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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救

作者:princesy 时间:2023-06-06 12:06:11 标签:princesy

  “那天晚上张朝胜打电话给我说,有事要向我汇报,我就让他来我办公室,当时我还没有回家。”孙渊点燃一根烟,“看见张朝胜,我就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说实话,虽然我和他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对他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没见过他那么沮丧的神情。小张虽然是个讲话谨慎也很有条理的人,但是却不是吞吞吐吐、结结巴巴。那天他在我办公室坐下后,总是欲言又止,并且坐立不安。我说过,我以前是搞政工的,和别人谈话是很有耐心的。我也不急着听他说,而是给他充分的时间考虑。小张思想斗争了好久,开口第一句话却说,孙局长,我打算辞职。我一惊,立刻问,那人是你放走的?他说当然不是。我说,那你干吗要辞职?他又是好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说,孙局长,我之所以找您谈,是因为我没有把您当领导,您大我二十几岁,可以算作是我的长辈,我是想向长辈来寻求帮助。我当时并没有接过他的话,我从事的职业要求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对张朝胜也是如此。我淡淡地说,能力范围之内正确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张朝胜点了点头,然后说,这个案子与我无关,他拿出了钱东的手机通话记录和朱云云的手机,然后叙述的事件的经过。我听了,很是感慨,我也知道为什么他会来找我谈,小张的确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听了这些以后,难免不会和他一样对钱东产生同情,他是把皮球踢给了我。钱东也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干部,前面说过,虽然这个人的性格不大好,但是工作能力也很强,他这种工作能力和张朝胜的工作能力不是一回事,我说张朝胜是‘智商高,官商低’,而钱东正好相反,他可能不适宜搞侦查破案,却十分适合搞行政工作,说白了,他有那种张朝胜没有的领导才能。这样一个处心积虑一心往上爬的人,却因为一些小的细节出了问题,不禁令人惋惜。我知道张朝胜和钱东的关系并不好,所以当时我看到的是张朝胜一片宽广的心胸。但是我还是对张朝胜说,不管怎么样,钱东既然有了这样的事实,该查处的还是要查处啊。你辞职对他并没有多大帮助。张朝胜说,我知道,但是至少这样,在这件事被披露出来以后,多少可以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再说,我辞职也不完全是因为钱东,也为我自己。”

  关于辞职不完全因为钱东,也因为自己的这一说法。张朝胜后来有着明确的解释,他说:“如果说拥有理想的人精神上才是富裕的话,一年前的我是十分贫困的,正如我和自己以前的同学说的那样,我当时已经是完全没有理想的一个人,我的理想都因离我的现实太远而变成了梦想。但是钱东完全不同,他有理想,那就是一步一步在官场上往上爬,我和他的价值观不同,实际情况不同,因此不能简单的去判断他的理想的存在或者缺失,甚至,我们必须尊重他的理想。所以,我当时就想,这件事的真相如果大白天下,应该说一定会大白天下。那么,钱东必定会受到处罚,这从法理上来说是正确的,而在情理上却很难说通,为什么?首先,任何一个有正确价值观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钱东发给朱云云的短信息并不知真正意义上的通风报信,但是这却发生在一个不适宜的时间和地点,其次,在此事发生以后,钱东并没有去掩盖事实,或者说阻挠办案。他一开始都不知道朱云云和李云是一个人,而知道以后,又没有时间去做一些举动。再者,就我个人而言,虽然我和他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尤其是我被调查以后,他并没有落井下石。所有这些,都是值得我去同情钱东的原因。一旦查处了,处分了,对钱东来说,对他的理想来说,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一个没有理想的人,看到一个有理想的人无法去追求他的理想,你说我会有什么感觉呢?我无能为力,但是至少我自己受到了触动,他失去了追求理想的能力,而我没有,我虽然暂时没能找到我的了理想,但是这个时候,我应该去找寻,然后去追求,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不是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是为自己的原因。”

  孙渊和张朝胜的看法相类似,他这样说:“钱东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会受到处罚的。虽然别人都认为有些政府部门黑幕重重,但是,我至少敢保证在这件事里没有一点猫腻,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和你侃侃而谈。张朝胜把球踢给了我,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他,这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辞职是你个人的问题,如果你确实考虑清楚了,我是绿灯放行的。我进一步开导他说,如果辞职是你个人的打算,我建议还要三思而行。但是,如果要是完全因为这件事你要辞职,或者说,你要是因为纪委调查了你而辞职,那大可不必,清者自清,无须为一些其它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张朝胜说这个道理他懂,他真的懂吗?我一直表示怀疑,就是现在,我也是怀疑。”

  孙渊拿出一张张朝胜过年时候寄来的贺年卡,上面写着这样一行诗:今年花胜去年红,可知明年花更好。

  我看着贺年卡,眼前又浮现起张朝胜的样子。当时我就在想,不行,我一定得找到这个人,你留给我的悬念太多了。

  你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太多的问号!

  正文 十五 老师

  我完成故事大纲的时候,杜晓月打电话告诉我,找到了张朝胜的地址。我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她考虑了一下,淡淡的说: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张朝胜的新地址在上海外滩中华路附近,到那儿一看,是一片老房子。找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在一个大院子最里面二楼上发现地址上的门牌号码。我是坐夜班火车到上海的,当我的手指关节敲响朱红色的木门时,已经是早晨7点多钟。有人在门里应了一声,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张朝胜的声音,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甚至,我在大学里也没有和他有过太多交谈。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清醒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努力调查着张朝胜的事情,无形之间,我和张朝胜的距离似乎已经拉近了,在我的脑海里,我和他似乎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但是,事实上是这样吗?不是,我只是在大学里和他有过交往。我清醒了,我提醒自己,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如果打开门的是张朝胜,他甚至都不可能认识我。

  是的,不仅是他不认识我,我也没有认出他。开门的人留着一头对于男人来说显得过长的头发,蓄着胡须,带着一幅黑框眼镜,目光炯炯有神,穿过镜片,有一种慑人心魄的力量,他站在门口,一手还放在门把上,微风从他身后的窗户进来,又从大门出去,带动着他的宽大的衣袖飘荡起来。

  他用普通话问:“你找谁?”

  我操着不太流利的启州方言回答道:“我找张朝胜。”

  他笑了:“我就是,你到底是谁?”

  我也笑了,男人间的沟通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我告诉他我是谁,简短的说明我为什么要来找他。他疑惑地把我让进屋子。

  房间不大,十个平方左右,斜对着门的地方有一扇敞开的窗户,没有纱窗,窗外的树叶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进来。窗台下面是一张破旧的办公桌,桌上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右边堆满了书,左边则放着一只烟灰缸,一包灰色的柔和威斯上放着一只女式的银白色芝宝。办公桌的左边是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崭新的凉席,床头堆满了书和橙色的报纸,我似乎看见报纸上还有烟灰。我被安排在桌子对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张朝胜关上门,我才发现门口竟然还有一扇门,通往一个小小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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