际,掬起一汪江水,送到嘴边,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拽,跌入水里。
惊慌中睁开眼,是一个浑身长了青苔的水鬼。
它死死箍住了我的腿。
我一口一口灌进水,无法呼吸,无法浮出水面。
那水鬼苦苦哀求:“这位小哥,行行好,我在这里已经有一百七十多年了,你替了我,好让我投胎去……”
肺部和腹部,涨得一阵剧痛,我失去了意识。
等再回过神来,已经成了一只没有形体的亡魂。
我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看见绵绵的江水。
曾被无数文人骚客赞美过的潇湘之水,沁入我,春流到夏,秋流到冬。
渐渐的,认识了许多和我一样急切想要投胎的水鬼。
它们痴痴守在岸边水底,伺机等候过往的路人。
有的很幸运,三两天就找到了替死的人。
有的却和我一样,寻寻觅觅,直到生遍了青苔。
这么多年了,来来回回,我也觅到过不少机会。
好像那次,独钓的诗人刚刚被贬,永州山水,在他眼里不是美景,而是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